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问苍天,公孙胜抬头看着天空。
大哥说,想哭的时候就抬起头,这样...
你就会发现,钱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时迁,你小子一回来就偷东西!”
大厅里,不知道谁喊了出来,紧接着,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时迁尖细的声音响起道:“手顺,手顺了。”
别人都在分钱袋,可公孙胜却没心思。
丢就丢了吧,人和脸都丢完了,在乎那点黄白之物干嘛?
正在感叹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一扭头,马凯端着酒瓶正在给他倒酒。
看着马凯,公孙胜不想说话。
假的,都是假的。
头等功是假的,仰仗也是假的,我不信,我不听不听不听...
“听我说。”
马凯拉着他坐了下去,公孙胜点头道:“大哥你说,我听着呢。”
叹了口气,马凯坐在门槛儿上跟他聊了起来。
“还记得之前我说的,天罡地煞排序吗?”
公孙胜点头,他恨这个话题,要不是当初马凯用这个话题把他套住,他也不至于现在落到这个境地啊?
二仙山多好,比二龙山强太多了。
搂着他的肩膀,马凯已经喝多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扯淡?
都是兄弟?
说他niang的好听,既然都是兄弟,那你为什么不一视同仁?
这种人,我见太多了...”
听着听着,公孙胜叹了口气。
得,说不听,可做不到。
听完之后,他也算没话说了。
马凯的意思很简单,跟我做兄弟,别玩儿先来后到那一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又不缺你那一两个虚情假意的兄弟,别跟我排号。
还这个老大,那个老二。
分明在那些人心里,兄弟就是用来利用的工具。
这些话,倒也说到了公孙胜心里。
没错,这种套路他也知道,更能想得到。
能做出这种举动的,无非就是为了制约手底下众人的势力均衡而已。
可在马凯这儿,所有的兄弟都一样。
最起码目前看来,就算有党派之分,可毕竟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的在努力而已。
马凯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喝过酒了,喝到开心时,他伸手拉住了旁边正经过的人影。
“就你说,我马凯做兄弟,够不够资格?”
“够够够。”
那人点头不已,马凯却不依不饶了。
“那你说,你愿不愿意跟我拜把子?
说实话,前世,我才不信什么拜把子兄弟。
这辈子,我信了,我就有拜把子兄弟,杨...志就是。”
一扭头,他看了看身后乱糟糟的人群,醉眼迷离的看着身边这位。
“你咋不说话呢?
对了,你咋不把正脸转过来呢?”
那人披头散发的,也不正脸看他。
声音却幽幽的传了过来,“你真的想看看我的正脸吗?”
马凯不屑道:“放...屁!
我肯定想看!”
那人点了点头,慢悠悠的把头转了过来。
只一眼,马凯吓得顿时跳了起来。
“啊!!!”
猛然间从床上坐起,他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旁边,潘婷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满头大汗的?”
马凯伸手摸了摸脸,一脸惊慌道:“梦?
是个梦?”
说完这句话,他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流。
看他伤心,潘婷也哭了。
“你到底怎么了?
哭什么啊?”
马凯摇了摇头,做噩梦了,可猛然间,却让他想到了很多。
做梦很神奇,什么现象都可能会发生。
梦里,那个人影转过头的时候,马凯吓坏了。
他不知道那人到底长什么样,总之,像牛老三,又像东京那老汉,像刘三儿,也像武松。
这些都没什么,可问题是,那人一脸是血,明显是死人的状态。
如果是其他的还好,可当想到一脸血的刘三儿时,马凯哭了。
做兄弟,杨志给他起了个头。
可刘三儿告诉他,做兄弟,真的是用命在做。
“我想回东京一趟。”
良久后,止住悲声,马凯说了这样一句话。
靠在他后背,潘婷泪眼婆娑道:“你去哪儿干嘛?
危险的很。”
马凯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之,他就想去一趟东京。
或许,和很多人一样。
离开家太久了,他想回去看看。
回到那个他‘出生’的地方看一看。
知道自己拦不住马凯,潘婷叹了口气。
“我不管,如果你一定要去,必须带上三娘。
我能看出来,经过上次的误会,她是真的打算接受你。
你一个大男人家,不能总等着人家女孩子提出来吧?”
“我...”
马凯无语了,自己和扈三娘是清白的啊,为毛非要撮合到一起?
那可是自己给杀生物色的媳妇儿,自己抢走,算不算横刀夺爱?
也不算。
杀生那个榆木脑袋,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吧?
带不带的,岂是也无所谓。
但是带着扈三娘肯定比带着花蕊出门强。
最起码,扈三娘能保护他。
对,女保镖。
对于马凯来说,根本不觉得被女人保护是种屈辱。
“能打得过我,都是爷们儿!”
这就是马凯对爷们儿的理解,虽然这种理解很容易挨打。
“你昨天喝的也太多了,你知道到最后你是怎么睡着的吗?”
听到潘婷的话,马凯好奇了。
“我...说了不该说的吗?”
马凯挠了挠头,他是真的忘了。
好久都没有这样喝过酒了,醉醺醺的,很容易断片儿。
叹了口气,潘婷想笑又不敢笑道:“你啊,拉着扈三娘非要拜把子做兄弟!
人家不搭理你,你还喊着非要坦诚相对。”
马凯没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坦诚相对?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心灵交汇过程,可马凯自己心里明白。
坦诚相对,那肯定要把衣服脱光,这才叫坦诚。
你想脱,脱自己的。
非要拉着人家,又是扒衣服,又是拉裤子得。
一直到现在,扈三娘的脾气都还没下去。
“那...”
马凯摸了摸脑袋,“我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儿,他皱眉道:“你别告诉我,扈三娘那个疯婆子把我打晕了送回来,我可跟他没完!”
听到马凯的话,潘婷笑了。
人家谁跟你一般见识?
“她就算想打你,可在哪儿,你怎么得逞?”
潘婷笑着道:“你啊,是自己醉倒的。”
长出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就还好。
“对了。”
马凯抬起头,“武松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