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面对顾空皓的再次口不择言，这次动手的不是宁海棠，亦不是宁含霜，而是顾元柏。
且顾元柏这一巴掌打得不轻，直把顾空皓打得倒退了三步。
事情败露，顾元柏还在想着如何弥补，将一切圆回来。可顾空皓这话完全将他对宁含霜的不满吐露出来，让他还如何哄？
“父亲！”顾空皓捂着被打的脸，满眼不敢相信。
父亲对他们不是一向最是包容慈爱？最近的父亲，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你闭嘴！”顾元柏怒斥，却是暂时不想听到顾空皓任何声音。
他给了顾君堂一个眼色。
顾君堂连上前，哄着、顺着，将顾空皓暂时拉到了一侧。
见无人再扯后腿，顾元柏才吐出一口气，也不管赵殊此时肚子里是不是怀着他孩子。
他双腿一抬，将赵殊儿甩到一边，去哄宁含霜。
“霜儿，你别听这逆子胡说。你没有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亦没有魅力不够。是我，是我犯了错。是这个女人勾引的我。我可以把她远远打发走，我也可以做检讨！总之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没有骨气起来，是真的什么脸面都可以不要。
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何况顾元柏还般的脏。
宁含霜冷眼看着最近频繁跟自己道歉的顾元柏，往后退了一步。
顾黎川没有顾空皓那么没脑子，此时他反应过来，同顾元柏站在一起，直直朝宁含霜行了礼，也跟着主动道歉。
“母亲，父亲养外室这事，儿子是知道，但也刚知道不久。是怕您难过伤心才会瞒着您。”
“您之前总在外清修，父亲才会耐不住寂寞，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但儿子相信，父亲肯定是心身分离的。您若是介意，就将这……夫人送走，犯不着跟父亲再置气，伤及夫妻感情！”
赵殊儿这个外室的存在已经揭露，她感觉不到顾黎川任何的愧疚。口中说着大道理，看起来是在劝她，实则理性帮着顾元柏，其实比起冲动没有脑子的顾空皓，还让人觉得可恶。
宁含霜心尖颤了颤，只感觉上辈子肯定是做孽，才会生下这等儿子。
顾君惜害怕宁含霜在顾空皓跟顾黎川连番伤害下扛不住，走到宁含霜的身侧：“母亲，要不我们先回府，余下等歇歇再说！”
事情发展，最后还是按照她之前计划在进行。但为了照顾宁含霜的情绪，她也能将计划暂时搁置。
报复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宁含霜。
宁含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闭了闭眼，轻笑了一声看向顾元柏。
“我不是那般妒妇，容不下府里多个姨娘、侍妾。些年我有问过征寻过你意见，是自己不愿意纳妾。”
“既然你在外有了女人，这女人还怀了你的孩子，那就带回府里去吧。右相府这些年，的确也没有添过丁了！”
宁含霜说完，转身将还匍匐在地上，柔弱可怜的赵殊儿扶了起来，手指甲抚过赵殊儿的脸颊：“你这张脸长得可真温婉，府中以后多了一个你，肯定会更加有趣！”
赵殊儿进入右相府，由暗转明，才是真正较量的开始。
赵殊儿的野心，从赵殊儿自曝身份就能看得出一二。
近的香远的臭，她坐等回府后，这些人如何狗咬狗。
“走吧！回府。”
宁含霜将手指从赵殊儿脸上移开，转身利落的往外走。
顾君惜紧跟在宁含霜身侧。
顾君堂为撇开自己跟赵殊儿的关系，竟也紧跟在身后离开。
顾元柏从后追了上来，原地只余顾空皓扶住了赵殊儿。
顾空皓发自真诚地关心，像宁含霜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人：“殊姨您还好吧？我母亲有没有弄疼您?我母亲总是喜欢这般粗鲁！”
赵殊儿对顾空皓感激一笑，摇了摇头。
温姑在一侧，看着顾空皓对赵殊儿嘘寒问暖，冷笑一声：“三公子、姨娘，可以走了，还是先回府要紧！”
姨娘两个字落下，赵殊儿浑身一紧。
她一直想听的都是一声顾夫人！
可她盼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始终还只是一个外室。
如今不管怎么样，总算能够光明正大进入右相府，算起来也是往前迈了一大步。
如此一想，赵殊儿对立即前往右相府少了一分抵触，除了害怕不安外，多了一分期待。
她喉咙干涩着，小兔胆怯般抬起眼：“可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温姑见不得这样的作派，继续冷笑：“你都怀上我们右相府的小公子了，这些东西还需要你来收拾？回来叫人送来，派人来拿都行！你还是小心着，别伤了肚子里小公子。”
“是！”赵殊儿逆来顺受般行了一礼。
这样的主动让激起顾空皓保护欲，顾空皓责怪地瞪了温姑一眼：“你别对殊姨这般凶，小心吓着殊姨！”
是泥人做的吗，说几句话就能吓着。温姑实在不想看顾空皓这愚蠢地模样，翻了个白眼，在前头带路。
身后赵殊儿抽空，心疼地摸了摸顾空皓被反复打了几耳光高高肿起的脸颊。
顾空皓咧唇，露出一排白牙，如同英雄般摇头：“殊儿，我没有事。等到了右相府，您也别害怕，我会永远护着您！”
赵殊儿感动的眼里又泛起了泪花，只是仍旧有顾虑：“可是你这样，顾夫人会不会生你的气？”
“不会！”顾空皓自信的挺了挺胸脯：“我是她亲儿子，她怎么可能舍的真生我的气，最多不过又罚我几顿板子，跪个祠堂，我早就习惯了。”
是的，顾空皓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护着赵殊儿，就是笃定了宁含霜真对他没有办法！
要怪就怪宁含霜生了他，难道宁含霜还真舍得跟他断了这母子情分不成。
一行人等真到了宅子门口，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顾宅门前已经围满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顾元柏皱了皱眉，明明他进入小顾宅前，这宅门口还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