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又打劫了程梅这几年存下来的所有存款,加起来也只是够租间店铺和开家板房的费用,流动资金就全没着落了。
就在夏之无可奈何打算宣告放弃的时候,程梅领着花子来了。
花子见了夏之就想到寒筠狼狈的样子,雌雄不辩的美人脸上就挂上了极暧昧的笑。“夏之美人,那晚筠筠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啊?”啊字拖得长长的,还不断地挤眉弄眼。
夏之打了个寒战抖落了一地鸡皮,嘴角往上一勾,眼睛眯缝起来,堆出狐狸一样的笑,凑近花子,“喂,你来就是为了你家筠筠?你这么关心他,难道说你们俩……嗯…完了也没忘了冲他挤了挤眼。
花子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怎么冷飕飕的。
程梅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也跟着打了个哆嗦,听了夏之的话也打量起花子来,就他那比女人还美的脸,要迷倒几个男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花子,你和寒筠不会真的……”
花子顿时气闷,“我说程梅,夏美人疯,你也跟着她疯吗?”
“我去给你们洗水果,你们谈。”程梅笑着走了。
夏之抿着嘴笑,“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她当然知道花子登门不会专门来问她寒筠的事。
“听说你准备自起炉灶,开门做生意了?”
“本来是有这打算,不过看样子做不成了。”
“有困难?是因为钱吗?”
夏之见他问得直接,点着头微微一笑,十分坦然,“没钱买布料,所以只得暂时作罢。等我再打两年工,凑够了钱再自起炉灶。”
花子拉开背包拉链,掏出十来扎钱来,放到桌上,“我听程梅说过,你没有流动资金,这些应付你刚起步,应该没问题。”
夏之看了看正在冰箱里找水果的程梅,把钱推回给他,“这钱我不能收。”
“为什么?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
“你也是做服装的,知道这里面的风险有多大,这货差点就可能压下了,这货一压就不值钱了,本钱都能亏进去。”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可是谁能敢保证一定呢?”
花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接过程梅递来的苹果,“不是没信心就行,话说回来,这钱也不是白给的。我调查过你的底子,对你这几年来的成绩了如指掌,是块好料子。我不想放过这个投资的机会,所以我是要照单分红的。”
程梅抛了个苹果给夏之,“我把嫁妆都全压给你了,还指望你给我翻上一翻呢。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就想着怎么拿这些钱翻本给我们就行了。”
夏之“哧”地一声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嫁妆赔没了?”
“打住,你敢把我的嫁妆赔没了,我就敢要你养我一辈子。”
夏之笑着摇了摇头,明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程梅和花子离开后,夏之拿着手机按下了一条信息,想告诉寒筠她明天开始就要自立门户了。但当文字全部输入后,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取消键。泄气得拖了个枕头压在身下。
自从那晚他半夜离开后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也许她对他真的只是一时的兴趣。虽然气馁,但却忍不住地去想他。
接下来的筹备工作占据了她所有时间和思考空间。
关于租店铺的事就全由程梅搞定,说来也巧偏偏正好租在李煜的店铺对面。她只需要完成版房的设备和用品的购买。
提着大包小包的裁剪用品,顺便给在摆布版房的程梅和花子带上些饮料。花子看上去十分文弱,做起事来却是一个好帮手。
版房门开着,里面传出程梅使唤花子的声音,“左面点,再过去点,再过去一点,好,好,就这儿。”
夏之会笑一笑,如果程梅能和花子好上,还真不赖。
刚迈进门一支脚,又听程梅问:“我说,这寒筠的伤好了没有?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
夏之的心突然抽紧,杵在了门口。
“应该快了吧,我这几天也没回香港,具体情况也不知道。”
“那些人也下得了手,没差点要了他的命。”
“嗯。”
“话说回来,他伤那么重,怎么他家里人就不肯他留在广州治辽,这刚一止了血就巴巴的抬回香港。”
“不就是怕他死在外面吗。”
夏之的脸孔倏地刷白,冲进版房。
“夏……夏之……”程梅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夏之,忙捂住了嘴。
“寒筠他怎么了?”
程梅看了眼花子,换上顾作轻松的样子,“也没什么事。”
“寒筠,他到底怎么了?”夏之提高了声量。
“夏之,你们之间真的……”
夏之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滚动,压下内心的焦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了。”
“受了点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花子见她知道了,也就不瞒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去警察局接你们的那晚。”
“他伤的严重吗?”
“不用担心,他壮得跟头牛一样,那点伤要不了他的命,他一定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的。”花子扬着眉,嗓音夹了一抹调笑。
花子的戏笑没冲淡她心里的担忧。
一个星期过去了,版房已经就绪,该配备的人员也都找好了,再过两天便要正始开工。
夏之看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了。
推开手中的设计图稿,拨着寒筠的电话,不记得是多少次拨打这个号码,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叹了口气,丢开手机,走出阳台,趴伏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灯,微凉的风轻拂着洗后还不太干的长发。
只在家里穿的极短的裙子勾画出美好的臀部曲线。
他现在怎么样了?心思慢慢飘远。
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打破了黑暗的寂静,一道亮光射来,刺眼得不得不举手遮拦。
等适应了那道光亮,摩托车已停在了楼下。
看清车上坐着的人时,夏之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怕这是自己的幻觉,气大点就把这幻觉吹化了。
“下来。”车上的人冲着偏了偏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
“寒筠。”夏之笑着抓起书桌上的钥匙冲下了楼,甚至忘了换掉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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