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停着两辆马车。
谢凌渊下了马车就一路狂奔,必要时轻功都用上了。
跑两步滑行三步。
宫里的内侍们都见怪不怪了,嗖的一下!别惊慌…那是太子殿下。
“哎…太子…”殿下两个字还卡在康伯爷的嗓子眼里。眼前哪里还有太子的踪影。
他掐着时辰,想同太子偶遇聊一聊。没成想太子的脚如此好使。
年过半百的康伯爷有心无力,追不上!
腰肌酸软,腿脚无力!
只能哀叹一声,他算准了时辰,没算准自己的体力。
已经开朝。
康伯爷此时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有点难。“回府。”
…
“夫人,老爷回来了。”
康白氏斜斜的靠在榻上,任由小丫头给她按着脑袋。
看见康伯爷进门,康夫人坐起身,亲自倒杯水。一脸谄媚道:“老爷,今个不是上朝,回来的这么早?可是饿了?
珍珠,摆饭。”
屋里的大丫鬟都低垂着头,哪里还有什么珍珠,珍珠都泡浮囊儿了。
“哼…”
康夫人马上改口:“琥珀,快去摆饭。”
又马上解释道:“珍珠那丫头也是个没有福气的!昨天半夜打水,掉井里了。”
“你叫我来?所为何事。”康伯爷满脸不耐。
“老爷,蕊儿也长大了。”
“你什么意思?还想让康君梧娶平妻不成?”
康夫人翻个白眼,你倒是想的美!让我白家嫡女当平妻。
我是想啊!这太子妃仙逝留下太子孤零零一人。
府中现在只有一个侧妃操持。也不像个样子!
蕊儿的身份当个太子妃也使得。”
康伯爷脑袋木了下,随即转身看着康白氏。
原来只觉她伪善,如今看来还冒傻气!
“你当柳家嫡女也死了吗?有她在,轮得到你白家人。”
康夫人面露沉思,“蕊儿,当侧妃也成。
老爷,柳氏升为太子妃,太子府上还有两个侧妃的位置。
你看,蕊儿和康慈如何?”
康慈是康伯爷兄弟的嫡女,今年刚满十五岁,也是娇嫩如花般的年纪。
“她爹没的早,她娘又不顶事,我这个当婶娘的,理应为她谋划。
你说呢?老爷…?”
康伯爷并不是长情的,又爱玩英雄救美的桥段。
以己度人。
“以身相许就很好,夫人你看着安排吧!
男人都是想当英雄的,让康慈柔顺一些,楚楚可怜一些。
必要时……,你懂吧?”
懂?怎么不懂!
康夫人面上带着笑,眼里全是冷意。她怎么会不懂,就如康伯爷后院的女人一样!
就如康君梧的贵妾陈媛儿一样!
英雄救美,肌肤相亲嘛!
哼…
她不但懂,还深受其害。吃过早膳,康夫人急不可耐的去了康慈的院子。
…
喧闹的街上。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三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的糖葫芦。”
“脆饼,脆饼,不脆不要钱五文钱一个。”
“香梨嘞!水嫩多汁的香梨嘞!”
“客官!晚上来找奴家玩啊!”
“楼上客房两位。”
突然只听一声尖叫,“啊……”
“惊马了,前面有人惊马了!”
“啊!救命啊!”
康君梧推开天香楼三楼的窗子,正好看见楼下慌乱的人群。
和一匹发疯的野马。“太子殿下,惊马了。”
谢凌渊从三楼的窗子一跃而下,跳到二楼的棚子上做了缓冲,稳稳当当落到了地上。
康君梧和仇久紧随其后。
三人冲着惊慌的人群冲了过去。
一匹黑色的骏马,鼻喷热气,蹄声如雷,发了疯似的向人群中冲撞而去。
“让开,快上开!”
“快让开。”
“我的孩子啊!”
“我的香梨……”
“炊饼,我的炊饼!你们别踩啊!”
“救命啊!不要推我。”一名大肚婆捂着肚子。康君梧冲着大肚婆飞奔过去。
仇久高喊,“殿下,这匹疯马归我!”
仇久如同猎豹般一个健步跃出,踏上旁边的豆腐摊子,一个借力,跃上了马背。
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一伸手抓一把鬃毛。
带着马身上独有的气味。“呕!我艹,没有马绳。骑马不拴绳…”
疯马冲着手拿糖葫芦的孩子,冲了过去。
仇久夹紧马肚,“吁…”停下。
“太子,孩子!”
谢凌渊咬紧牙一个掠身,跑在马前面,抱着孩子向右侧滚去。
起身。
头上的金冠东倒西歪,灰头土脸。
不顾脸上的擦伤,把孩子从头到尾看一遍。“没事吧?孩子。”
怀里的孩子呆呆的举起全是土的糖葫芦,递给谢凌渊。“叔叔吃…”
“虎子,娘的虎子。”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满脸勒痕。
“娘,娘我在这呢!叔叔救了我!”
一个看头看见谢凌渊头上的金冠。高喊道:“傻孩子,这是太子啊!”
“我们大圣朝的太子啊!救一个老百姓啊!呜呜呜…”
“真的是太子。”
“太子千岁啊!”
马背上的仇久大喊。“啊!啊!啊!又要撞人了!谢凌渊你在哪?
康君梧,你死哪去了?艹你爷爷的。”
谢凌渊听见声音,把虎子推到他娘的怀里,向前飞奔而去。
他身后跪倒一片。
——这是爱民如子的太子啊!
…
街道中央站着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妙龄女子。
如同吓傻了一般,咬着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五米。
四米。
仇久使劲拽着疯马的鬃毛,用力夹着马肚,试图让它改变方向。
无奈只能拿出匕首,一刀插进马脖子上,使劲按着匕首。
它没命,就停下来了。
“快跑啊!你个傻xx”这要是海棠,早就跑没影了。
“太子…”
“康君梧…”
康君梧刚安顿好孕妇,遥遥的一望,眉头蹙起。“堂妹…”
随即高声对谢凌渊喊道:“太子殿下,拜托了!这是我家堂妹。
是我叔叔唯一的孩子,请太子救救她。”
谢凌渊面色凝重,摆摆手。——放心。
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看着谢凌渊冲着她飞奔而去,脸上升起一抹红云。
手中的帕子被她撕扯着。
她满面娇羞,想伸出双手。
他伸出长腿。
“砰…”
“啊……”
鹅黄色衣裳的女子被踹飞两米,跌落到人群。
谢凌渊是有武艺在身的,既不会踢出内伤,也不会多疼痛。
跌倒人群的女子突然大喊,“啊!谁摸我!太子殿下救我。”
“救我…我是康伯府的康慈啊!”
“太子殿下,奴家叫康慈。”
仇久忍不住爆粗口。“我艹。”
“砰,”马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