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结束了?”
我不禁有些失望,打了个饱嗝,又仔细地听了半晌,最后才失望地走到门边,把房门打开一条缝……
几分钟之后,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先走了出去,过了半晌,那双黑色的大皮鞋才从门口经过,我悄悄地推开房门,探头望去,却见钟业堂已转身下了楼,他叹了一口气,把房门关,坐在长椅等了十多分钟,才慢悠悠地下了楼,站在台阶向外望去,昏暗的街灯下,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已不见那两人的踪迹。
夜市果然热闹非凡,道路两边摆满了摊位,前面几排都是卖小吃的,空气飘荡着麻辣烫、油炸臭豆腐和烤玉米的香气,再往后,地摊一个紧挨着一个,从针头线脑到服装鞋袜,再到日用土杂,以及各种时尚新鲜的小玩意,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我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手里拎着塑料袋,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我在一个卖纪念币的摊前停下,买了两枚银白色的硬币,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这时忽地想起,那道糖醋鲤鱼的味道有些怪异,当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想必是那条鲤鱼不新鲜,看来以后是真不能随意在小饭馆里吃饭,卫生状况很难保证。
正懊恼间,前面猛然传来一声大喊:“抓小偷啊!”
接着一群人轰地向前追去,我也跟着众人向前跑,只是前面始终有人挡着,我的速度一直提不来,等追到前面的商业街,发现一个精瘦的男人已经被打倒在地,躺在马路央,周围很快站了一圈人,一时交通为之堵塞,没过几分钟,在刺耳的轿车喇叭声里,几个人已经把满脸是血的小偷从地拉起,推搡着向路边走去。
我肚子疼得厉害,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转身跑进一家门面很大的综合超市,顺着墙壁贴的指示牌,沿着扶梯了二楼,直奔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当我匆匆走到拐角处时,却突然放慢了脚步,前方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人,正推着一辆搭着皮衣的购物车,步履闲适地向水池边走去,女人走路的姿态极为美好,款款而行,摇曳生姿,望着那优雅婀娜的背影,我蓦然停下脚步,不忍惊动她。
这女人穿得很少,身穿着浅灰色收腰毛线衫,下.身是一件黑色高腰铅笔裙,我的目光落在那完美的腰线,浑圆的翘.臀,双无可挑剔的美腿,不禁心赞叹,这女人的身材真是好到了极致,只要长相稍微过得去,算得是难得的精致女人了,正想着,女人已走到洗手池边,将购物车放在旁边,拧开水龙头,哗哗地洗起手来。
在很多男人眼里,最迷人的女人走路要像猫一样慵懒,轻盈又带着些许的肆无忌惮,这样才足够性.感,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无疑做到了这点,只是通过走路的姿势,已经让人心里痒痒的。
我的心头似是有一根发丝在轻轻撩.拨,自己忽然有种很想看看这女人正面的冲动,当然,这未必是个明智的举动,也许女人一回头,自己心刚刚建立的美好形象,会在瞬间崩塌。
腹传来一阵剧痛,扰乱了我的思绪,于是不再多想,只好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把塑料袋轻轻地放在乳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从她身侧经过,走进男厕,在这期间,女人始终没有做出反应,一直在低头专心洗着手。
而在转身走进男厕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了她一眼,但视线被那一头乌黑如缎的秀发遮挡,依然没有看清她的相貌,只能依稀望到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
十分钟之后,我从男厕走出来,洗了手,拎着塑料袋在二楼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先前那女人,不禁稍稍有些失望,便转身下了楼,站在台阶向四下里张望一番,便来到街边,站在昏暗的路灯下,他把塑料袋随手丢在一旁,从口袋里摸出华烟盒,弹出一根,点后,惬意地吸一口,嘴里吐出两个淡淡的烟圈,外面的气温很低,有些冻手,但街依然人来人往,许多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向附近的歌厅迪吧走去。
几分钟之后,我把半截烟头轻轻弹了出去,弯腰去拾塑料袋,但伸出的右臂却在瞬间停住,目光移向右前方的某处,他意外地发现,暗红色的地砖,三五个烟头旁,竟安静地躺着一枚亮晶晶的钻戒,他赶忙把这个漂亮的小玩意拾起,托在掌心,借着幽暗的灯光仔细望去,一时难以分辨出真假。
我站在路边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找,稳妥起见,便走到街边的一家小商店,买了笔纸和胶带,在面写了失物招领的字样,接着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将几张纸分别贴在那家综合超市的大门两侧,以及街口的电线杆,又在街边徘徊了二十几分钟,这才打了车,返回位王老西街的家。
洗了澡后,光着身子钻进被窝,随手摸起那本厚厚的清宫艳.史,我便安静地翻看起来,等到夜里十点半,却接到了周璟雯打来的电话,小丫头最近变化挺大,不但一口京片子,还变成了话篓子,在电话里聊得没完没了,不停地讲着在学校里的见闻,不管我是否爱听,反正她是一边说着,一边嘻嘻地笑个不停,通话时,她嘴里好像还含着一块泡泡糖,我能清楚地听到泡泡破碎时发出的‘啵啵!’声。
两人把手机打到发烫,直到我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周璟雯才喊了句‘讨厌死了!’接着‘吧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笑了笑,把胸前的书放到一边,伸手在后面墙摸了半天,终于关掉壁灯,拉起大被,侧过身子,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我睡得正香,却被一阵阵响亮的电话铃声吵醒,连续三个电话,都说自己丢了东西,有两个找钥匙的,有一个找手机的,我迷迷糊糊地和人解释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头顶,不住地摇头,一时间睡衣全无,只好穿衣服,在院子里跑了几圈,然后洗漱一番,穿着衣服出了门。
在外面吃了早点,我找了家理发店,把头发剪得短些,在这期间,又陆续接到几个电话,丢什么的都有,反正是没有丢戒指的,我这时才知道,捡到东西交给警察是多么正确的事情。
九点半钟的时候,人武部长关磊打来电话,我和他聊了几句,赶忙从理发店里走了出来,站了不到五分钟,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我笑着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和关磊寒暄了一番,司机把车开走,直到县城外,远远地看到一辆大车,车有七八个穿着迷彩服的民兵,手里都拿着一管猎枪,腰里挂着子弹,大车竟然还拴着六条猎犬,我不禁讶然道:“关部长,怎么搞这么大阵仗,到底要打几头野猪啊?”
关磊嘿嘿一笑,悠然地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进山打猎,现在是獐子、狍子最肥的时候,顺便捞几只,远清县境内那几座山好啊,养了不少好东西,不像咱们这,总共这么几座山,却连麻雀都见不到几只,打个兔子都费劲,除了蛇,再没别的东西了。”
我笑着说道:“那没法,咱们这因为以前发现了两个储量不错的铁矿,所以开发的厉害了些,不像他们远清,一直在养山,那边的自然环境的确很好,其实那边应该建几个狩猎场,省城应该有许多人会愿意去玩,不光能靠狩猎增加财政收入,还能拉动相关的旅游产业,一举两得。”
关磊笑着说道:“叶县长的点子不错,改天我和他们的张副县长提提,当然了,也不能白给他们出主意,要是真建了狩猎场,起码以后每年让咱们免费打几次猎,我这一年要是吃不到两次野味,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那是最好不过了,打猎、钓鱼,都是有意思的事情,以后要再有这种活动,关部长可一定要叫我。”我笑了笑,丢给他一支烟,望着前方青灰色的高速公路,轻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