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听见动静,回过头。
宋辞惊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透明的右手慢慢地又恢复了回来,宋辞尝试着张开握紧了它,它和左手没什么两样,但是方才那消失的一幕却触目惊心,像是梦魇一样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眼底。
纪淮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他推开落地窗走进来,刚想开灯,宋辞便大声道:“别!”
纪淮的动作一顿,从善如流地放下了手,他一步步走到床前,坐在了宋辞的身边,声音很轻:“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宋辞一言不发,只神经质地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右手,控制不住地痉挛着,半晌,他颤抖着抱住了纪淮。
“怎么回事?”纪淮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他的声音更柔和了,“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做噩梦了?对不起,下次我不半夜起来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别害怕。”
宋辞抵着他的肩膀,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眶在瞬间红了。
他真的怕了。
还没开始之前,只是从饶川的嘴里听说可能会变透明,他以为自己受得住,他以为这并没有什么。
但是想象终究和现实是两回事,甚至可能是天差地别的。
......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一瞬间这么怕过。
现在只是手,下一个部位会是什么?等到他完全变透明的那一天呢?
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消失,被所有人遗忘吗?
要这么看着纪淮.......忘掉他吗?
宋辞松开纪淮,手指紧抓着他的衣服,仰起头看他,嘴唇不断地颤栗着:“纪淮,纪淮你喜欢我吗?”
你会忘记我吗?
纪淮看着他,额头与他相抵,声音仿佛含着全世界的温柔,毫不犹豫,充满温情:“我爱你。”
他抱着宋辞,慢慢地带着他躺下来,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他摸着他的头发,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仿佛宋辞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是不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小辞,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宋辞没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不断地靠近纪淮,像是一个手脚冰凉的人靠近一堆能救他命的篝火。
过了许久。
纪淮轻轻地再度开口道:“小辞?”
他低头看去,却发现宋辞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是纪淮奶奶的七十大寿。
宋辞起床收拾完后,照例一上车就睡着了。
纪老太太的寿辰是在一个大院子里办的,据说这是纪家发家前的住址,后来搬了几回家,可老人家年纪越大,就越念旧,又搬了回来,养养花,逗逗鸟,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悠闲生活。
纪淮是纪家的长孙,也是最出息的那一个,最得老人家的喜欢。
明明是老太太的寿辰,宋辞和纪淮刚递上去礼物,老太太回头就塞了一个玉佩下来,背着别人塞的,只给宋辞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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