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来吃?
在李居明看来那是极为精贵的东西,他长了三十多年也从来没放开肚皮吃过那东西。穷苦人家油都吃不起,年景不好的时候逢年过节都闻不到肉香。可在李居明成为排长的第五天,他跟着八卦军“解放”了山阴县,生平第一次吃到了烤肉。
那时候看着眼前的烤羊腿,李居明眼睛都瞪傻了,肉就这么吃吗?在八卦军的这一段日子,他吃过的肉绝对要超过过去三十多年的总和,可部队改善伙食时猪肉也都是用来炖菜的,那有割出一块来让人大吃大嚼?但现在……
那一天之后,烤羊腿的滋味永远的记在了李居明的心底深处,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烤肉的香气在他的心底徘徊了好久好久。可现在,连日的攻防下来李居明是闻到肉香都会恶心,往日希翼的猪肉炖菜放到面前他都吃不下,心中的呕意翻腾,止都止不住。
之所以如此可不是城头刺鼻的血腥气,而是几日来时不时的都会冒起的烤人肉香气。
一罐罐火油倒在关下,泼洒在破碎的云梯上,浇注在投下的檑木上,淋湿在人头窜涌的清兵身上,一排火把投下,烈火霎时间就覆盖了城下。
大火熄灭之后,烧的焦脆的尸首放眼可见,还有那一阵阵的烤肉香,随风四散。平日里这股股肉香总会激起人们的食欲,可如今土门关的城头上,无论是抓紧时间休息的战士,还是趁机运送物质的民壮,心中翻腾的则是一股股呕意。
李居明歪靠在城墙上,就在刚才投下火把前,他把守的那个垛口上了几个硬手。把头的大汉,扛着一面厚盾硬是顶住了垛口李居明等人的长枪大刀,一步步的向上爬去丝毫不见慌乱。要不是李居明身边的警卫员紧急之下投下了一颗手榴弹炸断了云梯,怕情况就危险了。
李居明有点脱力了,清兵退下后他就歪靠在了城墙上,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肉香是越来越浓了,看来火快要熄灭了。李居明刚想到这,就听到了“轰轰轰”一连串的响炮声。“清军的后续部队在跟进”,已经是沙场老兵的李居明马上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李居明再次闭上了眼睛,就剩下一刻钟了。只要清军的后续部队度过了着弹区,也就是大炮不响的时候,那就是清军再次进攻的时候了。
攻城战就是消耗战,没有绝对手段的情况下,想要攻破一座坚城只有一个办法——用人命去堆。
土门关的战斗也是如此,一**的清军像是投火的飞蛾一般扑来,又被守军一**的打退。除了不尽飞洒的血肉外,什么都没有,土门关依旧是屹立在海岸的巨礁,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清军攻关地手段很简单。就是依靠一排排地云梯。用人命来消耗土门关中地存货。不管是火油、滚石。还是火药炸弹。亦或是战士。这些都是“存货”。
第五旅地应付更是简单。特别是在白天。清兵来时用大炮轰击。架在抱犊山和海螺山上地六十门(五旅本身炮营已经土门关守城炮营)和关口上地二十门。质量虽然差劲。数量却可以补上。而且土门关两山相夹。通道狭窄。八十门大炮射速再是缓慢也不是能等闲视之地。
待清兵近了。先是火枪营。后是滚石檑木。土门关本身就是在大山之中。最不缺地就是这东西。准备了一季冬天。存货多地是。当城下地木材凑多了。一罐罐火油下去。于是乎一场攻防战就这么结束了。事实上五旅地伤亡绝大部分来自晚上。夜幕将火枪大炮地威力降到了最低点。而清军地大炮也能趁着夜幕逼近城下。那个时候才是最难熬地。
清军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可单凭明兴一部实在是很难打下土门关。
而且这些天来。死伤惨重地清军各部杂议纷纷。军心颇为动荡。毕竟不是知根知底地部队。七成都是白莲义军改编过来地。那些个头脑人物可是很心疼手中地实力地。
连日地血战之后。土门关地战事陷入了僵持。清军啃不动五旅把守地土门关。而死伤颇重地五旅也不可能出关将清军打回去。双方地僵持使得战场地局势变得微妙起来。土门关竟然有了一连好几个平静地日子。
鹿泉城下的盛光仁没有忘记井,猛攻了鹿泉几天之后在后续的大部队开进后,马上分兵两路进袭井、
保宁(陕甘总督)自己率着手下的近十万大军屯驻在了赵州,按照他自己的设想大部队赶到时盛光仁应该已经拿下鹿泉了,到时大军横卷城,然后分兵于正定府抵挡中华军南下的部队,另外进抵井与明兴部里外夹击打通这一关要。到时候他手中就能集结到十五万大军,是直逼京城,抑或是攻破张家口迎接关外察哈尔都统、定边左副将军贡楚克扎所部的两万余铁骑都不失为好法子。然而无情的现实让保宁深受打击,盛光仁不仅没拿下鹿泉城反而是顿足城下。
保宁指着盛光仁的鼻子大骂了一通,却也不得不命令手下主力准备攻城,鹿泉是一定要拿下的,城、井也不能留,同明兴部汇集那是他们事前定下的策略。然而保宁的算盘打得还不是太顺流,夏雄飞领着整编第三师以及附属仆从军两万余人已经出了保定府,正往正定赶来。而第一混成旅在大队骑兵的助阵下已经进驻了晋州。
长叹一声,保宁无奈之下急忙令主力进驻正定。
管圆枫、张邦彦(第一旅正副)在得知消息后,马上领兵退去了平山,至于那大群骑兵不是他俩可以指挥的动的。早在保宁动身的时候就赶了过去。七千骑(扩充了些)一分为三(三个骑兵旅),仗着自己手中的火枪根本就不同清兵死拼硬打,在清军眼前来回的徘徊、骚扰。
保宁是心急如焚,贡楚克扎所部正在张家口(清时是直隶厅)一线等待自己的大军,可部队却是走不动。
“这该如何是好?”保宁紧锁着眉头,望向帐中众将,“众将军可有解题之法?”
领头的两个大将——陕西固原提督鄂敏古、甘肃提督张子玉,都是紧绷个嘴,一句话不说。现在的局势是在很棘手,井——城一线没有拿下,单凭盛光仁一部已经有了僵持之势,那也就是说他们不但会合不了山西的五万友军,还要搭进去盛光仁部三万余人。而在平山、新乐还有两部中华军,自己身边围着的三股骑兵,不解决他们大军就不可能进抵张家口。但想要解决这四万逆匪又谈何容易?
新乐的敌第三师战力如何不想就知道,单单是这一部中华军就不是自己能轻而易举拿下的。还有身边的这六七千火枪骑兵,滑不溜手,偏偏又不能置之不理,再有就是叛将管圆枫、张邦彦的第一混成旅,人数怎么的也有万八千人。
总的一句话,不容易。
“怎么?都没话可说了?”保宁的脸色变了。
“大帅息怒,如今局势着实棘手。不是属下等人不想说,而是无从谈起,还需细想,细想。”鄂敏古不自然的说道,气氛本已经不太好了,如果保宁在发一阵火,那众将心中就更压抑了。这个时候实在不是要发火的时机,保宁文官出身,不熟悉军务,可他鄂敏古却不能置之不理。
“大帅暂且息怒,属下尚且有点不熟见解,抛砖引玉,自己献丑一会。”张子玉也连忙起身劝解道,见得保宁熄了怒火,这才说道:“首先,我军不可分兵。”
这局面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大帐中的全是参将以上的将官,几天下来谁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事关重大见解是不能胡乱说的。“大帅,我军现有不足十万人马,一分为二的话自然是陕甘两省兵分,一部应对新乐的敌第三师,一部应对平山的第一混成旅,并要承担下进逼张家口,迎接关外己军进关的重任。”
张子玉这话说的谁都不反对,因为这些是事实,十万清军即便是分兵应对也不可能兵分三路。“别的且不说它,单看看对面的逆匪。平山的第一混成旅不过是一快挡脚石而已,可他们若是加上了围在咱们身边的那六七千火枪骑兵,绝对可以托得住西路军。而新乐的第三师,战力如何在座的心中都有数,单凭它一部之力足以抵挡我军的东路军,甚至……”踌躇了片刻,张子玉说道:“甚至东路军还有被击溃的可能!”
这话说得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可却是不争的事实。张子玉没有给众人多想的时间,紧接着说道:“最让人拿不准的是敌匪的骑兵,如果他们没去帮第一混成旅,而是汇入了第三师,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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