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听到这里顿时脸色一变,有些怪异,即便就是司机都是一惊。因为根据这里认识成风的人,对他的全部了解:成风是位杀手,属于一个极其神秘的国际性组织,且在组织中地位极高。然后成风此人除了微笑以外即是邪魅般的笑,即便是徒手撕开一个人的肚子,掏出其红白两色的肠子,他也会笑,似乎对于成风而论,除了这两种笑容以外,就再也不会产生其他的任何情绪。所以此时亚历山大和日本司机,完全是第一次见到成风产生其他情绪,或者说,是表情。
亚历山大用别扭的中语打圆场:“多花点钱,不就行了?”
而成风则轻轻抚摸了一下他手中汉剑这锈迹斑斑的剑鞘,微微一笑:“既然不喜欢你,那你也就不要喜欢她好了。不过建议可以先试着杀死那位男人。”
日本司机听后脸部肌肉抽搐,半转身子面对成风:“我就知道成哥您没有什么好建议,您自己的感情似乎都一塌糊涂吧?不过,您的建议……”
日本司机还未说完,只听嗵!一声闷响,整个出租车一阵剧烈晃动,然后熄火。亚历山大立刻就掏出一把法国进口的大口径转轮手枪,其上装着一种特制的玻璃子弹,只是弹头里有玻璃,这种子弹击中人体之后,会在体内产生剧烈爆炸,玻璃碎片将会瞬间扩散。一般正常情况下,这些玻璃碎片会炸裂成两百以上数量,医生也只能割肉处理,要是碎片跑入血管,那么几乎无生还可能,极其残忍!不过,亚历山大喜欢这种东西。
而成风则是稳如泰山,原因是,他们并不是遭受了袭击。只见前方一辆红色小轿车上下来两位不同国籍的中年大汉,一位手里提着钢制球棒,嘴中骂骂咧咧,另一位手中提着一把小冲锋,此时正咔咔在上膛。
原来,日本司机在和成风谈话之时,就因一个转身未看前路,故此追尾前车。然后他们用英语交谈,而成风则认为这是一件趣事,拿出他特制手机进行翻译:
球棒大汉神色愤怒:“妈的!狗东西!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吗?你知道我这车多贵吗?法拉利,昨天才买的!”
小冲锋大汉也不甘示弱:“目前我们有急事,把你的有效证件拿出来,之后再找你赔偿。”
日本司机未理两人,重新发动车子引擎,球棒大汉顿时愤怒,要提球棒砸车,而亚历山大则用左轮指着他们说:“别乱来,我们是生活在法制社会的文明人,我们要讲道理。追尾可以去交通部门上报,等待处理,不应私自处理。”亚历山大说着,还将他的警官证亮了一下。
小冲锋大汉用身体逼停出租车,然后伸手要日本司机的有效证件,而司机给了一卷纸,真的是一卷纸。
球棒大汉却是拽过去一看,立刻骂道:“狗东西,这是超市小票!!!!你想死是不?”
日本司机立刻连连赔笑,然后又拿了一张貌似身份证三分之二大小的名片,赶紧递给球棒大汉,球棒大汉拿在手上念道:“狗日的!东街小红欢迎您体验全套服务,只要三百块,这他妈的是什么!!!!”
嗒嗒嗒嗒……冲锋大汉再也忍无可忍,故而朝天鸣枪示威。日本司机立刻又是拿出另一张名片,绝对是名片!一边递给球棒大汉,一边虔诚开口:“大哥,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动不动就动刀动枪啊。这是我的工作证,我车上的乘客也有急事,我们有时间再谈赔偿一事,一定要记得啊。”
接着日本司机立刻再次发动引擎,而球棒大汉继续愤怒念道:“东街十五号洗浴房,全体女同仁向您致敬,狗东西!……”
棒球大汉还未说完,日本司机已开车疾驰而走,只听后面嗒嗒嗒嗒……一串异常急促的枪声,然后出租车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感情这还是防弹的?
此时成风面如死水,而亚历山大则是手伸出车窗外,用他的左轮朝天鸣了一枪,骂骂咧咧的开口:“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真是一群蠢货!”
而日本司机也是立刻接了亚历山大的话,说是这年头连银行的人都是一群蠢货。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中,亚历山大就与日本司机吵了起来。成风看着手机上的快速翻译,大概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原来,昨天日本司机去银行提取现金,对着银行的柜员说,我们对你们银行的信任已经到连钱都能交给你们了,而你们却连一支笔对我们都不信任,这即是对我们尊严的极大侮辱。其实当地银行的中性笔是用细铁链拴着,是怕有人拿走。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日本司机和银行柜员大吵大闹,甚至都到双方拔枪的地步,也幸亏银行的人及时报警,而处理这件事情的正是亚历山大。
成风就听着他们两个瞎吵,总之根据成风所知情况,日本司机似乎和亚历山大的关系挺好,还不至于为了这些琐事就大大出手。
不一会儿,日本司机就停车,原来已到目的地,这里是东街四十五号,而且是一间旅社,是真的旅社!这里不提供特殊服务,旅社是两层水泥钢筋的小楼房,每层有十来间房屋,此时门口停着有十几辆破烂警车,其中有几辆除了它身上的弹孔以外,还在哇哇哇哇大声乱叫,很是吵人。更是整个旅社都被拉了黄色的警戒线,进行了封闭处理。
这种事情在罗马城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此时看热闹的人非常多,有男人,也有女人,不过这些人都是随身带着危险枪械或者刀,还有对面商铺门口几位妖艳的金发女子,妩媚得抽着手中的香烟,眺望着这里。
成风从车上下来,亚历山大付了出租费,然后又在成风的要求下,拿起一辆警车里的对讲机进行呼叫,楼上下来几位警察关掉了未关的警笛。
刚进旅社,这就可以看到一个破旧不堪的木制柜台,上面摆放着一台很是古老的电脑,显示屏是那种纯屏的大屁股,而后面的摇椅上躺着一位黑肤色的肥胖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她穿着比较暴露,没有戴文胸,单薄亦几乎全透的衣服可以看到她的胸,像是两片加厚下坠的黑色腊肉一样,左手拿着一支加长的细烟,此时是点燃状态,她是这家旅社的老板娘,她的身边是两把早已上膛的阿卡47步枪,还有火箭炮。老板娘并没有理会成风与亚历山大,其实这位老板娘来头也不小,是城西基督教的修女,但她一般不去做弥撒,也不进行祷告,只是挂名而已。
几位警察带领着亚历山大和成风到了案发地点:
这是二楼的第四个房间,房间里全是极其廉价的家具,破旧的玻璃窗户,一张破旧的红木桌子上堆满了狂欢要使用的药物。床边有一个黑色的女式手提包、一条粉红色像牙线一样细的内裤、还有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这些东西就像是它们的主人一般,并不属于这里。主人是在浴室里,全身一丝不挂,她的喉咙被割开,面朝下漂浮在充满硫酸的浴缸里,这是一种含有硫酸的水管疏通剂,在当地的任何一家超市里都能买到。
十三个水管疏通剂的空罐散落在地板上,都是同一个牌子的。成风拿起其中一个开始翻看这些瓶子,上面的价格卷标还在,于是发现,凶手为了避免形迹可疑,特意跑了十三家不同的商店买来这些水管疏通剂。要明白,在罗马城这个地方,全城有几百家超市,看来凶手是早已规划好,不得不让人佩服。
这个房间里此时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噪音震耳欲聋,警察的对讲机声音很大,说着好几种语言,不知道是和谁在对话,法医是一位老头,还是位中国人,他在喊着要求支援。
浴缸里的那名年轻女子无法辨识,因为泡在强酸中超过四天,已经毁掉了她的整张脸。那么,凶手在这种地方杀一个人,需要这么麻烦吗?随便给一枪就行,甚至可以说她发热,强行拉出去烧掉就行,为什么多此一举呢?强酸不仅仅溶解了她的手,也几乎腐蚀了掌骨的机构。在这种情况下,要辨识她的身份,估计只有警察走运,比对相符的牙医记录,否则恐怕很难查出这位女人的身份。
法医接下来说,女人的牙齿被拆完,一颗都找不到。后方的墙上贴着一张逃生图,可是这种地方需要贴逃生图吗?在这种两层旅社里住一夜只需要十块钱,还是人民币,两个人住,只需要两张身份证,甚至只需要其中一张有清晰照片即可,你可以在这里住一天,两天,甚至是更久。
法医依旧在查看尸体,试图找出些有用的线索来,可是成风他立刻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简直无处不在,这是一种杀菌喷雾剂的味道,最近因为全球爆发新冠病毒,所以这种特殊的杀菌剂被广泛使用,罗马城中到处都有得卖。不过这种杀菌剂是进口而来,也是医用,杀菌剂不但能杀死细菌,也能摧毁所有的dna物质,包括汗水、皮肤、毛发。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凶手都用这种杀菌剂喷洒过,而且还大量喷洒在地毯和墙壁上,这是为了确保警察们不必收集到任何证物。
成风忽然明白,眼前绝对不是一般因为金钱或者性方面满足的凶杀案,这完全是一宗非比寻常的谋杀案,而且还是发生在杀人基本合法的罗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