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安全基地早已经被攻破,韩家人在丧尸攻进来之前已经卷铺盖跑了,而跟韩家在基地平分秋色的梁家则坚持到最后一刻,尽可能多的将幸存者转移,然而幸存者太多,丧尸又进化的太快,他们也很难找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这些幸存者,而离h市最近的大型安全基地也就是s市基地。。し0。
梁家曾不止一次地派人过来跟李松和交涉,李松和为上将,而梁家梁老爷子才不过中将,梁老爷子想带着幸存者过来就必须要征得李松和同意,梁老爷子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请示上头,但末世的消息传送太过不靠谱,也许是没送到,也可能是上头根本管不了这些,总之,梁老爷子两头派人跑,最后全都不了了之。
尽管梁家人的官衔都在李松和之下,但架不住梁家子孙都争气啊,尤其是梁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梁爽,年纪不过二十五就已经被擢升为上将,李松和心里清楚,这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他只有一个整天游手好闲,还好高骛远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对上梁爽的话,那只有被打趴下的唯一一种可能,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李松和也不愿松口,让梁老爷子进来。
李松和担心,如果接梁老爷子进基地,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基地就会成为梁家的天下。
古时候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谁都想坐,看惯了高处的风景,一旦让他掉落在尘埃里,李松和想想都会受不了。
而今,梁老爷子派过来的人都被李松和悄悄扣下,好让梁老爷子以为他的人已经被丧尸堵截,尽管如此,李松和仍旧惴惴不安,这也是为什么近段时间他心情极其不好的原因。
殊不知,李松和自以为是的小动作早就被人洞悉,原本凌子拓还真没打算掺和这些复杂的政治斗争,但谁让李松和触了凌家人的逆鳞呢?
这李松和注定要为他的识人不清付出代价。
梁爽诧异地看向凌子拓,他昨天才收到祖父的信,凌子拓竟然比自己还早一步知道,梁爽为凌子拓的的能力而震惊,如果这人进入军队,恐怕他的前进是自己都及不上的。
“你高看我了。”梁爽的并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探索,凌子拓摇摇头,说道:“在找到凌四的时候,我的人顺便找到几个被李松和扣下的人。”
顿了顿,凌子拓又补充一句:“应该是你梁中将的人。”
凌子拓在救下凌四时也瞬间放了那几个人,他也让那几人给梁中将带了话,想来不用几天,梁中将就能派人过来。
“这是我祖父给我的信。”凌子拓都能坦诚,他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这封信除了报平安外,梁中将还将之前h市发生的事大略提了一遍,在基地被攻破以后,梁中将跟三个儿子,三个孙子带着仅剩的五百多个士兵,两千多个幸存者躲藏在h市郊外一处水泥厂里。
因为水泥厂噪音太大,一般都是建立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而且四周还有高强围着,目前还算安全,但如今食物却是紧缺,这半个月时间已经饿死了好几人,他们已经没办法让这两千多人生存下去了。
梁中将说了,即便李松和不同意,他们也打算自己过来。
凌子拓并没去看铺在茶几上的信,他说:“在我能力范围内,你需要的帮助我可以给你。”
“多谢。”梁爽沉冷的脸上带着激动。
凌子拓没看信,但武栋梁却禁不住好奇,凑过去,逐字看完整封信。
看完最后一个字后,武栋梁神情有些复杂,他嘴巴动了动,说:“梁中将让我等佩服。”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忘幸存者,这不就是幸存者急需要的领导者吗?
武栋梁心中的天平已经由李松和那边彻底偏向了梁中将。
这事跟凌子拓关系不大,他靠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开口,梁爽知道凌子拓这是将事情全权让自己处理了,他对武栋梁说:“武队长,这边还需要你的帮忙。”
偶像让他帮忙,武栋梁哪有拒绝的道理,武栋梁笑道:“梁少将有话请吩咐。”
“你在这基地时间久,对基地里的那些人应该再了解不过,还请武队长将我梁家的情况跟那些武队长认为能共事的人说一说。”梁爽说道。
所谓能共事的人是指那些品德无缺,肯为人民服务的同僚。
武栋梁在s市军区呆的时间久,自然有交好的人,由武栋梁出面,可以将大家聚集起来,这可以省了他各个去游说。
梁爽固然想在这基地站稳脚跟,但他前提是不能有大量人员伤亡,最好的悄然的取而代之。
“可是,我已经离开军队了。”武栋梁并没有立即答应,即便武栋梁再崇拜梁爽,推翻李松和这事在他看来就等于是谋逆,是要被万人唾骂的。
再说,李松和的势力在基地也是根深蒂固的,梁家毕竟是外来者,这种取而代之的行为岂是说成就成的,武栋梁担心的是因为上头的争夺会伤及无辜者。
武栋梁的担心不无道理,梁爽却说:“武队长,此时是末世,那些教条并不适合用在现在,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个用拳头说话的时候,谁强谁就能上,武队长出去的次数寥寥无几,大概还不知道外头早已乱了天,那些占山为王的都数不清。”
“王队长口口声声说是为幸存者着想,李松和的所为恰恰是将幸存者推往丧尸口中,而武队长对此却熟视无睹,那武队长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凌子拓没有梁爽那么好的语气,他嘲讽道。
而凌子拓一针见血的话却让武栋梁白了脸。
是啊,自己如果还维护李松和,这跟助纣为孽又何区别。
心中那点犹豫被抛开,武栋梁起身,对二人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位就等我的消息吧。”
梁爽跟凌子拓这番话不仅让武栋梁幡然大悟,也让祁亮跟着心中敞亮开来,他跟着起身,对两人恭敬地点点头。
等房间只剩下梁爽跟凌子拓几人时,梁爽端着眼前的茶杯,朝凌子拓遥遥示意,说道:“多谢凌队长,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客气。”凌子拓同样举着茶杯说。
一口茶杯还没咽下去,韩戚玥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一把夺过梁爽手中的茶杯,不赞同地斥道:“凌三说了,你不能喝茶,对伤口愈合不利。”
自从梁爽生死之际,韩戚玥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别人笑话,整天跟梁爽出双入对,对梁爽的身体极为上心。
虽然韩戚玥语气不好,但看梁爽的脸色,似乎还乐在其中,客厅中除了凌子拓感同身受外,其他人偏开头,嘴角咧了咧,表示没看到这么煽情的画面。
凌子拓喝光杯中的茶水,对脸色仍然凝重的韩戚玥笑道:“这有个心上人就是不一样,戚玥,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看来感情还真是能改变一个人啊。”
凌家人谁不知道韩戚玥是个大咧咧的性子,神经更是粗的很,否则也不会让梁爽一个人黯然伤神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这位韩家少爷一朝也有碎碎念的时候。
凌子拓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凌家其他几个人却不给面子的喷笑出来。
凌文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是啊,原来小姐之前真的没说错,韩少爷果真朝贤妻良母的路上发展了。”
这‘贤妻良母’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玩笑而已。
韩戚玥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双手环胸,对凌文笑道:“是啊,凌文啊,这种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不信你可以问问子拓,子拓婆妈起来可比我严重的多,像你这种孤家寡人也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被笑话的多了,韩戚玥脸皮也厚了不少,时间久了,他还能在被笑话的时候找出反驳的理由来。
韩戚玥带上了凌子拓,虽然凌文心里也赞同韩戚玥的话,但为了不被少爷暗中报复,凌文只能摸着鼻子笑。
凌文没开口,却不表示别人不说话。
刚在门口听到韩戚玥的话,凌子桐笑嘻嘻地走过来,说道:“啧啧,有个依靠就是不一样,韩叔叔,梁叔叔,你们就这么闷不吭声的在一起了,都不打算请我们吃顿饭?”
韩戚玥脸色僵硬了一下,凌子桐又接着说:“看来韩叔叔也学会了过日子,哎,这要是让韩叔叔以前那些花花朵朵的知道了,还不羡慕死梁叔叔啊。”
“小桐你可别胡说,什么花花朵朵,我可是很清白的。”韩戚玥急忙说。
跟梁爽表白了心迹,两人在一起后,韩戚玥才意识到梁爽那可怕的醋劲,想到梁爽曾不止一回问过他过去的事,每每梁爽都能找到理由让他无力反驳,至于无力反驳的结果。
哎,说了都是泪啊!
“噗——”看韩戚玥小心翼翼的解释,还不住地偷觑梁爽,凌子桐没忍住,拍着大腿笑:“哈哈哈,韩叔叔,你的那些傲娇呢?”
这么看,梁爽果真是个腹黑的,韩戚玥被吃的死死的。
韩戚玥哪里有心力跟凌子桐辩解,他还准备明天跟凌子拓一起出去收集物资呢,如果今天解释不好,明天他就别想出门。
梁爽自然知道韩戚玥那些事,这么多年韩戚玥的行动他可是了如指掌,如果韩戚玥真的背着他乱来,他早就行动了,还能蛰伏这么久才将人拆吃入腹?
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不显,梁爽抓住韩戚玥的手,笑的阴森森的,说:“看来我们再好好谈论一下你的过去了。”
“我不去。”韩戚玥一手被梁爽抓着,一手没有着力点,只能抓住沙发的扶手,试图拖住梁爽,今天他要是被梁爽带回去,那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自从他受了伤,韩戚玥就以受伤不能剧烈运动为由,阻止梁爽的靠近,韩戚玥深深的知道,一旦他今天踏进了房门一步,他就别想活着出来。
韩戚玥那点力气怎么能跟梁少将比,手指逐渐往下滑,韩戚玥差点哭了,顾不得姿势别扭,韩戚玥伸出一只脚,勾住沙发腿,死活不跟着离开,嘴里一个劲儿地解释:“梁爽,你别听小桐说,她什么都不懂,不信你问子拓,子拓对我那些事是再了解不过了。”
这时候韩戚玥哪里还记得之前取笑凌子拓的事,他希冀地等着凌子拓替他解围。
梁爽不动了,回头也看向凌子拓。
凌子拓眼神跟梁爽一个短暂的交流,他勾唇而笑:“戚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就是间接承认了韩戚玥以前的荒唐。
韩戚玥仰天长啸:“子拓,你落井下石!”
韩戚玥到底也被梁爽抓着离开了。
见韩戚玥被抓着离开的模样,凌子桐朝自家哥哥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又往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似乎觉得腿有点疼,改为往凌子拓腿上拍去。
“哈哈哈,韩叔叔今天竖着进去,明天一定会扶着腰出来,哈哈哈——”
听到凌子桐的话,凌子拓黑瞳深邃了许多,他起身,牵起凌子桐的手,淡淡说道:“桐桐跟我过来,哥哥有问题要跟你商量。”
凌子桐止住笑声,纳闷到底问:“什么问题?”
她不记得自己还有问题要跟哥哥商量。
“是关于你是怎么知道你韩叔叔会扶着腰出来的。”梁爽会找莫须有的理由办了韩戚玥,他当然也能让凌子桐心服口服。
凌子桐眼神游移,她怎么敢告诉自家哥哥她曾经看过那什么图呢。
“哎呀,哥哥,我忘了钱佳佳跟杨勋了,我得去看看。”凌子桐脑筋急转,终于抓住一个还算得上借口的借口,她使力想甩开凌子拓的钳制,无奈,那只修长的手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无奈,凌子桐回头,用还自由的那只手挠着凌子拓的腰眼,凌子拓一个缩瑟,凌子桐趁机一溜烟跑开。
凌子拓看着那道跑开的纤细身影,摇头失笑,如果他真的想,桐桐怎么可能跑的了。
在凌子拓跟凌子桐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凌文他们已经起身,出了正厅。
刚出正厅,正巧看到龚叔端着一个托盘往里走,凌一快步上前,接住龚叔手里的托盘,问:“龚叔,这给谁?”
凌三还在研究少爷的血液,凌四仍旧躺着,两人都没吃饭,凌一这才有此一问。
龚叔指着凌四的房间,笑道:“给小四去,他恐怕早就饿了,这里有粥跟小菜,不能让他吃多了。”
“好。”凌一转弯。
龚叔又看着凌武:“小武,你过来,把小三的饭菜也给他端过去。”
凌三一旦陷入兴奋当中就会忘记时间,让他三天三夜不吃他都不觉得饿,龚叔可心疼这些孩子。
凌武跟着龚叔离开。
周围只剩下自己,凌文视线在院中搜寻一圈,最后落在正梳理小黑狗毛的墨城身上,眼睛转了转,抬步走了过去。
小花跟金毛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一点,他们都有野性,对血腥有一种执着,小黑虽然是金毛的同类,毕竟一直躲在小村庄,没有跟丧尸正面接触,压根没见过血腥,刚才在储藏室参与小花它们单方面残虐钱佳佳跟杨勋的行动,好不容易洗干净身上,它不愿再跟着凌子桐离开了。
小黑来凌家这几天都是墨城在喂养它,感情自然不同一般,它才安静地任由墨城给它梳理毛发。
墨城正等着小黑的毛干,头上突然被黑影罩住,墨城疑惑地抬头,却见眼前伸出一只手来。
“小姐给的,女孩子应该喜欢的,你拿着。”凌文摸着鼻子,再将手上的瓜子仁往前送了送。
墨城还没反应,小黑已经闻着味了,它伸着头,眼看着嘴巴就要碰到凌文的手心,墨城想也没想,一把推开小黑的脑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烈了,她脸有些红,到底也接过凌文手上的瓜子仁,匆忙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凌文语气平常,如果忽略他转过头来时脸上带着的无法遏制的笑容的话。
凌五一个人在厨房吃饭,储藏室的门并没关上,凌子桐领着小花跟金毛它们到时,钱佳佳正试图往门口爬去,当见着踏着阳光走来的凌子桐,钱佳佳眼底尽是怨毒。
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凌子桐那么好,她有雄厚的家世,绝世的外貌,还有将她捧在手心的爱人跟家人,现在又多了一样,凌子桐竟然有空间异能。
钱佳佳疯狂地嫉妒着凌子桐,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怎了?很恨我?”凌子桐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钱佳佳问。
钱佳佳无力地趴在地上,她问:“凌子桐,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要你这么折磨我?”
这一点是钱佳佳最纳闷的地方,她的确不喜欢凌子桐,也对凌子桐耍过一些小心思,但她自问也没对凌子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凌子桐凭什么要置她与死地?
凌子桐拖过来一把椅子,就坐在钱佳佳身旁,小花跟金毛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凌子桐摸着小花的脑袋,对钱佳佳说:“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上辈子的事吗?”
“什么?就因为莫须有的事你就这么害我?凌子桐,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钱佳佳尖叫道。
冷着脸听着钱佳佳的尖叫,凌子桐掏了掏耳朵,说:“错。”
“那根本不是莫须有的事。”凌子桐凑近钱佳佳,说道:“那是真事。”
钱佳佳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凌子桐,她又哭又笑:“小桐,你一定搞错了,那肯定是你的假想,你忘记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闺蜜,我们一直无话不谈的,我也帮过你很多回,小桐,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任凭钱佳佳怎么解释,怎么叫唤,凌子桐始终冷冷的,等到她口干舌燥,已经说不出话来后,凌子桐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跟你说过,我死过一回,你觉得你现在很惨吗?我上辈子死的更惨,他们抽我的血,电击我,给我注射各种药剂,让我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但我还有用,他们不能让我死的太早,所以又一次次地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以至于到最后,我的身体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这些都是拜你跟杨路所赐,所以,这辈子你们注定要悲剧。”看着钱佳佳如尘埃一样落在自己的脚边,凌子桐突然没了报仇之后的快意,现在她生活美满,再想以前纯粹是找不痛快,或者之前在空间时梦到前世钱佳佳的下场就是对自己过去的一个了结。
想到这里,凌子桐有些意兴珊阑。
跟即将死去的人废话太多纯粹是浪费口舌,凌子桐手上多出一把手枪,是凌子拓专门为她订购的沙漠之鹰。
将枪口对准钱佳佳,凌子桐叹口气,说道:“我亲手杀了你,我们两辈子的恩怨就算彻底结了。”
钱佳佳惊恐地想往后退,无奈身体早已经没了支撑点,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小桐,你别杀我,是我错了,我上辈子就该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小桐,呜呜,我真的不想死。”
因为曾在凌子桐手下逃生过一次,钱佳佳觉得自己还能从她手中活下第二次,第三次,即便是被狗群撕咬,钱佳佳也觉得凌子桐只是想折磨自己,她不会杀人的。
这种侥幸在看到凌子桐眼中的坚决时彻底消失,钱佳佳怕了,她不想死。
嘭——
枪声响起,最后映入凌子桐眼帘的是钱佳佳扭曲惊恐的脸。
凌子桐心中咯噔一声,她无数次想亲手杀了钱佳佳,那些时候她觉得在手刃钱佳佳时,自己一定是高兴的,但真的看到钱佳佳死在自己面前,凌子桐竟然有些怅然。
还不等她再多看钱佳佳一眼,凌子桐突然眼前一按,耳中传来凌子拓的声音:“桐桐别看。”
是哥哥。
那点怆然再被温暖取代,被捂住的眼睛弯了弯,凌子桐撒娇:“哥哥,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哥哥带着你走。”凌子拓并没有手放下,他将凌子桐牵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储藏室外。
一边走着,凌子拓一边说:“出了这个门,桐桐就忘记过去,往前看。”
桐桐不说以前发生的事,他也不问,从桐桐刚才的叹息声中,凌子拓知道这一页已经彻底翻过去,以后的桐桐就是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桐桐了。
难得凌子拓文艺了一把,凌子桐笑道:“好,就听哥哥的。”
站在门口,凌子拓放下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凌子桐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跟凌子拓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凌子拓跟凌子桐离开之后,死寂的储藏室内传出窸窣声,杨勋小心翼翼地抬头,他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脸转向门口,带着还没散去的震惊。
这震惊在看到门口出现的另一个身影时变成了惊恐。
“你没死?”凌五抹了一把嘴,走过来,踢了一脚杨勋,说道:“果然是个阴险小人,竟然装死。”
刚才小花它们挠抓杨勋跟钱佳佳时,在杨勋喷出一口血后,突然就厥了过去,杨勋身上太脏,凌五嫌弃地踢了他几脚,见杨勋没反应,凌五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自己一顿饭时间,这人竟然又‘活’过来了。
杨勋喉间嗬嗬地发出模糊不清的音,他想说他压根不是装死,他是真晕,直到刚才凌子桐进来时他才转醒。
凌五压根没想听,他不耐烦地说:“一点也不好玩,没死也好,走吧,将你送出去。”
嗬嗬——
杨勋张嘴,凌五趁机将一团破布塞进他嘴里,将人拖着往外走,一边说:“在你想起用丧尸毒对付我兄弟时,你就注定了要死在丧尸嘴里,别再挣扎了,否则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气,你的下场会更惨。”
幸存者中少两个人就像是一粒石子落入大海中,没有激起任何一点涟漪。
而凌家人处理了杨勋的消息也在最快的时间内传到李松和耳中,病床上的李松和听到心腹的报告,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逐渐憋红,渐紫,差点跟着杨勋一起走了,心腹又是捶打,又是挤压,好不容易让他一口气喘上来,李松和已经失了半条命,他肺部刺痛,捂着胸口咳嗽。
又一阵伺候之后,李松和才缓过劲来,那心腹担忧地问:“将军,这凌家太嚣张了,要不要——”
心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喝水的李松和将手中的杯子往心腹脸上狠狠掼去,他骂道:“没脑子,难道你没听那丫头说基地都被埋了**吗?我辛辛苦苦到今天,难道就因为一个杨勋就要失去一切吗?”
心腹语气虚脱:“可是将军,埋**这事我觉得有点悬,想基地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巡查,如果他们真埋了**,我们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李松和真的考虑起心腹的话,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凌家一共十多人,他有好几万人,没道理让他们钻了空子。
“况且,他们一个小小队伍,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烈性**吧?”心腹又提出一个疑点。
国家有专门的兵工厂,以及军火库,但这些都是绝密的存在,他们一介平民不可能知道,末世又来的突然,即便是做黑道生意的,也不可能这么大手笔地浪费**威胁他。
“去问问,看那几个在基地周围查探的人有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李松和平复了心情,他挥手,对心腹说道。
在凌子拓跟凌子桐离开之后他就派人去基地翻找,李松和命令第四纵队的人,即便翻遍基地每一寸土地也必须要找到**。
“是。”心腹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李松和一个人,他再也掩饰不住疲态,眉头深深皱着,花白的头发杂草一样。
“一些不知死活的,等我找到**,我一定一个个灭了你们。”李松和自言自语说。
嘭——
正在心里想着各种折磨凌子拓的办法,外头突然一阵巨响,就连他的病房几乎都在震动,李松和心沉了下来,他捂着胸口起身,想出门看看。
“来人。”李松和坐起身,对外头喊道。
那个警卫员推门进来,看到李松和脸色尤其难看,他说:“将军,你身体还没好,先躺下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躺什么躺?快点扶我出去看看。”李松和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人还没来及穿好鞋子,门再次被撞开,一个属下满脸是血地闯进来,说:“将军,不好了,炸了,真的炸了。”
“给我说清楚!”到底也是身经百战的,等这人说完,李松和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抓着床边的手却是青筋跳动。
“找个两个小时,我们小队终于在西北角的跑道旁找到一处埋**的地方,方队想直接将**挖出来,可是,方队还没到**,不知怎地,**就炸了,方队,方队没了。”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
李松和听到这个消息,眼前再次一黑,又晕了过去。
“将军,将军?”警卫员跟那报告的人喊道。
今天一天的刺激太大,李松和已经连续晕了三回,前两回勉强能快速醒来,这回却怎么也叫不醒。
李松和的专属医生检查过后,在众人期盼的瞪视下,叹口气,说:“将军本来血压就高,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又受了连番的刺激,他,已经中风了,即便醒来,恐怕也是半身瘫痪。”
守在床边的人相互看了眼,心思各异,眼中真正流露出担心的也就那几个。
其中坐在床尾的一个,跟随了李松和三十多年的副官起身,掏出腰间的枪就往外走:“妈的,我去给将军报仇。”
他身旁的一人伸手将人拦住,“你别冲动,连杨勋都折在这群人手上,你再看看将军,这群人太过邪乎,即便要替将军报仇也需要从长计议。”
这人脾气显然不好,他呸了一口,继续骂道:“从长计议,什么从长计议?就是因为你们都想的太多,顾及的太多,事情才造成现在这样,要是他们刚冒头的时候就掐了他们的气焰,现在至于成这样吗?你们如果再等,他们说不定就得跑,到时去哪给将军跟那杨勋报仇?”
那人也被说火了,他收回手,冷嘲热讽道:“那时候他们不过犯点小错,全基地的人都看着呢?难道他们只犯了小错就得被驱逐?被枪毙?你让其他幸存者怎么看?”
这人明显理智很多。
“哼,别说的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现在将军不能动了,接替将军位置的可不就得在你们当中产生吗?”这人说的尖刻,也算诛心,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但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现在被这人这么宣扬出来,众人脸色十分的不好。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外力撞开,一道身影风一样掠进来,紧接着,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吼道:“谁干的?我爸爸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中风了?你们都是饭桶吗?看着别人欺负我爸爸?”
一连串的质问让周围人都变了脸。
这年轻人就是李松和的唯一儿子,也是李松和的老来子李想。
因为是老来子,李想是被宠溺着长大的,加上周围孩子少,很多人也奉承着李松和,对李想更是比祖宗还孝顺,捧杀,捧杀,李想就是因为这样才成为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
得到李松和中风的消息时,李想正趴在新找的小情人身上动着,听到这个晴天霹雳,李想甩开床上的人就往外跑。
李想纨绔归纨绔,但他对李松和是真的孝顺,在李想心里,李松和是无所不能的,他没想到自己背后这座高山也有倒塌的一天。李想心中一片茫然,他突然害怕起来。
“爸爸,爸爸,我是你宝贝儿子啊!爸爸你醒醒,你别不理我啊!”李想二十多了,这还是头一回哭,听着周围人一阵心酸。
那个之前要冲出去杀凌家人的副官拍拍李想的背,劝道:“小想啊,你也别太伤心,如果你爸爸醒来看到你这样,他也会难过的。”
这副官一辈子没结婚,他可以说也是将李想看成了自己儿子,对李想的语气自然温和的多。
“滚!”
李想甩掉那人的手,回过头来指着满屋子的人破口大骂:“你们都是废物,爸爸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爸爸。”
嚣张惯了,这会儿的李想还没意识到李家在s市安全基地已经不复从前的辉煌了,若是以往,众人被骂,还能忍着,甚至笑着接受,可李松和明显不行了,那些人哪里还忍得下去?
“李少爷这话就好笑了,你光是骂我们没保护好将军,那请问将军受人挟持的时候李少爷在哪?”这人嘲讽道。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李松和被气的吐血时,他的宝贝儿子正在女人身上呢。
李想羞愧气愤,他转身就要朝那人踹去,还是那副官紧紧将人抱住,才没闹大。
那人起身,冷声道:“既然李少爷这么横,那为将军报仇就恕我们无能了,相信李少爷一定会为将军报了仇的,我们就不在这边碍李少爷的眼了。”
“滚,都他妈给老子滚!”惊惧让李想口不择言,他将所有人都骂了一边。
其他人脸上失望,心里却欣喜无比,有这么一个草包儿子,这将军之位恐怕就要落入他人的口袋了,闹吧,使劲闹,最好儿子跟老子一起躺着才好。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那副将才松开李想,说道:“小想,别乱发脾气了,你要想在军区好好走下去,还需要他们的支持,哎,你这性子啊。”
副官想到将来的可能,又是一阵颓丧。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爸爸还活的好好的,你就要我去给他们摇尾乞怜,你安的什么心?”别人都走了,李想有火无处发,他指着副官骂道。
李想还没骂完,啪的一声响,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脸,瞪着那副官,“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李想冲上去就要将这巴掌扇回来。
那副官身材魁梧,李想又岂是他的对手?那副官一把攫住李想的手腕,眼中冒火,喝道:“你给老子安静点,否则我别怪我代将军教训你,你还小吗?做事不动脑子,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哪里还由得你这么胡闹?”
这副官在面对李想时一直笑呵呵的,李想想不到他怒起来竟有些骇人,脸上因为一次实战演习而留下的疤痕有些狰狞,李想缩着脑袋,有些怕了。
“姜伯,我,我错了,我就是担心爸爸。”李想说道。
第一回见李想这可怜兮兮的表情,副官心软了,他松开手,说道:“姜伯知道你担心将军,小想你放心,将军这仇姜伯一定替他报,你只要守着将军就行,至于刚才被小想骂走的那些人,等会儿姜伯带你去道歉,可不能让那些人有机会反了。”
在得知李松和中风的那一刻,他怒火中烧,但被拦下后再想想,自己的确太冲动了,不仅李想需要道歉,他也得挨个去道歉,起码他们要维持表面的和平,让这些人没理由弃将军与不顾。
李想张嘴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他点头,神色不明地说:“好。”
“姜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害的我爸爸成现在这样。”李想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
见李想好像真的想通了,姜伯也没多想,他回答:“是军区那个叫兄弟军团的人,这群人太狠了,不仅杀了杨勋,气的将军中风,竟然还在基地周围埋上很多**,这是一群亡命之徒啊!”
“**?”李想咀嚼着这两个字。
“可不是吗?将军就是因为有人被炸死了才气的中风的。”副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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