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低境界武者需要十成功力才能做到的事情,高境界武者只要同等量下的五成,三成,一成功力就能办到!甚至随着境界的提升,这种差距将越扩大。
也幸得钟云所修武功无一不是上乘法门,修成之真气品阶本就远寻常,这才弥补了不少与鹰搏空之间的差距,否则他早就跪了!
“鹰蛇合流!杀!”
鹰搏空仰夭长啸,出冷酷萧杀的声音,凭空之中,气劲激荡,似有鹰啸,蛇吼引空,天空中顿现真气虚影,天地之威被显现得淋漓尽致。
鹰搏空已是用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万象太极炼道身,返本归源才是真!”
钟云神容不变,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起来神灌注于双掌之内,蓄力起来,眼见一个太极圆球开始在他的双手之中慢慢凝聚!
这一式由钟云的双手之间,慢慢荡入空气之中,便如破入浪涛之中的船桨,搅动起来,迅打破气流的走向与轨迹。
空间阵阵激荡,震颤的音符传遍四野,天地之间也似焕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便在那光彩最盛,空间最为激荡之际,钟云双掌平推!
轰!
漫夭气流都随着这平推的一掌化成滚滚流泻的浪气势横推而去,直朝着鹰搏空杀来的攻势扑了上去。
下一刻,两股力量碰撞交击,劲气横流激荡,爆散开来,天地倒转,日月无光。
……
鹰搏空这杀气腾腾的一记杀招竞被钟云抵挡下来了。
鹰搏空浑身一震,倒退半步,交战以来,正面交锋中,这还是他次被迫退。
“不可能!”
他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更令他动容的是。钟云方才的一式之中,他隐然已经感觉到了威胁,那一股气机竞似在战斗之中得到了某种催化,开始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蜕变。
这种蜕变。他有着难以忘怀的熟悉之感,因为他自己也曾经走过这条路。
“夭地掌控,天人之境!该死,绝不能让这小子突破!”
一念至此,鹰搏空心境已变。立即打消了生擒的念头,双目中剧烈的杀机,双掌齐出,气劲狂涌,漫夭遍地都是爪影幻化,影蛇之影更是漫空辨是,已是用出了十二成的力量,务求将钟云扼杀于此。
嘭嘭嘭!
气劲碰撞不停,鹰搏空全力催动,真气如滚滚浪最为强横也是最为凌厉的手段辗压下去。没有丝毫的虚招变化,每一击都是逼迫钟云硬碰硬的手段。
剧烈的碰撞之中,空间震颤不息,钟云压力大增,每一掌运使都如同陷入泥沼之中,无比的艰难,但是他却是一步都不退,在虚空中防御,不敢懈怠,横冲直撞。正面硬撼!压力越大,反弹越强,在鹰搏空带来的压力之中,钟云的气势飞变化。心灵深处也似得到了某种催化,某种领悟。
突然之间,黑白之光乍起。
本防御在钟云身前的太极图忽的飞至半空,这一式本无多少变化,鹰搏空却是面色一变,竞生出难以躲避的感觉。他招法连变,但太极图却是定住了整片虚空一般,横挂于虚空之中,呼呼作响,旋转之下,已将他攻出的招式尽数化解于无形。
“什么?”
鹰搏空面色难看之极,正要再杀上去,空气一颤,钟云一掌又至。
嗡!
方圆十丈之内都被引动,气流固然是被卷入了钟云掌中,地面也是抖颤不停。
钟云整个入都似焕着一层光,冲夭飞起,窜入半空,天地之势亦是瞬间被引动,空间震颤,布满虚空。
“鹰搏空!”
钟云入在半空,一声清冷喝声,目光洞穿虚空,气机锁定鹰搏空,又是一道冷喝。
“杀!”
一掌劈下出,引动连绵激荡!
惊入的一幕的出现了。
这一掌拍下,竞直接将鹰搏空布下的气劲斩碎,浩荡的气劲合身扑杀上去,只听嗤啦一声,他胸口衣襟碎裂,鲜血流溢而出,已被碎出一道极大的口子。
当!
鹰搏空反应也不慢,一爪划出,金光闪烁之中,迫开钟云气劲的攻势,爪力一吐,一道巨大的爪影划开气场,打到钟云身上,在钟云肩膀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
硬碰一招,居然是平分秋色的结局。
“杂种,本座若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入!”
鹰搏空暴怒如狂,彻底疯魔了!他没办法不怒,在他眼中,钟云就是瓮中之鳖,他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想如何摆布就如何摆布,而此时竞然被对方所伤,这简直是巨大的耻辱。
汹汹怒火,在心头燃烧,鹰搏空满头长根根竖起,头上束的玉冠都劲气一冲,都是猛然炸裂开来,可见他心头之愤怒已是难以抑制。
他仰夭一声大吼,扑杀而至,与钟云厮杀在了一起,气势赅入之极,好似天地震怒,天人高手,恐怖如斯。
钟云毕竟境界不如对方,在鹰搏空搏命厮杀之中,顿时陷入了下风,被迫得连连后退。
但是他掌势却是丝毫不乱,招招连环,布满空间,防御得滴水不露,与此同时,心中气机束成一股,朝那一道冥冥不可见的门户冲杀而去。
防守反击!
嗡!
一声震颤,隐然听得一个撕裂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彻底粉碎,那一道门户只裂开了一线便重新闭合,更将钟云冲杀而至的气机轰得溃散。
气机一散,密封的守势立时有些散乱,鹰搏空抓住机会,再次在钟云身上留下一道爪痕。
掌影连闪,太极守势再次弥合上去,钟云神色丝毫不乱,气机一束,就要再次起冲击。
但是就在这时,荒野之中,一道悠长的啸音破空而出,这啸音震撼四野,如虎如龙。有着撼入心神的气势。
一个任何入都没想到的入站了起来。
“玄虚老道!”
钟云也是微微一惊,出长啸的入正是玄虚道人。
“不可能,这老杂毛早被我废了……。”
鹰搏空更是脸色大变,目中难以置信之色。
玄虚道人傲然立于大地之上。一身邋里邋遢的道袍无风自动,猎猎飞扬,强大的气机突破空间,锁定鹰搏空,他的气势如剑一般锋芒毕露。锐不可当!锋芒之盛,竞似不在鹰搏空之下,那有半点武功尽废的迹象。
玄虚道人目光一转,看向了玄灵道人,迫入的目光玄灵子顿然一惊,竞抑制不住的倒退几步。
“玄灵师弟,你不是一直想要本门的‘紫气东来经’么。”
玄虚道人油然述说,轻叹一声:“这就是了!”
叹息之中,他整个入已如风雷一般动了起来,好像是一道裂破夭际的紫光。浩荡东来三万里,合身一扑,弹指间掠过数百距离,尖锐的破风之声,冲夭大作。
鹰搏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青影闪过,轰然一声爆响,面前的气流塌陷下去,朝着他滚动下来。
“紫气东来,天地加身!”
玄虚道人仰夭长啸。一掌催动,打穿空气!
紫气如门。
道生万法。
天地大道为自然。
‘天地加身’的一击,蕴含玄虚道人浑身的元神,死死锁定鹰搏空。鹰搏空顿时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心中大作,这强势无比的一击,已足可威胁他的生命,甚至将他陷入死地之中。
“死!”
剧烈的威胁下,鹰搏空仰夭狂吼。目次欲裂要命一般的疯狂催动真气,身体表面经络穴窍噗噗作响,真气剧烈的运转下,已被撕裂开来,皮肤表面鲜血喷涌,如同血入一般。
他浑身浴血,面目狰狞如恶鬼,吼声如雷。
顷刻之间,两道劲气碰撞下,出道道雷霆一般的震响,玄虚道人,鹰搏空刹那之间互换身形,交错而过。
噗嗤一声,玄虚道人仰夭吐血,栽倒下去。
鹰搏空亦是脸色惨白,胸膛塌陷下去,衣襟破裂染血,整个入摇摇欲坠,还不等他恢复气力然一变,身形当下就是一移,一窜。
一道青光擦肩而过,鹰搏空再毫厘之间躲了过去,但他身形上窜之际,那青光陡然一转杀来,只听一道凄厉的吼声,鹰搏空一条手臂冲夭飞起。
鹰搏空躯体一颤,剩下的一只手一甩,数道寒光窜向玄虚道人。
钟云身形一闪,大袖荡去,当当作响,卷飞暗器之时,鹰搏空已提了玄灵道人,急的飞掠而去,满是怨毒的声音飘了回来。
“小畜生,一臂之仇,本座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此世,必诛灭你九族,将你碎尸万段……。”
“我等着!”
钟云冷笑,鹰搏空受了重创,还带着一个玄灵道人,他若真要追的话,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但是,这种时候却绝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追击上。
“玄虚老道,你又何必……。”
钟云苦笑着,飞取出瓷瓶,倒出生生造化丹,送往玄虚道人的嘴边。
“生生造化丹,肉白骨生死人,造化生死,确然是疗伤驱毒的无上灵丹!可惜老道我强运本门秘传紫气东来经中的化天地之法,暂时性重聚功力且暴涨一倍,先伤心神,再损精元血气,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救了。”
服下一粒生生造化丹,玄虚道人元气稍复,面上苦笑,叹息道:“如此灵丹,用在老道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实是不值。”
“区区一粒丹药罢了,没什么值不值得的。”钟云摇了摇头,手指一探玄虚道人脉息,眉头微皱。
“也罢,总归多亏你这粒丹药为老夫续命,倒不至于让本门道统自我而绝……。”
玄虚道人面露微笑,眼神中蕴有缅怀之意,道:“以前倒也没跟你提起过,老道这一门叫‘天之道’……。”
“玄虚老道,你的伤势虽重,却未必无药可救,就算我无能为力,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终归还是有希望的。”
钟云截口道。
“即使如此,你听我说一说也是无妨的。”
玄虚道人摆了摆手,目光执拗的盯着钟云。
钟云知道玄虚道人是怕自己时日无多,只得叹了口气,“好吧,但你就算要说,总要先离开这一个是非之地吧。”
一刻钟后,钟云在深山老林之中寻得一座坐落于山坳内的破庙,玄虚道人以秘法重聚的功力渐渐溃散,面色略显惨白,但生生造化丹的药力也在不断挥作用,一时间。他精力倒也恢复了几分。看不出重伤垂危之状。
寻了个位置。玄虚道人盘膝坐下,继续方才的话题。
“天之道自天元祖师创立至今已有近千年,到了我这里已有十一代!天元祖师本是在太州立派,也有过数代辉煌,只是到了第七代祖师时,一场变故突生,本派便就此衰落了。”
太州之地,汇聚天下英豪 ”。亦是武道争圣之地,这天之道能在太州立派,且历经数代辉煌,显然也不是那么简单。
钟云暗忖道。
“那是什么变故?”钟云问道。
玄虚道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那至少已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真相早已不为人所知,不过……。”
他语声一顿,又道:“老道给你的那张布帛还在身上么?”
“当然。”钟云点头,将那块布帛取了出来,送到玄虚道人面前。
这块布帛乃是钟云在崤山闭关之时玄虚道人所赠。布帛面上记载着他的武道心得,但这只是馈赠的表面。真实情况却是这张布帛遇火不损,反而经烈火煅烧之后,会浮现出一副隐秘的图画。
玄虚道人却不伸手去接,笑了笑道:“瞧你的样子,这张布帛的秘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钟云点头:“不错,我用火烧之后,看到了一副古图。”
“唉!这便是我天之道六百多年前那场变故中唯一留下的一条线索,当年七代祖师云游天下,重伤而归,只带回了这张布帛,没过几日便仙逝而去了,其后数代,本门都在追寻着这一条线索,却始终无果!终于到了我师之时,无意中现了布帛中的秘密,他耗尽毕生心力,根据图上所示,这才寻到了崤山……。”
钟云点头,那幅图虽然画得不甚详细,但只靠那些模糊的痕迹,确是崤山无疑,不过这是他对崤山颇为熟悉的缘故,而玄虚道人之师凭着这样一副痕迹不清的图画,踏遍万水千山寻至此处,其中艰难,钟云虽未亲眼得见,却也能想象一二。
“既然前辈的老师寻到了崤山,那这图上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