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姑娘,你这胃里不舒服,喝点粥暖暖吧?”轻晚心疼地拍着趴在床榻上的鸾九的背。
一听到“喝粥”,鸾九“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抬手做阻止的动作,“别!”
她双手合十,面朝轻晚,乞求道:“求你了,别再给我看到这粥啊,咸菜什么的了!我怕了,行吗?”
她最近在一两个月,不,半年一载的都不想再看到青菜粥和腌咸菜了……
“太子妃!”蓉儿从外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
鸾九瞧见,立马抬手,大吼,“打住!你别动,站那儿!”
蓉儿被这一声吼,弄得一脸茫然。
倒是还被吓着了,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跪地,“太子妃息怒!太子妃息怒!奴婢知错了!”
额……
鸾九瞧见被吓得直磕头的蓉儿,也意识到自己这反应似乎有些过激。
她尴尬地轻轻咳嗽一声,“行了,你起来吧。”
“你……那端的什么东西?”蓉儿跪地后,她才瞧着,似乎不像是粥和咸菜。
蓉儿这才立马想起,将手中的东西奉上前,“回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今日吩咐人去宫外采办的口味带辣的吃食,奴婢每样拿了一些,给您送过来尝尝。”
又是吃……
鸾九扶额,头疼。
……
夜。
拂云阁。
云涟漪练了一个时辰的舞,叫燕儿吩咐人打了热水来,沐浴一番后。
身子才算是畅快了。
她坐在梳妆镜前,梳着自己的长发。
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还算满意地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想了一下自己在百花宴那日,献舞会出现的情景。
惊艳四座。
对着镜子,她缓缓勾起了绛唇。
“啧,云良娣这含情的美目啊,是旁人都比不上的呢!”
殿内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
惊得云涟漪顿时站起身,猛地转过身,手撑着梳妆台。
因着慌乱,将那手旁的木梳和钗环都扫落了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瞧清男人,顿时瞳孔一缩,撑在梳妆台的手倏地握成拳头,“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你在此处了。”男人双手环胸,踱步上前。
“这里是东宫,还请十一殿下自重,赶紧离开!”云涟漪沉着脸,努力按着胸口里的狂跳,“若是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喊人?”南璟炜嗤笑一声,“你想怎么个喊法?还是你觉得你喊个人,有什么用处?以为南璟烨会巴巴地赶过来?”
“你省省吧?如今的南璟烨那是像条狗一样围着蔚锦玉转着呢,哪有那闲工夫管你!”
南璟炜踱步上前,见云涟漪要走,伸手一把将她拦住。
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
左右都不叫她顺利。
最后将她堵在梳妆镜前,一手撑着她身后的梳妆抬,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凑上前,在她耳旁,“就是他南璟烨过来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曾经跟我睡过,你说,他还能不能容你在这东宫之中?”
“嗡”地一声,云涟漪大脑一片空白。
她白着一张脸蛋儿,望着南璟炜,颤抖着下唇,“你在胡说什么?!”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南璟炜伸出十指,轻轻地点在她的胸口处,“当时我就觉着那滋味儿不错得很,我这一直魂牵梦绕的,差点翻遍了皇宫去也没找着,敢情……”
男人的手往前一探,低头,在那白皙的颈项上吮了一口,声音渐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你放开我!你放开!”云涟漪挣扎着,可越是挣扎,男人抱得越紧。
她猛地在男人肩头咬了一口,南璟炜吃痛低呼了一声,推开云涟漪。
猝不及防,猛然一推,云涟漪撞在铜镜上,额头一痛。
还不等她缓过神来,就腾空而起,被扛在了男人肩头。
南璟炜扛着她阔步走向那床榻,把云涟漪往那床榻上一扔便欺身上前。
“来啊——唔!”云涟漪踢着男人捶打着,挣扎着,尖叫着。
却被大手捂住了嘴。
南璟炜红着眼俯身同她道,“你要是想把人都叫来看着活色生香,你就使劲儿叫,大声点叫!”
顿时,云涟漪就停止了动作。
见她不动了,南璟炜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对嘛,这就对了!你说你折腾什么呢?你这身子,我又不是没碰过。”
男人的手指从女子的耳鬓顺着脸颊一直顺滑而下,“被我碰,那是你的福分!我可还从没碰着像你这般能得我念念不忘的,你是第一个……”
衣衫落地,暖帐合。
暖帐内,云涟漪躺在被衾上,眼角的泪滑落一滴又一滴。
望着烛光打过去晃动的身影,云涟漪想起了那个被强迫的晚上,也是这般的情景。
最终,她绝望崩溃地闭上了眼睛。
不去看,不去想,假装麻木着自己的大脑。
“噼啪”一声,红烛炸响。
男人未走,还搂着她的肩,强迫她在怀中。
那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女子的脸颊,“乖乖听我的话在,知道吗?不然我就把咱俩的事都抖给南璟烨。”
云涟漪呆呆地望着帐顶,嘴唇发干,嗓音发哑,“你想做什么?”
“喏。”南璟炜从旁的衣袍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云涟漪,“把这东西,加在南璟烨的吃食里。”
顿时,云涟漪猛然坐起身来。
感觉胸口一空,连忙拉过被衾遮掩,绷着脸,“这是什么?你想做什么?我是不会帮你害殿下的!”
“是吗?”南璟炜眉梢一挑,手指转动着那纸包,眼睛微微眯起,语调威胁上扬。
那目光停留在女子露出的肌肤上,“你可想好了!”
云涟漪垂眸,瞧着自己的狼狈样,明白他的意思。
垂眸,蠕动了一下唇角,“他不会留宿在这里的。”
所以,她没有办法给他加东西。
南璟炜坐起身,将那纸包塞在她的胸口处,“那你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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