“哗!”
大雨倾盆,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这海,有点奇怪……”
竺喧一低头看向海底,这海中没有任何的生物游过。
她嗅了嗅四周的气息:“这海水也有点奇怪……”
与这雨是一样的味道。
“嗡!”
撑伞男子手中的残破油纸伞剧烈嗡鸣着,这白衣男子身体很是僵硬地微微转过头去,看着这片雨幕。
“咻!”
一道黑色的光芒极速划过雨幕,直朝这白衣男子飞射而去。
“小心!”
竺喧一手中浮现出火鸟卡牌。
“嗯?”
但她却见这道黑色的光芒猛然撞进了那把残破的纸伞之中,白衣男子一动不动,神情呆愣。
“咚!”
“哎哟!”
竺喧一低头,她不知被什么砸中了脑袋,其身后缠绕在她身上的灵绳卷起了那物递给了竺喧一。
竺喧一见是一个黑色的玉佩,这圆形玉佩镂空雕刻着一名年轻男子的模样,这年轻的男子笑得很是灿烂。
“这玉佩……”
竺喧一凑近了一些看着这玉佩:“怎么有魔族的气息?”
玉佩中,有金色的不明物质在隐隐流动着。
“嗡!”
上方,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这片雨幕。
竺喧一抬头向上看去,见那纸伞在这光芒之间渐渐化作成了一道人形。
“阿!澄!”
纸伞化成了一名十几岁的姑娘,这姑娘扑进了这白衣男子的怀中。
“器灵?!”
竺喧一见这伞灵用脑袋蹭着这白衣男子的下巴,这男子一脸地呆滞。
“嗯?这器灵的模样……”
与那时她在伞面上看到的姑娘一模一样!
“阿澄阿澄阿澄!”伞灵抬起头看着这白衣男子,欢快地叫着:“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伞灵双脚并用地抱住了这白衣男子。
“阿,楦?”
白衣男子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这挂在了他身上的伞灵。
“是我是我!”伞灵阿楦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你瘦了!多吃点!”
“真,真的是你?”白衣男子看着伞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缓缓举起的手,不停颤抖着。
他很是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下这伞灵的头发。
“是我!我没死!哎呀!”
阿楦突然叫了一声,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阿楦!”
白衣男子想抱住这伞灵,但她却瞬间散成了点点光芒。
“阿楦阿楦!”
白衣男子无比焦急地伸手抓着这点点光芒,其身上无数道血痕都喷出血液来。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点点光芒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把纸伞:“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去揍他!”
白衣男子慌忙将这把纸伞抓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下方,水中,竺喧一这才明白,他徘徊寻找地不是手中的伞,而是这伞中的灵。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约是因为这伞灵的消失对他打击太大!
但,这与她,与湲遥,与那三尾狐狸有何关系?他为何要跟着他们?
“是不是她欺负了你!”纸伞在白衣男子手中微微摆动着,它似乎是想冲下来揍竺喧一。
竺喧一:“???”
“不对!她太弱了!”
竺喧一:“……”
伞灵想再度化成人形,但却在瞬间又散成了点点光芒,化成了纸伞。
“别闹。”白衣男子轻拍了下这纸伞,伞灵立马变得无比乖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衣男子伸出手,其手中浮现出两道灵光。
“啊!是我的灵体!”这两道灵光飞起融入进这纸伞之上,纸伞上残破的部分缓缓修补着。
“我想起来了!刚刚也有一点灵体向我飞来!你是跟着这灵体才找到了我!”
“嗯。”
白衣男子神情很是温柔地看着这把纸伞。
“嘿嘿嘿~我的气运果然很好!”伞灵突然兴奋道:“阿澄阿澄!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白衣男子面色一变,他想回到过去,就是想回到阿楦为救他而被一掌拍散的那时候,救下她!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时,只保留着一点灵体与意识的我误入裂缝之中,来到了这里,而这里!”
“竟藏有一件魔族至宝!”
魔族至宝?
竺喧一低头看着手中的黑色玉佩,是这个吗?
“那是一个黑色的玉佩!这玉佩中刻有一道魔阵!这魔阵是那魔族的附体之术!因这魔阵,没有了身体的我,才没有消散于天地之间。”
“啊!就是那个!把我的魔族至宝还给我!”伞灵朝竺喧一喊道。
白衣男子拉住这把想要冲下去的纸伞:“她身上附着着你的灵体,我是跟着她才找到了你。”
纸伞瞬间就不动了,她朝竺喧一喊道:“那这魔族至宝送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什么都可以!阿澄一定会找到的!”
白衣男子点着头,其目光未从这纸伞上挪开过。
竺喧一现在有些懵,这伞灵的灵体附着在她的身上?什么时候?
所以,这白衣男子跟着三尾狐狸,湲遥,也是因为他们身上附着着伞灵的灵体?!
而这魔族至宝又为何会在这里?
“哗!”
雨势更大。
竺喧一在这雨中,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先离开这里吧。”竺喧一将这魔族至宝收起说道。
“嗯。”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其手中灵力浮现而出,但却又在瞬间散去,那血液再度喷出。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伞灵的声音之中带着些哭腔。
“没事,这不重要。”
“这哪里不重要了!这最重要!”
“不及你重要。”
竺喧一:“……”
“下来,我带你们出去。”她可不想再泡在这水中,听着这些腻人的话!
她都快被泡肿了!
“我们出不去的。”伞灵的声音很是低落地说道:“这是附灵水,任何的灵力在这里都会被这水吸收殆尽。”
白衣男子手中灵力浮现而出,他这才看到他的灵力不是消散,而是被吸走了。
“无妨。”白衣男子看着这纸伞温柔笑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
竺喧一:“……”
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其眼前浮现出地图。
“难怪,那水柱会消失地那么快。”
竺喧一轻声嘟囔了一句,抬头看向上方的一人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