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桂嬷嬷在听到鸾九声音的时候就已经身形一僵，如今瞧清鸾九的模样，吓得当场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怎么？”
鸾九抬脚轻轻上前，桂嬷嬷止不住害怕地往后缩，
脚在桂嬷嬷跟前停下，俯下·身，“你是不是想说，不是已经死了么？”
呼~
鸾九凑上前，在桂嬷嬷耳边轻轻地吹了一下。
却是吓得她猛然一哆嗦。
“啊！”尖叫着，爬起来就往后跑。
鸾九保持着俯身的动作没有动，抬眸，望着她崩溃仓惶的背影，唇角浅浅上扬。
“羌青。”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下一刻，便见羌青从一旁的院墙上一跃而下，拎着她的后衣领往后一扯，准确无误地。
桂嬷嬷一个屁股蹲再次摔倒了鸾九跟前。
“想去哪儿啊，桂嬷嬷？”
鸾九轻声而语。
桂嬷嬷猛然仰头，对上鸾九的笑意，更是瞳孔猛缩。
“怕什么？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活见鬼。”鸾九抬手，轻轻地拍在桂嬷嬷的肩上，“不会吃了你的。”
“你、你想做什么？”桂嬷嬷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问。
“我能做什么？”鸾九好笑地问。
下一刻，突然敛起神情，抬手瞬间捂住桂嬷嬷的嘴。
桂嬷嬷还没来记得反应，那突然被喂进嘴里的东西已经咽下了喉咙。
“你给我吃了什么？！”桂嬷嬷把手指使劲儿往喉咙里伸，可无奈怎么也扣不出，更是没法吐出来。
“别费劲了，来不及了。”
鸾九直起身，从腰间抽出丝帕，仔仔细细地擦着手上方才碰桂嬷嬷的位置。
“什么意思？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桂嬷嬷慌得很，也怕得很。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平日里吃的一些东西而已。”
闻言，桂嬷嬷心头一松，可转念一想，不对。
鸾九怎会那般好心，更不会大费周章地就让她吃点平日里的东西。
果然下一刻，就感觉腹部一阵绞痛。
“啊！你……你给我吃毒药？！哎哟！啊！”桂嬷嬷双手捂着腹部，在地上蜷缩在一起。
“你个毒妇！”
“毒妇？”
鸾九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嗤笑一声。
“桂嬷嬷真是不怕闪了舌头，你往我身上招呼刑具，还想一把火烧死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觉着过自己毒妇？”
“那是你该死！”桂嬷嬷瞪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哦。”鸾九不怒反笑，转头看向地上的桂嬷嬷那笑意渐深，“对，你该死。”
“感觉如何？滋味儿怎么样？比起当初你往我身上招呼来的，我举着还差些的，不过，瞧着你也算一把年纪了，就不那般折腾你了，将就这个给你感受感受好了。”
“啊！啊！哎呀！哎哟！啊我的老天爷！我要痛死了！”
桂嬷嬷痛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鸾九睥睨着地上的人，眼眸冷漠。
欺负人的老刁奴，一点也不值得怜悯和同情。
“哎哟喂！我不行了！我咬死了！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快给我解药好不好！我错了！是我眼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蠢！是我不该！求求你！求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桂嬷嬷一边打着滚，一边爬着到鸾九跟前，扯着她的裙摆。
磕着头，哀求着。
那额头全是地上的灰。
鸾九朝着桂嬷嬷笑了笑，就在她以为看到希望的时候，敛神，凝眸，扯开自己的衣裙。
抬脚越过她，径直朝前走去。
“你饶了我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桂嬷嬷蜷缩在地上，仰头望着鸾九的背影，低吼道。
才见那身影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所以呢，人啊，要早些识时务，才能少遭罪的。”
鸾九轻轻地唤了一声“羌青”，便见羌青踩着银铃声上前，蹲下·身，嫌弃地将一颗药丸喂进了桂嬷嬷的嘴里。
桂嬷嬷吃后，没过一会儿便不痛了。
她这才缓过来，方才差点痛得她眼冒金星给直接过去。
桂嬷嬷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坐在地上喘着气。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替我做事、”鸾九毫不兜转，直接说，“我要蔚锦玉死！”
“你还想要我死，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害姑娘？！”
“不帮也行的。我无所谓的。”鸾九微微耸肩，“只不过，第一，我刚才给你吃的是解药，自然也是毒药。只不过这个毒药的发作时间，稍微久一点就是了。”
“第二，你既然能够害无辜的轻晚，那么我就别怪我对你儿子儿媳下毒了。这都是你逼我的，不是吗？”
“蔚锦玉死，还是你们全家替她去死，你可以自己选的。”
“当然，你们全家替她死了，我还是会想其他法子、”鸾九语气微顿，“让她死！”
……
云香阁。
蔚锦玉出来的时候，面色红润。
瞧着桂嬷嬷一脸的狼狈，顿时沉眸，“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搞成这副鬼样子！”
桂嬷嬷低着头，伸手又扯了扯方才因为她在地上滚得皱皱巴巴的衣服，“老奴，方才不注意摔了一跤。”
蔚锦玉顿时蹙眉，“下次小心些，不然你跟着我，也太煞风景了。”
桂嬷嬷连连点头。
蔚锦玉往外走了两步后，又突然顿住回头，“对了，既然你腿脚不方便，那以后除了在宫里伺候，其余时间，你站得稍微离我远些，要是你又一个不小心，你自己摔了倒无碍，把我推着了可怎么办？”
她语气中尽是担忧和不满。
这话落在桂嬷嬷耳里，让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她，眸底闪了闪，顿时坚定了许多。
走出天香阁，候着的马车过来。
桂嬷嬷先扶着蔚锦玉上了马车。
她上车前，回头望着天香阁大堂角落那戴着面纱的女子望了一眼。
“桂嬷嬷！愣着作甚？还不快点儿，一会儿误了回宫和殿下用膳的时辰了！”
“是！”
桂嬷嬷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大堂。
鸾九凝视着那马车消失在视线内，才缓缓收回目光。
“阿九，这个。”羌青，指了指桌上的芙蓉糕。
立马明白过来，鸾九往旁边看了一眼，“小二。再来份儿芙蓉糕，带走。”
羌青立马喜滋滋地笑了。
“阿九。你为何要给那个人吃你平日里喜欢的东西？还要让她带一些去？她带走了，你吃什么？”
鸾九莞尔，“她能拿去给人吃，阿九少吃点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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