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旁正是杨雨洁,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看到我进来,哭得更厉害了。
大飞和猴子两人正站在一旁,明显看出两人脸上受了伤,这时候我拳头也已经握起来了,但还是扫视了一眼包间内的环境,里面除了中年人和杨雨洁,阿超猴子还有大飞,还有四个一脸冷酷的中年人。
以前只以为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一个有钱人,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那么简单,他似乎还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能够有人保护的,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
深吸口气,我还是走了进去,没有顾及其他人的目光,我蹲在了阿超身旁,那中年人也没有阻拦我,就那样冷笑着看着我,看着我将阿超抱起来,然后看到他脸上鼻青脸肿的模样。
阿超身上的血,应该是鼻血,刚刚模糊的以为很多,但现在靠近了一看,我发现不是特别多,只不过比较分散,他身上四处都沾了一些,看起来有点吓人。
将阿超抱起来,他应该是昏迷了过去,心脏跳动虽然有些急,但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我将阿超轻轻放下然后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大飞他们那么冲动,因为我不想做无畏的牺牲,要是我动手,大飞和猴子两人一定也不会闲下来,他们已经受了伤,我不想步上阿超的后尘。
这家伙能够在这包间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既然他没有把大飞和猴子打的跟阿超一样,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想要将事情闹大的意思,在不知道事情原委之前,我不会冲动的。
那中年人看着我指着他的手指,然后脸色有些变化,但旁边的杨雨洁一直拉着他,所以他也没有动怒,而是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阿超,对我说这是你朋友吧,马上给我拖出去,我不想在这里见到他。
说着,他还扔过来了两沓崭新的钞票,甩在了阿超脸上,看着这些钱,我脸色立马变了,然后一脸凶狠的向前走了一步。
见我脸色有些不对,站在一旁的一名壮汉立马走了过来,很是不屑的站在了我面前,看着比我还要高的这家伙,我很不争气的将握起的拳头放了下来,深深的叹口气,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无奈。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情虽然别人做得不对,但你就是没有反抗的力气,就算拼尽全力,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这就是现实,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现实。
或许是因为现在所处的圈子有些变化,如果是在以前,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但随着进出的场所也越来越高大上,接触的人越来越权贵,有一些东西真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就像现在一样。
猴子和大飞这次都没有动,我想他们也认清了现实,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是我们所能触碰到的,他离我们很遥远,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抬头一看,这时候杨雨洁已经不哭了,而是将身子伏在中年人身边轻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瞅我一眼,我知道她这是在给我们求情,但我心里还是不好受,甚至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我们这几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现实面前,竟沦落到了让一个女人给我们求情的份上。
大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说什么,看一眼大飞和猴子,他们两人一样是颓废的样子,我知道他俩更不知道该怎么办,瞅一眼躺在地上的超子,我突然有种愧疚感。
兄弟躺在地上,我们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受着别人的侮辱和不屑,没有一点还击的能力,我突然感觉今天这一幕简直比那天被兰姐老公干了更丢人,更不安。
在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那中年人站了起来,杨雨洁就站在他身边,我一直盯着她,她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最终在我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然后我就将目光投向了那中年人,见我看他,他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兄弟会躺在地上吗,我说不知道,他说因为他缠着雨洁不让她来找我,说到这里他仿佛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然后我问他,你就是因为这个下了这么重的手?
他好像很惊讶似的,他说这还叫重?没卸胳膊卸腿,这已经算是最简单的惩罚了,要不是杨雨洁一直给他求情,这小子今天走不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这中年人脸上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我知道他一点都没有说谎,睿智的人从来不会冲动,但这种人也是最可怕的,他们不动则静,但只要动起来,那就是翻江倒海一般,不会给别人一丝还手的机会。
见我不说话,那中年人似乎是感到了无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人老了就是会胡思乱想,没有年轻时候的冲动了,要不然你们就见不到他了,还有你这两位兄弟,挺重情义的,但你们记住,以后走上了社会,重情义可以,但是不要冲动不动脑子就出手,那样只会让你们早点到下面去。
说着这些话,中年人眼中露出一道道异样的光芒,时而摇头笑笑,时而深深的叹口气,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更像是在讲述他的一生。
他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这是一个人的感悟,这才是最宝贵的经验,虽然以后不会走上跟他一样的路,但这种经验多了一点都不会是累赘。
中年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兜中的手机却不恰适宜的响了起来,然后盯着中年人,我将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就被身旁的壮汉拿了过去,递到了中年人手中。
当中年人将手机接过去,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头一下转了过来,目光中像是有一把利剑似的看着我,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似乎想要将我杀了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了中年人,难道就因为我叫小太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