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花!”凌子桐阴测测的声音在花豹子身后响起。》し
咳咳——
凌子拓别开脸,不让人看到他脸上遮挡不住的笑意。
小花并没转身,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它耳朵耸动几下,脊背挺直起来,小花一张豹子脸皱成了包子脸。
“过来!”见小花还强撑着不动,凌子桐压低了声音说。
已经被发现了,过去是错,不过去还是错,到底过去还是不过去呢?
小花简单的脑回路根本想不清楚这么深奥的问题,在凌子桐暗含威胁的话说出口,尾巴已经先一步摇的欢畅,立马转身,一刻不停地往凌子桐小跑过去。
到了凌子桐跟前,还十分狗腿地想要挤在凌子拓跟凌子桐中间。
金毛睁大眼,头一回这么表情外露,它对小花的无下限再次刷新了认识,既然既然凌子桐已经过来,这边也用不着它,金毛领着身后几只走开。
别说是末世了,即便末世前也是寻不到这么美好的地方,这对见惯了丧尸跟死亡的小花来说,绝对是个天堂一般的存在。
在离羊群不远处趴下,下巴搭在前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羊群,它不是小花那样的野兽,金毛在不饿肚子的情况下不会找羊群的麻烦。
身后的几只见着金毛这么悠哉,也跟着分别趴在金毛身后,场面是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这边,小花在凌子拓的冷视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往一旁挪动几步。
小花这么乖觉的模样让凌子桐到嘴的斥责怎么也说不出来,却又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它,否则,下回它就真的得犯下错误了。
使劲捏着小花的毛茸茸的下巴,凌子桐咬牙说:“三天不准吃肉。”
三天不沾荤腥,这让无肉不欢的小花怎么受得了,它嗷呜嗷呜的叫,大眼带着祈求,着实可怜。
凌子桐这回是打定主意狠下心了,她迎上小花的目光,一字一句说:“我说话算数。”
小花知道再求也没用,它大脑袋耷拉着,学着金毛的样子,趴在地上,耳朵甩动,有气没力。
凌子桐失笑。
凌子拓直接将人带走:“行了,时间不早了,快点睡觉。”
木屋还在牛羊群的南面,笼罩在空间的雾气再次退散开,空间又扩大许多,至于到底多大,凌子桐有限的数理知识压根推测不出来。
木屋还是离开时的样子,薄被凌乱地铺放在竹床上,本来萦绕在屋中的麝香味早已被青草气息取代,即便如此,凌子桐还是脸色微红。
似乎没注意到凌子桐的异样,凌子拓只将人带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子,将她的小巧玉足放在手心把玩,指腹所到之处,凌子桐觉得一阵麻痒,她往后缩了缩,笑道:“好痒,哈哈哈。”
什么旖旎气氛早就在她哈哈大笑中消失殆尽。
重新找出一床薄被,将人裹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凌子拓说:“闭眼,睡一会儿。”
“恩。”听话地闭上眼。
没有两秒,凌子桐再次睁开眼,她拉着凌子拓的衣摆,往里挪了一下,拍着外头足够躺下一人的空挡,说:“哥哥,你也休息。”
好像从他们同床共枕开始,凌子拓每每都比她睡的晚,又比她起得早,同样是人,她知道凌子拓也有累的时候。
凌子桐越想越觉得心疼,眼中也是一阵坚持。
看了会儿,凌子拓点头,脱掉鞋子跟外套,斜躺在木床上,朝凌子桐伸出一只胳膊,凌子桐立即抬头,枕着他的胳膊,舒服地喟叹一声。
“傻丫头,快睡。”捏捏她的侧脸,凌子拓催促道。
凌子桐睁大眼,看着上方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一本书的人,皱皱鼻子:“已经这么晚了,你不困?”
凌子拓放下书,突然翻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精致小脸,出口的热气铺洒在她脸上,凌子拓手指抚摸她滑腻的肌肤,低沉地笑:“如果桐桐不想睡,我们可以做些利于睡眠的事来。”
“我睡,我立马就睡还不行嘛!”双手撑着面前的胸膛,凌子桐赶紧闭眼,嘴里叫着。
小花,她身体现在还隐隐酸疼,如果再运动一下,她又得两天爬不起来。
“呵呵呵——”
不再逗弄她,凌子拓再次侧躺在她身旁,将人揽在胸前,两具身体没有漏出丝毫缝隙,外面看去,如交颈鸳鸯一般缠绵温暖。
凌子桐的确是累了,开始紧闭的眼睑还不停地动着,呼吸时高时低,见凌子拓一直没动作,这才放下心来,没过多久,她呼吸绵长,彻底睡熟。
不知看着凌子桐的睡颜多久,凌子拓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开,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隐忍。
身体一波一波的疼痛让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勉强将凌子桐往里侧放去,平常再轻巧不过的动作这会儿做起来却千难万难,好不容易才将人挪到里面,凌子拓歇了半天,才起身。
穿好鞋子,连外套都没拿,人已经踉跄着出门,离开之前,凌子拓不忘小心将门带上。
踏出门槛,凌子拓再不用隐忍,他闷哼一声,脚步踉跄,整个人摔倒在地。
嗷呜——
汪汪汪——
小花跟金毛已经注意到这边,两只快速跑过来,不待他们叫出第二声,凌子拓已经对它们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再指了指房间。
小花跟金毛意会,虽然不再喊叫了,但眼中的焦急却越发深了。
小花绕着凌子拓转了两圈,它不是人类,没手扶起凌子拓,焦躁地哼唧半天,最终,往凌子拓身旁一趴,脊背晃了晃,意思让凌子拓撑着它的背起身。
“我无事。”凌子拓手成拳,抵在嘴边,挡住到嘴的咳嗽声,等身体的第一波疼痛缓缓过去后,才双手撑地。
刚要起身,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凌子桐只穿着睡衣,光脚站在门口,她满眼惊慌,嘴里不停地叫:“哥哥,哥哥?”
凌子拓狼狈的身影印在她眼中,凌子桐眼中全是血丝,她提着裤脚往外跑。
“哥哥,你怎么了?”
走近了才看到凌子拓嘴角的血丝。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双手扶着凌子拓的胳膊,用力将人扶起来,一边往木屋走去,说道:“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三哥看看。”
虽然疼痛让他意识有些恍惚,凌子拓还是没忘记凌子桐是赤着脚的,他催说:“快去穿上鞋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你自己!”惊怕担忧桐桐化作怒火,凌子桐冲口说,说完又立马后悔,她抹了一下眼睛,哽咽着说:“哥哥,你疼,我比你还疼,你能别让我这么疼吗?”
在桐桐明白着跟他说喜欢他后,凌子拓见过桐桐各种各样的表情,俏皮的,喜悦的,大笑的,狡黠的,还有哭喊的,但唯独没有见到现在这样的,那是一种自责到深处的苦涩。
凌子拓心头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他温和地说:“好,我们进去。”
前后不过十多分钟时间,两人来回换着扶对方回来。
凌子桐将人扶着躺下,伸手,颤抖地擦掉凌子拓嘴角的血丝。
感觉到凌子桐指尖的凉意,凌子拓将她的手抓住,解释道:“没事,我只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如果不是疼的太厉害,他又怎会咬自己的舌头?
凌子桐低下头,没有回答,只是握着凌子拓的手无意识地抽动一下。
她不是医生,对凌子拓的症状一点办法都没有,喂下凌子拓一杯温水后,凌子桐起身,将推到一边的被子替凌子拓盖上,然后起身往外走。
“我们现在就回去。”语调平缓,从里面听不出一点感情。
人还没走下一步,手再次被抓住,凌子拓用尽仅剩的力气将人拉回来,望进凌子桐的竭力稳住的平静眼波中,凌子拓说:“桐桐别担心,哥哥真没事。”
说完,又虚弱地笑道:“看来这回得桐桐陪着哥哥再休息一次了。”
刚才太着急,凌子桐没时间思考,现在再仔细想来,这事有些蹊跷。
哥哥以往从没有这种反应,事情就出在这几天,而这几天中发生的最大一件事就是哥哥能进空间,以及他有了治愈系异能。
“哥哥,是不是因为我空间的关系?”在外头还没疼,一进空间就这样,这不得不让凌子桐联想到这边。
“不是。”凌子拓很肯定地摇头。
“那就是治愈系异能的原因。”她从不怀疑凌子拓,而且想想也的确是这个可能比较大,如果是空间,那小花跟金毛同样是活物,它们却没有任何不适,排除空间带来的这个可能,就只剩下凌子拓突然出现的治愈系异能了,凌子桐心疼地擦掉凌子拓脸上一层冷汗,咬着牙说:“就知道这古怪的异能不会这么容易得到的。”
炸毛的模样看得凌子拓一阵好笑,心情舒畅,身体上的疼痛也觉得少了些,他说:“就像桐桐说过的,想要得到必须要先付出,这治愈系本就难得,哥哥情愿经过这么几遭。”
等彻底掌握这个异能,他的桐桐就可以万无一失。
凌子桐抓住他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来,她凑过去,凉凉地问:“几遭?”
见凌子拓有些懊恼,她又肯定地问:“这么说,哥哥是已经有过这种疼痛了?”
疼痛让他脑子也转的慢多了,凌子拓暗暗后悔,但脸上却一派云淡风轻:“恩,在之前桐桐睡熟时疼过一回,不过那次没这么严重。”
先一回只是胸口疼,这次不一样,像是全身骨头都被一寸寸敲碎,连着血脉尽断,然后重新组合一样,这种疼痛还是凌子拓二十多年来头一回遇到,着实让他难忍了一回。
穿在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更下雨一样,凌子桐实在心疼的厉害,她皱着脸,问:“哥哥,我给你拿点止疼药吧?”
这么疼的也不是办法,能让凌子拓变脸的疼痛,绝对是她想象不到的。
凌子拓摇头:“不用,我担心吃药会阻碍效果,那样就是前功尽弃了,没关系,已经好多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疼啊?”好像是疼在她的身上,凌子桐话中一阵隐忍。
凌子拓深深一笑:“我有办法可以减轻疼痛。”
“什么办法?”不管凌子拓需要什么,哪怕是顶级好药,她也一定会去弄来。
凌子拓点着自己苍白的唇,说:“桐桐亲我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凌子桐满怀希望的心噗通一声跌落在谷底,她哭笑不得地说。
凌子拓反倒认真起来,他说:“难道桐桐没听说过疼痛转移法?人一旦专注于某件事,身上的疼痛会不自觉被忽视,我想了想,除了亲吻桐桐这件事外,还真没其他事让我能转移掉这种疼。”
“照你这么说,那做一场岂不是更有效?”凌子桐斜睨过去一眼,问。
做可比亲更让人欲罢不能。
“呵呵呵——”因为难以忍受的激痛,凌子拓的声音要比往常低沉好几度,他捏着凌子桐的手心说:“既然桐桐这么想,我也不能辜负了桐桐,但这会儿我是无能为力,等好了,桐桐想什么时候要都可以。”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她指控道。
凌子桐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视线落在凌子拓还没恢复的脸上时,又压下了动作。
“这可是桐桐亲口说的,我记着呢。”凌子拓将错就错了,他决定曲解到底,说不定以后能拿着这个理由多吃几顿。
有心再反驳几句,手上的湿濡还是让她闭上了嘴。
凌子桐抿了抿唇,低头,凑近凌子拓,停留在那薄唇上。
这是一次不含任何情语的吻,两人却都有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凌子拓薄唇微张,两人浅浅亲吻着,凌子桐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在一下一下的亲吻中,凌子拓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恍似亲吻真的是最有效的止痛良药一样。
时间差不多了,凌子桐起身,将被子往上拉一下,对凌子拓说:“我去少些热水给你洗洗。”
“不用。”
凌子拓起身,想要下床,却又被凌子桐按住,“还没好,别乱动。”
难得桐桐这么强势,不容拒绝的时候,凌子拓并没有不适,反倒更高兴了些,他搂着凌子桐的肩膀,将半身的力气放在凌子桐身上,到底也站起身:“直接去泉水那边洗洗就行。”
“不行,那水很冷。”空间四季如春,春天的水可也是冷的,她洗过,自然有经验,凌子拓又是一身的冷汗,洗了容易生病。
凌子拓嫌弃地掀了掀衣襟,说:“没事,泉水对我的疼痛应该有好处。”
不管有没有用,反正他是受不了了身上黏腻。
“可是——”凌子桐还有些犹豫。
哪有出了一身冷汗又立即洗冷水澡的,凌子拓虽身负异能,但总归是个人,而且现在身体极为虚弱。
“桐桐,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做饭吧,要你亲手做的。”凌子桐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凌子拓索性转移了话题。
当然知道凌子拓的意思,她踮着脚,在那苍白的薄唇上咬了一下,才扶着人站起来:“好,你去洗洗吧,将你送到那边我再做饭去。”
看着凌子拓舒服地倚靠在岸边,脸上并没有不适,凌子桐才放心,她五指穿梭在凌子拓发间,一边替他洗头,一边轻柔地按揉。
等她冲洗完凌子拓头上的泡沫,水中的人已经闭目睡着了。
找来干净的毛巾,替他擦干净发梢上的水,凌子桐才坐在一旁观察凌子拓,见他眼下一片黑青,伸出手想探摸一下,还没碰触到又缩回手。
恐怕哥哥已经很久没睡了,凌子桐有些自责,她只在意自己的不舒服,却忘记哥哥的不适。
看着时间,二十分钟后,凌子桐知道不能泡久了,轻轻摇晃着凌子拓的胳膊,低低说:“哥哥,醒醒,去房间睡。”
即便睡的再深,稍微一点动静他就能醒来,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感觉到身体撕扯之痛消失,现在只是无力些,他才满意地点头。
旁边有小花它们,凌子桐不可能让凌子拓脱个干净,但浸透过水,再起身时,修长的身躯映入眼帘。
凌子拓身材修长,却并不瘦弱,皮肤偏白,腹部肌肉更是蓬勃有力,隐入裤腰处的人鱼线若隐若现,谁说只有女人出浴的姿态撩人?
眼前这个男人同样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凌子桐转开头,自以为在凌子拓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鼻子,没看见可疑的液体,这才放心。
“呵呵呵——”凌子拓仰头大笑,刀削似的五官在越发明亮,笑够了才说:“桐桐要想看我可以给你看。”
被取笑了那么多回,凌子桐也忘记脸皮为何物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要看也等你完全好了再看,那时我让你天天光溜地让我看。”
“哈哈哈,好,好,桐桐什么时候愿意看就行。”
将凌子拓推进木屋后,凌子桐带上门,火烧屁股一样跑开,身后屋中隐约还能听到凌子拓畅快的笑声。
不想让凌子拓久等,凌子桐只简单下了面条,空间存了许多番茄酱跟各种荤素菜。
之前的桌子跟藤椅还没收起来,倒是正好,凌子桐下的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又切了一盘五香牛肉,一小碟酱花生。
面条跟粥刚端上桌,凌子拓也跟着出了门,饭菜香味合着空间特有的清香,让凌子拓食指大动。
不仅凌子拓,小花跟金毛也被香味勾了过来,金毛还矜持些,心灵之前还受过伤害的小花这会儿早已忘记伤痛,垂涎地看着桌上的面条。
凌子桐下了一大锅,凌子拓盛了一大碗,自己一小碗,剩下的全部倒在小花跟金毛它们的盆里,两人一群动物吃的忒欢实。
吃了饭,又结实地再睡了一觉,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早饭凌子桐熬的的菜粥,空间青菜水嫩饱满,青菜香味融合在米香中,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早饭后,凌子桐再一次叮咛了小花一遍,才跟凌子拓一起出了空间。
两人刚出现在院子里,门正被敲响。
“我们什么时候走?”门打开时,王强眼神漂移,他干涩地问。
昨天他已经知道凌子桐没杀那三人,王强才知道自己是误会凌子拓跟凌子桐了,这让他觉得已经没脸见两人。
“现在就走。”既然答应王强,他们自然会带上他,不过之前曾有过要帮帮他的心思也歇了,凌子桐疏离地回答。
“好,好,我这就准备。”感觉到凌子桐的疏离又如何?王强只能庆幸这两人还带着他,他离开之际又转身:“昨天的事对不起。”
不等凌子拓他们回答,他已经大步离开。
两辆车子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村子,往s市安全基地行去。
在外头呆了四天,其他人还不知得担心成什么样,凌子拓踩下油门,速度飙到最高,也不管后头的车子是否赶得上。
本来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缩短到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凌子拓的车子停在基地门口。
人还没下车,基地门口等了三天的凌家几个人快速上千,即便木讷如凌二也是满脸外露的庆幸。
“少爷,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凌武眼圈有点红。
四天没回基地,基地好似有了变化,外区明显又扩大一圈,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各个衣着破烂,面黄肌瘦。
每次有一辆车子靠近时,临着门口的十多个幸存者无不伸长了脑袋,眼中的贪婪跟野望腾腾燃烧。他们知道,一辆车子进来,那就表示进来的幸存者不是一小队,而是个人,或者几个人,这样的人没有三头六臂,是护不住他们的物资的。
但这回他们明显失望了,凌家的越野车他们大多数人都认识,就连基地领导的面子都不给,更逞论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幸存者,伸长了头的人失望地缩回去,然后对着车子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
坐在车内的凌子桐有些纳闷,以往凡是见着凌家人的幸存者,要么害怕地跑开,要么就凑过来,想看看有没便宜可以占,像今天这样,远远躲着,却有离得不远,那些人有的幸灾乐祸地看着车子,有的恶意笑着,还有怜悯者。
“几天不见,他们胆子见长啊!”凌子桐看着周围的人,蹙眉说。
凌子拓也看过去。
那凌厉的视线几乎能将玻璃穿透,那些指指点点的人手像是被烫了一般快速缩回去,既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头。
在一阵诡异的安静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后面还有车。”
那一圈人再次蠢蠢欲动。
没错,后面跟着的是不是越野,而是一辆普通的轿车,这肯定不是凌家的,那么——
王强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动的厉害,车子一个不稳,后座的女人睁开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嘶叫着朝前座的王强抓去。
不管后座情况如何,凌子拓跟凌子桐已经各自被检查过,两人身上都没有伤口,加上谢添给他们打开了方便之门,几分钟的时间,越野车已经开进了内门。
车子转弯的时候听了下来,凌子拓对外头的几人说:“上来。”
凌武,凌二,以及凌七跳上车。
“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去四天?”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四天时间都够跑隔壁省一个来回了。
“是遇到点问题,已经解决了。”不是不相信凌武几人,治愈系太过逆天,越少人知道越好。
透过后视镜,看到凌武他们并没有因为他跟桐桐回来而舒展眉头,这几个兄弟他再了解不过,凌子拓问:“出了什么事?”
凌武本来也想着要说,听到这话,他回答:“老四被抓了。”
“什么意思?”
凌武脸上堆积着怒火,他拳头握紧:“少爷跟小姐没回来这几天,我们轮流在门口守着,昨天是老四,老五跟老六,他们听到基地有人传少爷跟小姐的流言蜚语,老四脾气暴,跟人打起来,才刚动手,杨勋就带着人过来了,本来他想将三人都带走的,不过老四他们掏枪了,最后没办法,双方都退一步,老四被抓了。”
“杨勋?”这个名字在凌子拓舌尖转了一圈,他脑中出现一个身影。
可不就是被凌家人打击的没了脸面的那基地第一纵队队长吗?
这人竟然还有力气蹦跶。
不过随即凌子拓又明白了,他跟桐桐已经几天没回来,那杨勋肯定认为他们遭遇不测了,这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报仇了。
“还真是没什么耐性。”凌子拓冷笑:“这李松和的眼光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竟然重用杨勋这个只知道钻营权势,欺上媚下的东西。
一直没动静的凌子桐却注意到另一点,这也是就是女人的天性,对八卦极感兴趣,即便八卦的对象是她自己,凌子桐回头问凌武:“武哥,关于我跟哥哥的什么流言蜚语?”
凌武脸色变了。
凌二跟凌七也低着头,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家人向来镇定,除非遇到大问题,否则不可能表现出这么难以启齿的样子,凌子拓也来了兴趣,他沉声吐出一个字:“说。”
反正现在不说,等会儿少爷跟小姐也会知道的,凌武深吸一口气,说:“在少爷跟小姐离开后的第二天,基地传出流言,说,说少爷跟小姐兄妹相——奸,不顾人——伦,该遭天谴,不该呆在基地,前天晚上还有一群人趁夜砸院门,被我们打断了腿。”
“老五说他们等在门口的时候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老四离开的时候我哥叫我们别在意,随他们说,但那些人后来越说越过分,就差指着老四他们的鼻子骂了,以老四的脾气,他不可能忍得住,这才闹起来。”凌武补充说。
这流言传出来时,凌文就知道事出有因,这就是有人想激怒他们,好抓着他们的小辫子呢,凌子拓不在家,凌文做主,他当然不会将由头送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反正等凌子拓回来,他们会算个总账。
凌文却没料到凌四竟然没听劝。
“可查出来什么人所为?”凌子拓只想知道结果。
凌武有些愧疚地摇头:“昨天刚有点线索,老四又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有些着急,所有人手都去那边,想将老四弄出来。”
流言这事一只半会儿也伤不了人,但老四落到杨勋手中就是凶多吉少,他们得先救出老四。
几人谈话间,越野车已经到了宅子门口。
门边,早已得到消息的龚叔摸了一把老泪,又哭又笑:“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让龚叔好等啊!”
这俩孩子真让人操心!
车子停下,凌子桐下车,小跑过去,抱住龚叔,讨巧地说:“龚叔,几天不见,我好想你啊!”
龚叔心情总算彻底晴朗了,他拍拍凌子桐的背,说道:“回来就好,龚叔也想小姐,想少爷,就知道少爷跟小姐会没事的。吃饭了没?龚叔给你们做去。”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饥荒年代,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饭了没’,龚叔担心的就是小姐跟少爷饿着,抬头,看着凌子桐,龚叔感叹了一句:“小姐瘦了。”
凌子桐抽了抽嘴,她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口齿不清地说:“看看,这么多肉,我没瘦呢。”
“小姐轻点,疼不疼!”龚叔被逗笑了。
哄好了龚叔,凌子桐跟着凌子拓他们进了正厅。
凌武,凌二跟凌七在门口等着凌子拓,龚叔跟凌三在家看家,其他人全部去了后头,跟那边的人交涉,就连梁爽都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去了。
听完凌三又补充的话,凌子拓没喝一口水,起身往外走,一边吩咐:“凌武跟着就行,其他人在家。”
凌子拓又对亦步亦趋的凌子桐说:“桐桐,一路有点累了,你先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凌子桐也想跟着去。
按杨勋那小人心思,凌四落到他手里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凌子桐甚至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她不愿凌家人再少任何一人。
“桐桐听话,上去睡一会儿。”凌子拓语气不容拒绝,他紧紧盯着凌子桐。
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心意自然相通,凌子桐知道凌子拓的意思,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等会儿万一有冲突,她倒是个累赘,她也不愿耽误去救凌四的时间,只好说:“好吧,我在家。”
“如果有危险,记得躲藏。”躲藏在空间。
凌子拓不放心地提了一句,至于后面一句话,凌子拓没说明,凌子桐也清楚。
“放心吧,我晓得。”凌子桐当然会保护好自己。
而她之所以这么痛快放凌子拓去,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现在凌子拓有治愈系异能,安全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
凌子拓离开后,凌子桐并没上去休息,她接过龚叔专门给她泡的红枣茶,喝了一口,赞叹道:“还是喜欢龚叔的手艺,好几天没吃的,真想得慌。”
“呵呵,小姐喜欢龚叔给你做,小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龚叔说着就要起身。
凌子桐将人拉住,她笑道:“不急,龚叔,你坐下歇会儿,这几天害的你担心了。”
别看龚叔整天笑呵呵的,可哪个父母不担心出门在外的儿女,龚叔将凌家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他这三四天肯定是吃不好睡不着,凌子桐只想着龚叔能好好歇一会儿。
也没推辞,龚叔坐在凌子桐旁边,不过还是提醒说:“如果小姐饿了就说,我再做。”
“好。”
安抚好龚叔,凌子桐才看向凌三,问:“关于我跟哥哥的流言,文哥查到了什么?”
凌子拓去救凌四,她自然要在家处理这个问题。
“我们放出话,谁能找出最初放流言的人,保证给他够吃一个星期的粮食,结果半天就有了消息,最先听说这流言的是基地三个最碎嘴的人,我们找到那三人,威逼利诱,那三人回想半天才发现,那人极为陌生,让他们在人群中找,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那人面生是一点,另一点,也是因为基地人太多,他们即便过目不忘,在十多万人当中寻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凌文他们虽然智商够高,但女人总有种直觉,那是男人无法企及的。
凌子桐靠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红枣茶,闻着香味,没再喝,她盯视着棕红色的茶水,不言不语,茶水中露出一张沉思深沉的小脸。
“小姐是不是担心那些流言”凌三见凌子桐脸色不好,他问。
凌子桐摇头:“不。”
区区流言根本伤不了她,被人指指点点又如何?反正她又不少一块肉。
然而,她不在意流言,却不表示她就能放过制造流言的人。
至于那人——
哼。
“那小姐是不是有线索了?”凌三又想到一个可能。
不愧是他们小姐,够沉稳,不会这么轻易被中伤。
凌子桐一口喝完红枣茶,咂了砸嘴,口中独属于红枣的味道让她舒服地叹口气,凌子桐放下杯子,才回答:“没有。”
“不过我有人选。”
即便没有证据,但凌子桐直觉就相信这使跟她脱不了关系。
“那小姐的人选是?”凌三问。
别怪凌三猜不出来,像他们这样习惯多想的人总喜欢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这件事如果让凌文跟凌三他们看就有很多种可能,一种是杨勋派人故意放出消息的,而后来凌四被抓正好回应了此事,第二种可能是基地那些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小队,凌家不畏强权,不喜惹事,还出手大方,这些都足以威胁其他小队的地位跟颜面,那些小队恨不得取兄弟军团而代之,第三种可能是他们无意中得罪了某些人。
而凌子桐却想的简单,流言的受害者是她跟凌子拓,而目前为止,有胆子,并且极恨她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钱佳佳算一个,邢珏也是一个。
邢珏来不来s基地还是两说,即便她过来,这会儿恐怕也没时间报仇,她得抓紧治疗她的手,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是钱佳佳了。
思及几天前离开基地时遇到钱佳佳的情景,凌子桐对凌三说:“三哥,你去找人将那小孩找来。”
凌子桐指的是见识钱佳佳的那个包打听。
凌三眼睛一亮,立马起身:“好,我这就去。”
凌三离开后,凌子桐又问凌七:“七哥,这几天基地有没有什么大动静?”
“小姐指的是?”凌七问。
“基地有没有来一辆加长林肯?”也不打哑谜,凌子桐直接询问。
一般过来基地的除了实用性强的各个牌子跟款型的越野,就是其他不怎么坚固耐性的小车,除此之外就是卡车,面包车之类的,像邢珏开那么招摇的加长豪车的,至少在凌子桐离开基地前没见过。
“没有。”龚小七很肯定地摇头。
这几天关于凌子拓跟凌子桐的流言满天飞,他们也天天出去打听,如果有这种豪车进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
“那就好。”凌子桐果断地排除了邢珏这个可能性。
钱佳佳,如果真是你的话,那么,你这是自动朝我枪口上撞啊,到时我会让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基地某处宅子的一间房内,跟人酣战正浓的钱佳佳突然打了个喷嚏,这让他身上的男人诧异地抬头,摸了一把她身上的软肉,笑的不怀好意:“怎么?冷了?等会儿老子一定让你热起来。”
早已没了曾经引以为傲的清纯气息,脸上浓厚的妆从没卸下过,钱佳佳水蛇一般缠了上去,娇笑道:“我可等着呢!”
“你这个娘们够味,老子喜欢。”男人哈哈大笑,再次投入激情中。
低着头的男人没看见,抬头看着房顶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以及眼底深处无人察觉的浓郁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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