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尘关好门,就承受不住似的靠在了一边的墙上。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蜂拥而来,几乎要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识海撑破。
他?的胸膛不住起伏着,瞳孔压抑不住地泛起了红光。
白观尘听见了房间里发出来的动静。
沈秋庭正在试图开门出来。
识海里的疼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汹涌而来,房门处的动静却在耳边无限放大,直至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的师兄,被他亲手杀过的师兄,终于回来了。
他?想亲他?,想抱他,想把他?永远拴在自己身边,想对他?做一切过分的事情……可是他现在只能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隔着一扇门,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他?已经伤了他?一次了,无论如何不能再伤他第二次。
白观尘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紧攥成拳的双手被自己的指甲划出一道道深刻的血口。
他?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了门口。
沈秋庭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把房间门打开,只能泄气地重新坐了回去。
他?来得匆忙,乾坤袋落在自己房间里了,连发个传音符都没有办法。
这小兔崽子什么毛病,都学会关人了。
飞舟已经开了,透过窗户能看见外头一片深灰色的云层。
雪好像大了些,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外面冷的厉害。
沈秋庭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平静了不少。
也行吧,两个人分开一会儿也能冷静一下。
他?忍不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沈秋庭在白观尘的房间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白观尘的房间里只有最简单的家具,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都打理得整整齐齐,连点装饰都没有,看着就让人心里空得慌。
沈秋庭心里不痛快,索性板着脸将桌子上摆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茶具拆开,把杯子胡乱摆了一桌子。
他?刚完成?自己的“杰作”,还没有毁尸灭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沈秋庭吓得手一抖,“啪”摔了个杯子。
他?匆忙把桌子上的茶具恢复了原位,将碎掉的瓷片踹去了桌子下面,才扬声道:“进来。”
隔着阵法,祁思?南没听清楚里面的动静,又敲了敲门,问道:“二师兄,你在吗?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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