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奴才刚刚把那个办法详细地说出来,立刻就招来了一大片质疑和讨伐之声。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大夫的职责是治病,而不是“致病”。
一直对莫小奴的出现心存疑窦的那个鲁大夫第一个嚷了起来:“你果然是西梁的奸细!”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莫小奴简直哭笑不得。
倒是胡大夫捋着胡须,叹了口气:“马场这个局面,哪里还用得着什么奸细!”
这倒也是事实。只是莫小奴说的那个主意实在太匪夷所思,众人心里依然犯着嘀咕,谁也不敢点头说“可以”。
一来二去,这个争议就传到了主帅卢青山的耳朵里。
于是,在又一场小型的战斗之后,莫小奴再次见到了这个大大咧咧的中年汉子。
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次卢青山的面上有些疲惫,看向莫小奴的目光却多了几分郑重:“听说,你想让军中所有的战马都染病?”
莫小奴斟酌了半天,最终也没能想出一个更委婉的说法,只得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卢青山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追问就答应了:“那就去试试吧。”
“啊?!”莫小奴吓了一跳。
怎么这就答应了?她还有一肚子的解释没来得及说呢!
卢青山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得苦笑一声,靠在马鞍上叹道:“到了这个份上,凤城军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军马发病是迟早的事,你想让它提前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说得很泄气,但莫小奴很喜欢他这个爽快的态度,连带着心情也跟着畅快了许多,不禁抿嘴笑道:“将军说错了,应该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不管是“死猪”还是“死马”,大体都是一个意思。
意思就是:横竖都已经没用了,你随便折腾吧。
于是莫小奴果真拿着鸡毛当令箭,开始在马场里随便折腾起来。
要说招数,其实也并不复杂,就是把被病马污染过的水稀释过,兑上石灰水,之后再拿去那些未发病的马那边清洗马槽,甚至直接淋在草料上给马喂下去。
当然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一次只敢用一点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发病就是重症。
做这些事的时候,莫小奴是一直悬着心的,而鲁大夫他们更是满心不情愿,总觉得莫小奴下一刻便要拖着他们一起被军法处置了。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之中,马场中的活计有条不紊地做着,却接连几天都没见到什么成效,倒是原先已经病倒的马匹又死了不少。
胡大夫他们那几天的精神劲儿又过去了,渐渐地又恢复了先前颓丧的模样。
莫小奴同样有些泄气。
马瘟病果然不是闹着玩的,说无药可救就是无药可救。即便照料得再精心,也抵不住病魔侵袭。
看着那些倒毙的(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