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了炎皇与虞歌的千年之约了。
因为这一次,是炎皇郑重邀请虞歌到魔界做客的时候,所以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在虞歌来之前,他将那条魔界的道路旁,都种满了白玉兰。
念念姐喜欢白玉兰,到时候,看见这些,她心情应该会好上几分的吧。
到了中午的时候,炎皇就去了地府,打算亲自接回虞歌。
他们之前相约的是晚上,他是来得有些早了,所以虞歌当时并未在府里,因为近千年来,炎皇对地府都表现得极其温和。
甚至在众人的印象里,他也由一个嗜血的魔君变成一个普度众生的慈悲之人了,所以他来到地府里闲逛的时候,也并未有人阻止。
阿茶也是有些怕了这尊笑面佛,也不想与他一起说话,每次他对自己一笑,阿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会立马竖了起来,听说那炎皇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走,忙不迭是的答应了。
炎皇就这样一直走呀走。
在一处入口处,看到了一只受伤的白狐,这千年来,他凡是遇到受伤的生灵都会救助,所以遇到这白狐,他也便想带回魔界好生喂养。
可是炎皇刚一走进,那白狐就拖着受伤的腿往另一处地方跑去了。
炎皇皱眉,可也只是一瞬之间,就立马跟了上去。
他来到的地方,是一处十分复古的屋子。
那白狐却也是在这时,幻化成了人形。
炎皇此时也是身着黑衣,就如灵珊初次见他时的那般穿着。
看到幻化成人形的白狐,黑衣男子也是一愣,这个女子的相貌,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可若是细想是何时见过时,又回忆不起来。
灵珊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双眸平静无波。
他将自己忘了?并且忘得一干二净,灵珊以为,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或许会有那么一丝震惊,或许会有那么一丝愧疚。
可是他没有,他有的,只是迷茫。
“小狐狸,你的腿受伤了。”
你看,那黑衣男子还是如此温柔的语气,他只要对着自己这般一说话,灵珊便觉得自己对他,是怎么都恨不起来了。
“小狐狸,跟本皇回魔界吧,本皇可以治好你的伤。”
炎皇轻轻的移动脚步,语气是那样的轻柔,动作也是缓慢而没有半分恶意。
只不过是千年,他便能将自己的本性摒弃,变成如此的一个人。
灵珊就这般看着黑衣男子,直到看到他皱眉,她方才说道:“魔君炎皇,久仰大名。”
“小狐狸,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魔君可是我们这万千生灵的大恩人。”
怎么会不认识呢?炎皇,我当初对你倾心至此,可是最后,连在你心里留一个影子的权力都没有。
在你的记忆,我这只小狐狸,就像是其它的那些生灵一般,你杀了便杀了,它们都不配在你的记忆力存在,是吗?
“小狐狸,跟本皇走吧,本皇不会伤害你的。”
千年前,你也是这般诓骗我的,可是在我回了魔界的第二天,你就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生生的将我的皮肉分离,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苦,我至今回想起来,仍旧会全身发抖。
“魔君,若是我能晚点遇到你,该有多好。”
“小狐狸,你在说什么呢?”
灵珊摇摇头道:“魔君,我没说什么,我在二小姐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就想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无意中碰上了腿,惊扰到了魔君,属实是婢子的过错。”
“好玩的东西?是念念姐的屋子吗?”
“嗯,魔君可要看一看?”
“你这般进入地府二小姐的房间,只怕是不妥吧,你究竟居心何为?”
你看,一提起倪念,他总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为何不想想,自己怎么有能力对那灵女做些什么?
“回魔君,婢子是常年侍候二小姐的灵宠,平时,就经常出入二小姐的房间,这并无什么不妥啊。”
“念念姐养了灵宠?”
这一点,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嗯,不过二小姐收养我也不过五百年的时间,魔君没有见过我,也是正常。”
“原来如此。”
“魔君信我吗?”
“不信。”
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倒让灵珊有些意外,看来,他并没有完全变成众人心中的大好人。
“魔君既然不信我,为何还愿意听婢子说下去?”
“打发时间罢了,再者,就算你是诓骗我的,你一只灵狐,法力与魅术都微乎其微,本皇若是想对付你,不出一瞬,你必死无疑。”
“魔君说的是,那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黑衣男子不说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更重要的事。
灵珊轻轻一咳,继续说道:“我可听说,这屋子里,藏着不少二小姐的秘密,甚至二小姐还将自己思慕的男子画像,也藏在了这个屋子里。”
魔君的眼皮动了动。
在意,吃醋,这时另外一种情绪。
“魔君对我们二小姐痴心如此,难道就不想进去看看,知道我们二小姐,她中意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吗?”
“本皇知道她心里的人暂时不是本座。”
灵珊惊诧:“你知道?”
“本皇不但知道,还知道那男子名字唤做阿离,对不对?”
灵珊不说话,咽了咽口水,但是这副表情,显然就是承认了。
黑衣男子不屑的看了灵珊一眼,继续说道:“这些消息,本皇早就知道了,你用这样的计策,想要挑拨我与你们地府二小姐的关系,只怕是煞费苦心了。”
“魔君,我们二小姐心里有其他人,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这件事本皇早就知道了,念念姐也从来没有对我隐瞒过这件事,我何必在意。”
“你为了二小姐,竟然愿意如此屈让?”
“坦诚相待罢了,你一个小狐狸,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多,你究竟,是不是地府之人?”
灵珊笑笑,她低估了面前的这个男子对灵女的深情程度。
为何他对别人,就可以如此温柔,而对自己,就冷漠得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