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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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若走出外面,还是傍晚,下着雪。

然后,她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撑着黑色的伞站在不远处。

肖若讶异,视线落在了耳垂的黑色耳钉上:“……彭骁川?”

“嗯,”男人沉沉地应声,“听说你今天拍摄结束,所以我过来了。”

肖若一想,这人的消息渠道还真快速。她点点头,也实在不想错过了解那个黑色水滴的事,开口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

彭骁川微微颔首。

上了车,肖若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条短讯,让其不用等她了,顺便给了她三天假期。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家会所门口停下。

肖若随他进去,来到一个私密性非常好的包间

室内温度刚刚好,甚至还有些热,肖若把大衣脱下搁在一旁,坐下。

彭骁川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圆形的冰块轻撞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相处,却给了肖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哪怕对方气场冰冷,深邃硬朗的五官棱角分明,甚至显得有几分凌厉,肖若却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半分压迫感。

半晌,彭骁川缓缓开口:“你那个蓝色水滴,是什么?”

“手链,但我接过来后它就融入了我的身体,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肖若仔细回想,“那次以后,我的心脏痛过三次。一次是水滴刚融入身体的那日,还有两次……”说到这儿,肖若顿了一下,还有两次是她说出自己来历时痛到失去知觉,以及那日她以极其诡异的方式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

但这两点她不能说。

于是,肖若花了一种方式说:“还有两次是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彭骁川看了她一眼,问:“记忆,没什么异常吗?”

“记忆?”肖若不解,但肯定地说:“我的记忆没有任何异常。”

闻言,彭骁川眉宇微微皱起,然后说:“这枚耳钉戴上后就再无法取下。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和同学路过一个店,买下了它。老板是一个女人,长发,双目失明,后来我再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而这枚耳钉就再也取不下来。

一开始,他想过用手术的方式取下,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这个条件,为此还被教导主任训过不知道多少次。等后来有这个条件的时候,已经用不着多此一举了,他就一直戴到了现在。

肖若情绪有些激动,连着声音也有些不稳:“你说的那个老板,她是不是长发及腰,眼睛是黑中带着一圈蓝色,然后个子也不高,她还拿着一副塔罗牌?”

彭骁川视线落到她身上,微微颔首:“看来是同一个人了。”

肖若突然想到,忙问:“你说自己记忆异常,是怎么回事?”

空气有几分静默,只有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肖若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记忆开始和别人的不一样。”彭骁川扯了扯领带,身子往后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或许是第一次遇上和自己遭遇有几分相似的人,所以他变得放松了不少。也或许是他第一次觉得把这件事说出,不用再被当成妄想症,而是会全然相信他的话。

“我的记忆和现实有差异。但我去确认过,我的记忆和现实对不上,可我清楚地记得……”彭骁川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很久后,他才说:“我有一个幼年时期的玩伴,她只存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那是我的臆想,为了填补心中的寂寞自己想象出来的形象。”

“我明知不是,却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不存在。”彭骁川眉宇间有几分痛苦之色,却只一瞬便恢复了冷静,继续说:“后来,我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个取不下来的耳钉,或许是它的存在让我还记得关于她的记忆,因为这样,我反而感谢这枚古怪的耳钉。”

“她”……亦或者是“他”?

肖若的重点并不是那个人是谁,而是这枚耳钉存在的本身。她问:“它帮你保存了部分记忆吗?”

“或许吧。”彭骁川又从冰桶中拿出酒给自己倒上,“当所有人都在否认她的存在时,我不禁开始怀疑‘她’存在的真实性,我开始告诉自己,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冰块融化,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那些画面没有因为我以为是梦就会渐渐忘记,反而更清晰。”彭骁川捏了捏眉心,眼神中有几分并不明显的醉意,“可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也找不到她,甚至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越来越像只是梦,亦或者是我臆想出来的人。”

按理说,这种这么玄幻的事,肖若本身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可当她所经历的事情比这还要奇幻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不可置信了。

反而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人拥有这种诡异离奇的经历。

不自觉地,肖若对这个人亲切感更深了。

肖若见他那么在意那个同伴,不由开口问:“你认为那是梦吗?”

冰块与玻璃的撞击声停下,他嘶哑的嗓音低沉:“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平行世界呢?”肖若总觉得他这种说法像极了那种平行世界的旅行。因为某种境遇,类似她现在的穿越,曾前往过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经历过另一个自己的人生,可醒来后,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肖若也曾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在这个世界死去之后,会在她原本的世界中醒过来呢?她只是被太阳晒昏了头,中暑昏了过去而已,但这都只是她的猜想。

她不可能为了去证实自己的这个猜想而去自杀。

毕竟,她是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可她不但没有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反而又穿了一回书。

或许死后便是真的死了。

而眼前的彭骁川,似乎对她的说法陷入了沉思。

肖若缓缓开口:“或许对你来说是梦,但又不是,只是在那段时间误入了一个平行世界,经历过另一个自己的人生。但醒来后,你又回来了,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中。而你的同伴,在这个世界因为有不一样的境遇,或许有着不一样的人生,所以你无法在曾经熟悉的地方找到那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彭骁川看了她一会儿,竟低笑出声。

肖若一头雾水,问:“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

彭骁川把杯中的酒喝下,烈酒灼烧着喉咙,却又让人不自觉沉迷。

他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比起那些权威专家,我更愿意相信你的说法。”

肖若知道他并未真的信,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有没有试过深度催眠?”

闻言,彭骁川抬起头看她,深邃冷峻的脸上似乎闪过什么,遂而便听到他说:“没有,我不可能让人给我做深度催眠。”

肖若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她一时间竟忘了这位和男主死磕到最后的男配也不是什么善茬,加之背景极其复杂之故,一般人只会对他退避三舍。

所谓深度催眠,便是间接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中,像他这种走在悬崖边上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呃……抱歉,”肖若觉得自己是太过放松了,说话才这么没顾忌,“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彭骁川似乎并不介意,他伸手拿了桌面上的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放下。

看到他的动作,肖若忙说:“抽烟请随意。”

彭骁川却并未再拿起烟。他将玻璃杯中化了些许的冰倒了,重新夹了颗圆冰放入玻璃杯内,威士忌顺着冰球淋下。

他的动作很自然,自有一股子优雅,隐没在黑暗中的优雅。

想到这个人未来将会和男主死磕,肖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提醒他不要跟男主对上?不可能的,别说他根本就不怕死,他的尊严也不会容许自己退却。

真是头疼啊。

肖若不由叹气,无能为力。

一旁的彭骁川看了她一眼,开口:“别吞吞吐吐。”

肖若看着他:“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彭骁川淡淡开口:“看你问什么。”

“你会继续找那个卖给你耳钉的那个姑娘吗?”

彭骁川还以为她要问什么,说:“嗯,我必须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这个世间也只有她能够解答我的困惑。”

想到自己找那个盲眼姑娘完全没头绪,肖若忙说:“若是您有她的消息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彭骁川无不可地颔首:“可以。”

没想到眼前这位大佬这么好说话,肖若松了口气,靠着她自己去找的话简直是大海捞针。

“叶媚。”

两秒后,“……啊?”肖若反应过来对方叫她。

“离开宋知蓦,如果你想安稳活下去的话。”彭骁川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心中也感到诧异,为自己这种多余的行为。

可他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了。

肖若听到他这句话心中也是很惊讶,难不成这两个人其实背地里早就是死敌了?

既然都说了,彭骁川便又多说了几句:“但凡跟他沾上关系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肖若心中倒是也想离开,可这真的由不得她自己。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于他善意的提醒,肖若是感激的。

彭骁川看了她一眼,那天晚上是见到她纯属偶然,他自然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

那天晚上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但面对面说话还是第一次。和荧屏上的形象差别很大,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只是他向来对这类表面光鲜亮丽、骨子里早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的人不感兴趣。

虽然眼前这个不管表面还是内里,都透着一股子憨直的傻气。

从她这儿得知蓝色水滴的消息,对他也没有明显的帮助。但还是提醒了她几句,希望她最后不要被那个宋知蓦玩死。

那样就有点可惜了。

肖若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免得男主真的找上门来,那样就太糟糕了。

临走前,她站起身,对彭骁川道:“我还有点事,失陪。若是您有那位姑娘的消息,请一定告诉我。”

彭骁川颔首,目送她离开。

没一会儿,包间走进来一个男人,恭敬地对他说:“彭总,宋知蓦半个小时前已经来了。”

“看来他似乎还很在意这个叶媚?”彭骁川似乎有几分意外。

“传言二人本是恋人关系。”

“他宋知蓦的眼中只有可利用的和无用的。”彭骁川淡淡开口,似乎想到什么,“你去查查他最近有什么动作。”

“好的。”男人转身离开。

彭骁川微微垂首沉思,食指轻轻在圆冰上微微用力,圆冰撞击杯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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