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栾廷玉此人,的确有高手的风范。
往那里一站,浑身的气势瞬间释放了出去。
风起了~
握紧了手中铁棒,栾廷玉伸手把马凯抗在了肩头。
迷迷糊糊的,马凯知道是栾廷玉,他睁开眼看了看,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吗?”
没有理他,栾廷玉伸手把铁棒横在胸前。
扭头看了眼马凯,他笑了。
“你,不会懂的。”
转身,他一步步朝着囚车走了过去。
孙立在马上气的直咬牙。
“师兄,既然你想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都给我上!”
四周那些刀斧手彼此对视,栾廷玉不比马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是那种很真实的杀气腾腾。
“杀——”
刀斧手都紧张了,栾廷玉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精光。
下一刻,他就冲了出去。
两只手握住铁棒在空中搅动,那些刀斧手还没到身边,就被砸的鼻青脸肿,不自觉的退到了两边。
尘灰荡起,满天迷茫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等刀斧手看清楚眼前时,那里还有栾廷玉的身影。
而刀斧手之外,栾廷玉一手拉着马凯不让他掉下去,另一只手拿着铁棒,正拼命的往前冲。
呜~
猛然间,斜里杀出一杆铁叉,旋转着朝栾廷玉的胸口捅去。
正打算躲开,身后又是一根铁叉捅了过来。
前后夹击,栾廷玉避无可避。
铁棒重重的杵在地上,栾廷玉带着马凯一跃而起。
刚站稳脚步,不等栾廷玉看清那两人是谁,猛然间,一把钢鞭朝着他背上的马凯砸了过来。
无奈,栾廷玉急忙回身,铁棒硬生生承受了那人一击。
铛~~
双手忍不住发抖,栾廷玉咬着牙,反手一铁棒就砸了过去。
那人和孙立长得有几分相似,手上的钢鞭,威力也不可小觑。
可栾廷玉毕竟不是俗手,一棒子砸过去,那人铁鞭挡是挡住了,可整个人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步。
伸手看了看,虎口崩裂,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好铁棒!”
忍不住赞叹一声,栾廷玉却并没有想和他纠缠的念头,背着马凯急忙往前去,又有一把刀朝着他的脸就砍了过来。
栾廷玉无奈,只好猛的往后一仰。
马凯本来就没力气,正常背着的时候,他还能坚持住。
如今栾廷玉一仰头,他就像个累赘,生生拖着栾廷玉倒了下去。
使铁叉的那两人追了上来,举起手中要命的叉子,对准两人就捅了下去。
伸手撑起铁棒,栾廷玉咬着牙,马凯被他护在铁棒下,可他一个人,终究抵不过那两人的力气,开始慢慢的往下压了。
马凯咳了一声,看着正在死命撑着的栾廷玉,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耍什么义气?
算起来,我跟你没多少交情才对。
如今,这栾廷玉为了自己拼命,反倒把马凯搞迷糊了。
“栾教师,你撑不住的!”
一人咬着牙怒吼,栾廷玉没理会他。
“啊!”
又有人冲了过来,栾廷玉一脚踏在地上,奋力的往上一推,他拉着马凯就往旁边滚开。
在他俩身后,两把铁叉,一把钢刀死命的追杀。
还有一根钢鞭,正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跟着。
远处,乐和站在孙立旁边,看着场中的一幕,轻笑道:“姐夫,这栾教师,但也算是高人啊!”
孙立点了点头,“我师兄的本事,只在我之上。
况且,江湖上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手上除了这跟铁棒压箱,还有那柄飞锤。
只不过,他手上的铁锤,如今已经丢了出去。”
乐和点了点头,看着那些刀斧手,他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依您看,这栾教师能斗得过他们吗?”
听到乐和所说,孙立笑了。
“他们几个一起出手,这不是我这当师弟的看不起师兄。
恐怕这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正面能挡得住。”
听到这句话,乐和愣住了。
扭头看着囚车里一言不发的杀生,他皱眉道:“恐怕,不然!”
顺着他的视线,孙立看了眼杀生,皱眉道:“你,不会是被他吓破了胆吧?!”
乐和摇头,没有见识过杀生恐怖的一面,恐怕谁都不会以为,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头陀,发起狠来,居然那么恐怖!
而场中,栾廷玉一根铁棒,独斗三人。
还要顾全马凯,另一方面,也要防备着是不是抽冷子砸过来的钢鞭。
旁边就是军营的围墙,栾廷玉把马凯挡在身后,自己也被困在了原地,只能招架,并没有多大还手的能力。
“都闪开!”
有人喊了一声,其他人都闪到了一边,只见有人低下头,朝着栾廷玉就撞了过来。
饶是栾廷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送人头的。
血肉和铁棒撞,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竖起铁棒,栾廷玉等着他自己撞个头破血流。
可让人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真的不管不顾的撞了过来,而且直接撞在了栾廷玉的铁棒之上。
预料之中的鲜血飞溅并没有出现,栾廷玉就感觉双臂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飞起。
咔~
撞开了马凯,他又撞断了两根木栅栏,这才停了下来。
马凯在地上挣扎,有人过来,直接提起了他的脖子。
“哈,看你往哪儿跑!”
而使用铁叉那两人,急忙冲了过去,伸手就把叉子捅在了地上。
“来人!”
使用钢鞭那人喊了一声,有兵丁拿着绳索跑了过来,直接把栾廷玉捆了个结结实实。
马凯也被推搡着拉了起来,看着嘴角带血的栾廷玉,他虚弱道:“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要替我出头?
就像,孙立说的,咱俩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交情啊?”
不止是他不懂,孙立这个亲师弟也不懂。
栾廷玉笑了,只不过他没有解释。
腰里,挂着的酒囊正在摆动。
目光深远,栾廷玉陷入了沉思。
他是个无根之人,之所以留在祝家庄,实际上是因为他觉得祝家庄给他的尊重够了。
可后来他才发现,祝家庄,就是为了他这一身本事罢了。
常言道,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他的理想并不在帝王家,他想要的,就是一个看得起。
祝家庄让他很失望,而马凯,却在完全有能力杀掉他的时候,给了他一口酒。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这酒,味道真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