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吳敏派人將秦檜請入府中,屏退左右,兩人開始密談。
吳敏摸著鬍子,嘆息說道:「秦大人前幾日的說法,雖然驚世駭俗,但老夫仔細一想,也未嘗沒有道理,
只是廢長立幼,乃是不祥之兆,帝姬名望雖高,但老夫以為,當今太子名分已定,更何況並無過失之舉,豈能輕易廢除?」
秦檜做出後悔之態,
「下官回去后,仔細想來,感覺還是老大人說的對,太子並無過錯,豈可輕易廢除?」
「下官當時情急之下,口出狂妄之語,還請老大人見諒。」
吳敏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無妨,秦大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只是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帝姬,寧策兩人實力太強,太子又過於年輕,將來登基之後,恐壓不住這兩人,不知秦大人可有何妙計?」
秦檜微微一笑,
心想魚兒上勾了,
他故意皺眉,苦思片刻,
方才露出有所心得的樣子,「下官有言在先,
下官絕不是傾向某一方,而是單純為大宋社稷着想,
若將來還是太子登基,下官以為,駙馬寧策擁兵在外,麾下皆虎狼之兵,萬一其心有不甘,興兵作亂,我朝無一人能抵敵此人。」
吳敏皺眉點頭,「前番官家連下十一道金牌旨意,召集寧策北上討伐天祚帝,但寧策居然以西夏入侵為由,抗旨不遵,
旨意雖然是童貫,梁師成等人的亂命,
但寧策抗旨不遵,卻也在官家心中,埋下芥蒂,
此人已如此桀驁,
將來建功立業,收復西夏,那還了得?」
秦檜笑道:
「受老大人齊發,下官剛才偶得一計,
大人何不進諫官家,效仿太祖故事,以杯酒釋兵權之計,將寧策由西北,調至中樞?」
吳敏聽了,頓時眼前一亮,
「杯酒釋兵權?」
秦檜點頭,
「寧策有商才,能治政,東平府便是他的政績,他完全有能力,可以在中樞為官。」
吳敏有些擔心地問:「那西夏戰事怎麼辦?」
秦檜很有信心地說道:「寧策麾下楊志,有萬夫不當之勇,又是忠烈之後,足可信賴,
大人可請童太尉返回西北,以楊志取代寧策,再加種師道,種師中兄弟,破西夏不是難事。」
「只是……」
秦檜故意遲疑了一下,
吳敏投以探詢的目光,
秦檜這才說道:「寧策手握強兵,又是實權王爺,大人此舉,與削藩無異,
歷朝歷代,削藩都是極其危險之事,極易遭受反噬,
昔年西漢晁錯削藩,雖然最後成功,他卻也因此而死,
所以,大人此舉,十分冒險,
若非下官人微言輕,下官早就主動向官家進諫了,又何須老大人出頭?」
吳敏聽了,緩緩點頭,眼神堅定,
「為了社稷天下,為了我大宋江山,此舉雖然千難萬險,但老夫又何惜此身?」
「本官心意(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