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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月后,乔芝的小腹眼见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她这阵子被悉心娇养着,身上也生了一些肉出来。原本纤瘦的身条变得曲线婀娜,特别是一双纤长的腿,有了肉感后不但不累赘,反而韵味十足。
裴承赫原本就觉得她太瘦,现在养成这幅富贵花的模样,简直是爱到了心坎里。
天天不嫌累似的,一回来就把乔芝搂在怀里,亲昵够了后又给人按揉小腿。
嬷嬷说到了孕满七个月后妇人会身体浮肿、体滞气凝,裴承赫坚持觉得要防患于未然。哪怕现在乔芝孕期在五个月中,他也开始扶着她散步、揉小腿。
在他的呵护下,乔芝渐渐消退了早期孕时的反应,现在吃得香睡得好,又因为有锻炼,使得她面色红润、精神也好。
来扶风榭正房给乔芝量裁新衣的季妈妈见着这样面显福气的少夫人,一句接一句的好话夸得就没停过。
也不止季妈妈,府里有些年纪、生育过的嬷嬷谁看了乔芝不称赞一句有福
这女人过得好不好,还是得看怀孕时和生产后的状态。乔芝面色好、眉眼舒展含笑,再加上身子和脸都是恰到好处的丰满结实了,并不见浮肿的疲态。这些加在一处,就能看出她平日里过得定是舒心的。
季妈妈说了一篓子好话后,才道出自己的目的。
“少夫人,老奴是奉大夫人之命,来给您做直到生产时穿的衣裳的。到时候您肚子大起来,一月有一月的不同。身上穿的,从里衣到外衣都得合身才舒适呢。大夫人说给您一个月新做八身,今天这次做三个月共二十四身衣裳,所以少夫人今天请恕老奴叨扰了。”
乔芝边听边点头,待季妈妈说完后,回道“母亲真是疼我,新做这么些衣裳,怕是穿都穿不过来呢。”
“可不是,满天下再也找不出大夫人和少夫人这般和睦的婆媳了。”季妈妈笑着回,又将布料册子从丫鬟手里取过,亲手递到乔芝手上,“今日老奴带来的都是府里上好的料子,最前头的是才采买进的时兴布匹,您挑一挑,有哪些看入眼的。大夫人还说,要给少夫人做几身鲜亮的,您四月过生辰,要好好热闹一场。”
乔芝的生辰在四月,看侯夫人的意思,是要给她办一回盛大的生辰宴了。
被婆母这么疼宠着,乔芝既高兴又感动,翻看着布料册子,选了一匹藤花图案的西瓜红蜀地织锦,用来做生辰那日穿的长衫。
藤蔓寓意长寿、多子多福,布匹颜色又是鲜亮的西瓜红,拿来生辰时穿,既漂亮寓意又好。
季妈妈见乔芝选了这个,附和道“少夫人好眼光,大夫人也说这匹料子最适合拿来给您裁衣裳用呢。”
挑好了生辰的衣裳后,乔芝又和季妈妈商量了半日,将二十八身新衣的料子都定下来,直把眼睛都挑花了。
等裴承赫回来后,问她今日做了些什么,乔芝给他讲新日裁了许多新衣,讲完后故意问他“世子,我下月生辰,你可会给我备一份生辰礼”
她笑颜如花,眼中还有一丝狡黠,生动明媚如春风里的迎春花。莫说一份生辰礼,就算是让裴承赫为她买下一座城,裴承赫也会尽力而为的。
他指尖绕着她的一缕发丝,几乎是脸贴着脸,滚动着喉结慢慢告诉她“我就算忘了自己的生辰,也不会忘记夫人的生辰。礼物早就在筹备,等到那天,夫人就知道了。”
什么东西要筹备这么久乔芝被勾起好奇心,手攀上裴承赫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问他“世子要送我什么还卖起了官子。”
别的事裴承赫都能依乔芝,但是已经下定了心要给她一个惊喜,就算乔芝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
更何况她因为好奇有求于他,露出难得一见的娇憨一面来,令裴承赫受用得满足,心思也变了质,不但一言不发,还伸着手指挑着乔芝的下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一寸一寸抚摸。
摸了脸不算,又凑近细细嗅她的香味,鼻尖抵触着肌肤,唇若即若离地挨蹭着,带起乔芝半边身子的酥麻。
自乔芝有孕后,两人从未越过雷池半步,至今已有五个月之久了。
不但裴承赫难受,乔芝也是有些想念的。
但还好裴承赫心里念着乔芝,再难受也不会让她冒险受罪,实在撑不住了,他就起身去书房睡。
这会儿两人的亲昵对乔芝的刺激太大,裴承赫还没怎么,她先仿佛成了搁浅的鱼一般,微微张着口呼吸,双腿交叠缓缓缠动。
裴承赫感受到乔芝的变化,手绕到她后背轻轻抚摸安抚她。前面又经不住诱惑含住她的双唇舔吮。
这条鱼太可口,令裴承赫一旦尝到滋味就舍不得放过。
他见乔芝情动不已,将自己交给了他,任凭他采撷,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满足。
女医说过,女子有孕期间最好不同房,以免损伤腹中胎儿导致母体受罪。裴承赫将这句话牢记在心,哪怕再是想,也会好好管住自己的冲动。
但他得忍不代表乔芝也要忍。
亲昵完一番后,裴承赫依旧衣衫整齐。他起身将乔芝的里衣挂好在衣架上。净了手口后从抽屉取了一瓶软膏来剜出一团涂抹在手上。
乔芝用锦被裹住自己,不太好意思地偷眼看裴承赫做这一切。
他处理妥当后,重新回到她身边。
裴承赫的手生得极好看,手掌并不算宽大,手指纤长、骨节利落分明,掌腹和指腹都有略硬的茧子。
这小小的茧子使他这双手无论落在哪里都能带起不寻常的感触。
他认真细致又略带侵略的攻势令乔芝一时之间头脑空空,什么也想不起,只能随之浮沉。
服侍好自己的夫人后,裴承赫给她穿好衣裳,抱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又一次的离开了正房,去书房睡了。
乔芝像被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懒懒地躺在床上。等裴承赫吩咐的丫鬟进来伺候她沐浴。
过了一会儿,浴桶和洗浴用具准备好后,春雨和连香两个贴身的丫鬟服侍乔芝。
为了避免少夫人洗浴时踩滑摔着碰着,现在丫鬟们都会在浴桶下加一块地垫,踏脚的凳子上也铺着一层防滑的皮料。
乔芝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跨进浴桶中,坐在桶里的小凳上泡着温热怡人的水,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她一边缓缓挪动着手洗去身上的粘腻,一边想着心事。
像她这样的高门媳妇,有孕是一件大好的事,也是难免会令女子担忧的事。
因为一旦有孕,代表着未来十个月都没办法与夫君有尽兴的鱼水之欢。不提那些本就流连花丛的浪荡人,就是许多原本与妻子感情和睦的好郎君,都有不少人会在妻子怀胎时寄情她人、宠幸小妾。
一个女子的苦难也就此开始。
乔芝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的人。尽管裴承赫从没动过他的两个小妾,但一到不需要小妾们的遮掩效用后,他就瞒着她将人送走了,根本没给她担心有孕后这些事的机会。
现在他的院里就只有她一个正妻,看他对自己的稀罕样,乔芝根本不怀疑裴承赫有宠幸她人的念头。
再者,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侯夫人说过什么,作为乔芝的婆母,从乔芝有孕到现在五个月,侯夫人从未提过要给裴承赫赏小妾给他陪床。
此时越是深想这些事,乔芝就越是由心而发的感到幸福与庆幸。
沐浴完后,乔芝身心皆是一片舒畅。躺到已经换好床品的大床上,她才忽然想起来,之前十足好奇的生辰礼的事,她是一个字都没从裴承赫嘴里撬出来。
四月十五日,是威远侯府世子夫人的生辰宴。
侯府这一回的宴请名单,侯夫人是专门为了乔芝考量过的,请了与她关系亲近的夫人们。
包括段听云在内,以往好些进不了侯府门的人家,今日却是托了乔芝的福,受邀来赴宴。
现今,东京城内有点人脉、消息灵通的人,谁不知道乔芝如今是彻底在侯府立了足。
夫君宠、婆母爱,又怀了身孕。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十九岁生辰罢了,侯夫人却特地为了她举办了一场隆重热闹的生辰宴。
前来赴宴的,不管是与乔芝熟识的,还是仅是因着侯府的关系才来的,无人不是备上厚礼,当作重大事对待。
在宴上,对乔芝抱有好奇的人,终于见到了有孕五个月的世子夫人。
她梳着高雅的三鬟高髻,珠翠精致繁复,身穿西瓜红的藤蔓图织锦、水蓝抹胸衣加葱白旋裙,不施丝毫粉黛却依然娇艳夺目。
上佳的衣裳裁剪令她五个月隆起的小腹并不明显,整个人瞧上去还是如同刚出阁的少女一般清丽动人。
而那个年少立下赫赫战功的裴世子,曾经没人敢嫁的纨绔头子,此时陪在乔芝身边,悉心陪护着她。
裴世子甚至还当众奉上了一个很大的礼盒,说是给乔芝的生辰礼。
人人好奇地瞧着乔芝打开礼盒,在丫鬟的帮助下从里面取出一张极为夺目的地垫。
那是一张用玛瑙、翡翠、宝石、玉石打磨出的金桔大小的圆球串起的,在上面行走可以按压穴位养身子的按摩地垫。
不同颜色的珍宝石头构成了一朵花的图案,在阳光下或通透或璀璨,美得直迷人眼。
别人用来装饰、赏玩、佩戴的珍贵宝石,现在成了一张日常用的器具。裴世子这个手笔不可谓不惊人。
谁人不羡慕乔芝这份待遇
不少夫人小姐都是后悔不已,心中不禁暗道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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