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里头,圣旨已经下了…大理寺的堂官们接了旨意。 邓龙便兴慢慢地往柳乘风的牢房跑,柳乘风还坐在囚室里,抱着女尚书看,其实这女尚书里那些贞烈的故事,看着倒是颇有意思,至少很满足柳乘风大男子的爱好,看完之后再仔细琢磨,拿这时的女子教育和后世的做比较,只叹自己生正逢时,至少来了这个时代不必跪搓衣板。
他所住的牢房已经修葺一新,地上铺了地毯,以至于天气慢慢转凉,柳乘风也没叫温府那边带衣衫来。这四壁也都加字画装饰,油腻的屏风换了最时新的荷huā缕空屏,连那尿桶,听说也是楠木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乘风是被关在家中读书的小少爷,临到科考时加最后一把劲。
这几日除了行书就是读书,柳乘风的心xing反而沉寂下来,外头的事仿佛都和自己没了关系。
不过虽是这样,柳乘风还是会叫邓龙每日清早去街市上买些报纸来看,如今京师的报馆足有数十家,柳乘风这么做,是还在关怀他的生意,看看哪家才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学而报终究有先发的优势,不管是名士的文章质量、故事xing和争议xing都远远在各大报馆之上,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得不防的好。
说也奇怪,大概明日就要抓去杀头,柳乘风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惦记着他挣钱的营生,这个人说是视财如命也谈不上,可是要说他不可救药却是真的。
一大清早,柳乘风就看到了东安报头版的文章,看到这篇文章之后,柳乘风的眼中擦过一丝疑huo,喃喃念道:“东安报,东安门,东厂不就是在东安门吗?这倒有趣了。”
看过之后,化便把这报纸束之高阁,不再理会。
上午小憩了一下,到了正午的时候,还等着邓龙送饭来,谁知邓龙气喘吁吁地开了门,并没有带什么饭菜,却是急慢慢地对柳乘风喊:“公子,公子……宫里头来了人,宣读了旨意,命公子立即入宫,不得延误。”
“入宫?”柳乘风站了起来。
“是,说是今日就过审,大理寺的诸位大人,都在准备推举副审的人选。”“推举出来了没有?”柳乘风一边套靴子,一边问他。
邓龙道:“是学正吴友清吴大人,不过公子放心,那吴友清吴大人…嘿嘿”邓龙暧昧的笑:“自从上一次陛下来探望之后,吴大人对您关照得很哩,大理寺这边,肯定是舟着您的。”
柳乘风点头道:“不是说刑部几个也要推举副审吗?”
邓龙道:“刑部那边,我听几个兄弟说,也早就有了人选,是刑部shi郎彭健。还有锦衣卫推举的是佥事温正,东厂那边推举的是理刑百户张豪。大人,不要耽搁了,快走吧。”柳乘风mo了mo肚子道:“可是我午饭还没吃,这过审还不知要审到什么时候,哎,只怕到时候头还没杀,就饿死了。”
“你这吃货”邓龙心里暗骂了几句,这几日的吃喝都是邓龙负责照应的,柳乘风胃口刁,一顿饭吃掉上千钱也是常有的事,这就是邓龙半个月的傣禄,邓龙想到大理寺去报销,谁知人家搭都不搭他,请他来时倒是客气,一谈到钱,眼皮子一番就开始说官话。
“啊这个邓龙是吧,这朝廷是有法度的,钦犯每日的饭食折钱多少也都有定制,怎么能你报多少,就给你多少?”“这件事,其实我也做不得主,你要问,就去问张狱丞,这事儿是他管。
问到了张狱丞,这姓张的就笑道:“老兄,我只是管刑狱的,又不管帐,怎么要到我头上?别…别磕头做什么?你哭个什么?你就是拿脑袋去撞了柱子,我也拿不出钱来,说实话,老兄的处境,本官是知道的,不过实在抱歉,实在是无能为力。不如这样,你回刑部去问问,看看刑部那边肯不肯给。”
撞到了这么一群太极推手,邓龙想70大理寺的祖宗,回刑部?刑部的大人倒是没他们这么磨叽,不过一个巴掌扇下来,多半还要请他去户部报销,这钱,多半是别想问回来了。
邓龙很惆怅哪……
每次看到柳乘风这吃货的嘴脸,邓龙就想矢耳光抽他。可是他没这胆,笑嘻嘻地道:“大人,不如咱们先去宫中,待会儿到路上给你买点儿糕点。”
柳乘风道:“这个办法好,好久没吃过松山阁的千层mi戗了。”邓龙脸上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好不容易把这大爷请出去停在大理寺外头,倒是没有囚车,而是稳稳的停着一辆马车,柳乘风坐进车厢,似乎想起什么,掀开帘子对邓龙道:“老邓,我落下东西了,你去我房里,在桌上一叠报纸里寻一份叫清风报的给我。”邓龙苦着脸道:“公子,我不识字呢。”
那捋着须在一边等着和柳乘风一起入宫的大理寺寺正吴友清捋着颌下的稀须,等得已经不耐烦了,便道:“罢了,我去取吧,你们稍待一下。”
大理寺请来了这么个瘟神,虽说吴友清抱着的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可是还是感觉不爽,可是不爽也不成,锦衣卫指挥使、佥事倒也罢了,皇上和太子都特地来探监,撞到这么个钦犯,他能如何?
吴友清心里头早就认为皇上来探监明显是一种暗示,而柳乘风之所以关押只不过是迫于压力而已,这一次作为副审,若是能揣测一下圣意,说不准能给皇上一个好印象。
只是这姓柳的临入宫还惦记着他的什么报纸,让吴友清很是腹诽了一番,快步进了大理寺,到了囚房,这囚房里的装饰差点儿没瞎了吴友清的眼睛,这哪里是钦犯的囚房?简直比自己办公的耳房还舒服几分。
顾不了这么多,吴友清走到桌前,这桌上果然有一叠报纸,第一份赫然写着“清风报,三个字。
“清风报?黄符落尽清风瑟,残枝枯舞月光寒,这清风二字倒是有几分萧索的意味。”吴友清不由淡淡一笑,用自己的理解来解读这清风二字,不由莞尔。
化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清风报的头版上,先是咦了一声,随即打了个冷战,再后来,清风报就自他手中滑落下去,吴友清的脸sè已经变成了惨然。
“好大的胆子,这……这是何人所做……”
吴友清吓得面如土sè,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又将清风报捡起来,夹在了腋下快步出去。从囚室到中门,吴友清脑子里都浮着那清风报头版的文章,到了中门的时候,看到柳乘风在那里大叫:“怎么还没来。”吴友清一下子豁然开朗,似于想到了什么,不由深望了柳乘风一眼,再也不敢小觑这嬉皮笑脸的钦犯了。
吴友清把自己当作局外人一般把报纸隔着车窗递给柳乘风,接着上了另一顶轿子,坐在轿子里,他努力平复了心情,随即朗声道:“起轿,入宫。”
一会儿功夫,车驾就到了午门,柳乘风吃饱喝足地下了车,早有宫人在这儿候着,询问了柳乘风的姓名,盘查了一番,便领着吴友清和柳乘风进去,其余人只能在外头候着,柳乘风临行时,看了邓龙一眼,道:“邓牢头,我这一进去,只怕就要人头落地了,你我交往了这么多天,从陌生到熟悉,难道邓牢头没什么话要说吗?”
邓龙苦着脸道:“公子一路保娄、,
柳乘风黯然道:“人都要死了,还管什么保重,只是这一去却无人为我大哭一场,真是可惜。”
邓龙揉揉眼睛,挤出几滴眼泪,道:“大人走好。”
柳乘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伤心,若是我还活着,一定来寻你。”
邓龙吓了一跳,心里默念:“千万别让我再碰到你了。”苦笑着对柳乘风道:“是,1小人盼着与大人再见呢。”
柳乘风便走入这午门的门洞,飘然而去。
进了正殿,柳乘风打量了这周遭的文武一眼,所有人都后退了三步,以至于这殿中留下了很宽阔的空地,五张案牍已经摆在了丹陛之下,正对着柳乘风,主审问王恕铁着脸坐在〖中〗央位置,左右各是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东厂的副审。
朱估樘高高坐在丹陛之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柳乘风拜倒,正sè道:“罪臣柳乘风见过陛下,吾皇万岁。”朱估樘沉默了一下,道:“平身吧。”随即对左右吩咐道:“开审!”“开审”左右的随shi太监扯开了嗓子,高声大呼。
啪王恕狠狠砸下惊堂木,脸sè凛然,正sè道:“殿下何人!”柳乘风回答:“钦犯柳乘风。”“柳乘风,你可知罪!、,……………………………………………………
第一章送到,生日,就这样过去了,悲催,明年生日的时候,老虎再来忽悠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