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洗漱完后,史荣在几名美人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上绣金雕,点缀雪花的蜀锦棉袍,将其衬托的英气逼人。
静坐着铜镜前,任由身后的两位美人为自己梳理凌乱的长发,在左手边,被张禧当成礼物送过来的尤物,也就是均州知府方回的美妾。
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英气逼人的史荣,可怜楚楚的说道:“奴家蒲柳之姿,能侍奉将军这般少年英雄一晚,已是天大福分。请恕奴家贪心,还望将军走后勿忘了奴家。”
史荣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意有所指道:“爱卿放心,某家不是朝廷里那帮不懂风情的蠢货,像爱卿这等美人自然是留在身边享用,哪有遣送回国的道理?”
方回的美妾双儿当下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已经我是间谍?”
面上却是佯装欣喜道:“将军此话当真,奴家以后可以常伴将军左右?”
史荣嘴角笑容更胜:“当然!”
双儿一声娇呼:“将军!”随即扑倒在史荣的怀中。
史荣轻轻抚摸着怀中女子的长发,笑道:“你也梳理一下。莫要失了体面。”
随即便起身离去,随着亲兵一路来到了大堂。
大堂内的袁仁堂和朱全两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连喝了几碗茶水都没能压下心中的焦虑。
如今将史荣终于出现。急忙起身拜道:“末将参见将军!”
史荣摆了摆手,在主座上坐定,顺手端起了仆人刚刚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战况如何?可是全歼了宋军的水师?”
袁仁堂和朱全两人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答道:“回禀将军,宋军狡诈无比,没有踏入我们的埋伏。我们匆忙间与之交战,没能留下他们,让他们跑了!”
史荣那张阴柔的脸庞瞬间爬满了阴郁之色,狭长的眼眸微眯,冷声问道:“斩获如何?伤亡又如何?”
袁仁堂和朱全两人汗如雨下,低下头颅颤声道:“斩获二百八十一人,伤亡四百六十三人,苗千户他身中数根弩箭,正在军营休养。”
史荣手中茶杯瞬间掷出,狠狠的砸在袁仁堂的头上。
啪!
茶杯粉碎,一丝丝殷红鲜血顺着温热的茶水从发梢滴落。
史荣低低笑道:“能打成这个样子,你们也都是好本事!”
袁仁堂和朱全两人拜倒在地,将头颅紧紧埋在面前的水渍上,请罪道:“末将无能,还请将军责罚!”
史荣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跪服的两人,再想到刚才自己的遭遇,不由收敛了怒容,
冷笑道:“责罚就免了,还能真把你们都砍了不成?吃一蛰长一智,以后莫要小看了宋人,他们虽然打仗不行,这阴谋诡计却是层出不穷!”
袁仁堂和朱全两人如蒙大赦,抬起头恭声道:“谢将军!”
史荣想了想又说道:“这几日,你们就不要主动出击了。只要驻扎在武当县,封锁汉水江面,阻止宋军进攻均州便可。”
袁仁堂和朱全两人沉声应命后,疑惑问道:“将军,我们就这么跟宋军拖着?”
史荣笑道:“对!拖着,只要拖住宋军,便是大功一件!你们的水军不过是去年才组建的,本就不是宋军水师的对手,更何况人家占据了上游。如何打得过?”
闻听此言,袁仁堂和朱全两人脸色都有些黯然,在此之前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花费一年组建训练出来的水军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时,得知史荣已经出来理事,其他的千户也纷纷赶到了县衙。齐齐拜道:“末将参见将军。”
史荣摆了摆手说道:“都起来,坐下说话!”
袁仁堂、朱全和其他三名骑兵千户得令,皆是起身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史荣询问道:“粮草财物都搜刮的如何了?
千户杨烨抱拳回道:“回禀将军,均州治下的村镇,除勋乡县外,皆已经以征收赋税之名,搜刮近半!财物粮草皆已经装上了战船。”
史荣不予置否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盐池那边开采的怎么样了?”
千户陈留同样抱拳回道:“回禀将军,末将已经征调了县中百姓,与当地盐工一起。不分昼夜,熬煮盐水。如今已经得盐数十担。”
听到这,史荣不由漏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转头看向最后一名千户问道:“武当山的百里神道封锁的怎么样了?虽然宋军是乘船走水路而来,可百里神道那边也不可放松!”
千户刘峰抱拳沉声回道:“回禀将军!百里神道已经完全封锁,期间虽然房州的宋军攻打过俩次,但都铩羽而归。想来也是在另一头囤积了军队,防备我们攻入房州!”
史荣点了点头,刚想要说什么,却瞥见刘峰面色有异,似是欲言又止。不由开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峰苦笑一声:“将军目光如炬,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两日,几个小兔崽子追逐一家抗税的渔家,上了武当山就再也没出来!”
“麾下的百户派人上山寻找,却在上山的阶梯上发现了五人的尸首。”
“那百户也是个莽人,惊怒交加之下,便带着手下的士兵上山抓捕凶手,不料死伤惨重。逃了回来。末将已经狠狠的处罚此人!还请将军见谅!”
“奥!是武当山上的那帮道士?”史荣笑道:“真是好胆!”
刘峰心里一紧,此话一语双关,虽然是在说武当山上的道士,但反过来想想,又何尝不是在说招惹武当山道士的自己?
刚想要拜倒求情,却听史荣说道:“也罢,既然都来了武当县,不去拜访一下武当山,的确有些失礼。备马,我们去拜访一下武当山的高道。”
拜访武当山自然不会是几个千户都跟随而去,此次前去武当山,除了史荣带的百余人,便只有千户刘峰率领骑兵护卫。
只是骑在战马上的刘峰却是脸色古怪。看着马车队伍里出现的那一群戏子伶人。心中暗暗思忖:“不知将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