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难不成，你三姐姐的驸马，就还不能同你二姐姐说一说诗文了？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呢！”
“你太奶奶我啊，是想他俩啊，一起来我宫里，和我讨论讨论佛经。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行的？”
南璟越。
说起他，鸾九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双凶悍的眼睛，以及腊八那日的出手相救。
“越世子，也喜佛理？”鸾九问。
顿时，所有人落在鸾九身上的眼光就更加的不一样了。
就差将“水性杨花”四个字脱口而出了。
“是呀。小越啊，还常常去寺庙，然后再回来与我讲佛经。”
说起南璟越，太皇太后那是整个人啊，都是慈祥和蔼。
“难怪，上次去净云寺能碰见越世子。”鸾九做恍然状。
一听，太皇太后就笑得更开了，直说这都是缘分，“你碰着小越了？怎么样？是不是太奶奶说得没错？”
鸾九点头，“在听经的时候，打过照面。”
她的到来，太皇太后就尽拉着她说话了。
其他的几位公主也都吃着面前的茶，那些个贵女也都只得窃窃私语两句。
后来，太皇太后累了，是鸾九和南嘉妍一同送太皇太后回宫的。
她们刚扶着太皇太后离席，便听到身后传来贵女和公主们对鸾九的鄙夷的话。
虽说走了一段距离，可身后那肆无忌惮的声音，也不怕她听到。
南嘉妍扶着太皇太后，侧眸瞧了鸾九一眼，见她仿若未闻，挑了挑眉。
“她们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个太子，一个越世子，那都是她们高攀不起的，全都往你这儿堆过来，她们那是嫉妒。你别往心里去。”
从永寿宫出来，南嘉妍同鸾九这般说。
“五公主说笑了，我同越世子不过几次照面。”
“怎么说是几次照面呢！”南嘉妍笑道，“你难不成忘记啦？不应该啊！”
闻言，鸾九心底一怔。
蔚锦玉和南璟越还有什么瓜葛？
“我记得那是次百花宴，你在贵女席位上，可是十分大气地说，你蔚锦玉要嫁就要嫁太子殿下，就算再不济，也是越世子。旁的那些公子，就别对你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鸾九嘴角抽搐了两下。
“当时啊，好多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没想到，你最后还真成了我大嫂，做了东宫的太子妃！”
鸾九讪讪地笑了笑，“不过些狂妄话，没想到五公主还记得。”
“太子妃殿下，这是依公主遣奴婢交给您的。”一宫女在永寿宫门口候着，等她出来，便上前行礼，奉上。
鸾九接过，展开信纸，是那个卖胭脂的地方。
南嘉妍瞥了一眼拿信上的地方，“你还真打算去啊？”
“都麻烦二公主了，自然要去的。”南嘉妍的语气，落在鸾九耳里，怪怪的，不知何意。
“哎，就算太子再如何宠那云良媛，可你才是太子妃，你学她作甚？”
闻言，鸾九才恍然，她是觉得自己因为南璟烨宠爱云涟漪，而这胭脂是云涟漪喜欢的，她也喜欢呢！
她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今日多谢五公主相邀，东宫还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朝南嘉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南嘉妍望着鸾九的背影，“嗤”了一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
回程的路上。
“这东宫的胭脂品样多的是，你何故非要念念不忘云良媛那一款？”
这……多降低身价！
桂嬷嬷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先前才和鸾九争执了一番，担心再说重话，叫鸾九一个不爽快，撂挑子了。
她还是想想，出宫去一趟，见见姑娘，说说这个情况，不然这丫头做了几天太子妃就尾巴翘天上去，没轻没重了！
“桂嬷嬷，我只要负责做好答应的事，其余的，不必事事都同您禀告吧！”
她用了“禀告”二字，凝视着桂嬷嬷。
闻言，桂嬷嬷连忙跪地，“太子妃折煞老奴了。”
鸾九垂眸，望着桂嬷嬷的头顶，扯了扯唇角，抬脚越过她，径直朝前。
留下桂嬷嬷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那皱皮儿的手攥成拳头。
“姑娘，你如今是太子妃，却与太皇太后笑谈越世子，是不是不太妥当。而且……”轻晚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地的桂嬷嬷，小声在鸾九耳边道，“你这样对桂嬷嬷，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鸾九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这样。
等蔚锦玉满怀对未来康庄大道的期待回来，两天的好日子一过，迎接她的，可就是黑暗地狱了。
南璟烨对她死心，愤恨；旁的人，对她落井下石……
她就想蔚锦玉体会体会一下，当时她和轻晚在青·楼那无助到绝望是什么感觉！
“万一她又对姑娘动手怎么办？”轻晚担忧。
鸾九含笑，拍了拍轻晚的胳膊，“放心吧。她不会明里来，更不敢买凶杀人，最多，还同先前一样，下下毒容易。”
“你觉得，下毒，我会怕吗？”鸾九冲轻晚浅浅一笑。
“这倒是。”轻晚讷讷点头，“旁的都还挺担心的，若是下毒，那就没什么了。”
阳光从云朵缝隙泄下来，宛如金灿的轻纱流动。
她领着轻晚回东宫，就在门口处就与南璟烨险些撞了个满怀。
“你有事要出去？”鸾九往旁边让了一步。
男人反而一手握住她的胳膊，“听说南嘉妍叫你去赴花茶会了？你没事吧？”
鸾九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南璟烨张嘴，刚想说什么，但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又闭上了。
他的手滑落而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你跟我来！”
被他拉着进了集阅阁，遣了宫人，才松开她的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跟你说了多少次，离南嘉妍远点，你就是听不进去是不是？！”男人愠怒。
“为何？”
鸾九倒是没有想过，来提醒她的，竟然是南璟烨。
他们不是兄妹吗？
“还问为何！”南璟烨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她从前和南嘉妍一起鬼混，抖了多少东宫的事儿出去，她心里没点儿数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她是皇后的女儿！南璟炜是皇后的儿子，你觉得哪个皇后会不想扶自己的儿子坐那个位置？”
鸾九就更懵了，“可你不也是她儿子么？”
南璟烨扶额，深呼吸好几次，崩溃无以复加。
气急败坏，“你是被打了一顿板子，脑子也打坏了吗？本宫是先皇后的儿子，我只是在她掌凤印后，养在她膝下照顾的！”
鸾九：！！
她还真不知道，这一点，桂嬷嬷和蔚锦玉没有和她提过。
当时给她普及皇室成员的时候，把南璟烨归在椒房殿皇后宫里，她就默认南璟烨也是鞠若欢的儿子了。
“可……腊八的时候，皇后、十一皇子和五公主不都帮我说话了吗？”鸾九弱弱地说。
南璟烨扶额，头疼。
罢了！也解释不清了！
“你只要记得，以后凡事少与南嘉妍来往，少与她说东宫的事儿就行！”
“那你不也跟十一皇子交往密切么？”
“我那能掌握分寸！”南璟烨最终没忍住，低吼，“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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