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身处芝加哥的巴丹旺，此时打开了电视，看到了nbc的午间新闻节目。
电视屏幕里的年男人正在接受采访。
“噢，罗杰？”巴丹旺睁大了眼睛，这位他是认识的，纽约大学的艺术教授，颇为名望，记者似乎并不认识他：“还真是吸引了不少人呢，呵，吹的那么大，都快立地成圣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真以为美国人容易糊弄么。”
“……一个迹，”罗杰的脸露出一种神往的表情来：“你无法描述当你看到这幅作品时的感受，你会觉得，哇，那扇窗户里面，是不是有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一切有油画的趣÷阁触，有色彩的流动，有曼妙的景致。你知道，立体式的，三维的绘画并不出，但黑龙潭完全不是那一种单薄的视觉的立体感，它是直通思维的，我的眼睛，我的脑子，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同一时刻反馈给我如此真实而美的感知。
更为迹的，还在后面，当你挪动步子的时候，你发现窗里的那个世界变了，它真的像个活生生的世界一样，你一动，他也会动——整体的、细致的、和谐的。
我无法想象林海是怎么做到的，这种对于光、平面、空间、视觉，甚至哲学的，高度融合而统一地表现在一幅油画作品，我此前从未见过，在所有的我看过的这些大师、巨匠的作品，从未见过，这是划时代的，甚至超越过去和现在的，这是真正的未来。”
罗杰教授明显有点激动，有点像是在讲台，或者是演讲台，热情洋溢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一种刚刚经历了艺术震撼教育的感受。
格瑞斯突然有点后悔的情绪冒出来。
也许刚才应该仔细地看看那幅画？
格瑞斯还是一点点似是而非的后悔，但巴丹旺是真材实料的后悔的——他后悔为啥要打开电视。
“疯了么？一幅画，难道还能下了咒？”
他低声骂了一句，皱着眉头拿了手机，准备找他那帮小团体，寻求一点安全感。
……
同一座城市，芝加哥艺术学院的胖妞和科林，也在偷偷摸摸地通过手机观看nbc的络同步节目。
他们看得巴丹旺更早。
早间新闻的时候，他们看了个尾巴，午间新闻一直在等，看到了詹姆跟他同伴眉来眼去的样子。
“我敢保证，这俩觉得不干净。”胖妹发挥自己腐的本色，貌似还相当专业：“看到左边这个大腿了么？这个幅度，说明昨天，嘿嘿，右边这个很猛啊。”
“……抱歉，能顾忌一下你身边的我么？”科林也是无奈，以前胖妹还收敛一点，后来被他发现过几次之后，居然彻底放开了，还经常来给他科普谁跟谁，莱昂纳多和马特·达蒙也算了，伏地魔跟哈利波特……这能忍么？
不过很快两个人记不得这个问题了。
“展厅里所有其它的画作都要更精彩？加斯佩画不出来？这是个疯子么？”
“……加斯佩他，”科林有点芒：“加斯佩画不出古典主义，不是很正常么？”
胖妹用一种“你脑子不好么”的眼神看他：“这是白目，明显是说林海的水准超越了加斯佩，他一定是看到了加斯佩才这么说的，估计连加斯佩的成都不清楚。”
但接下来罗杰教授的出现，打消了他们的幻想。
同为全美最知名的艺术学院，他们对罗杰并不陌生，一眼认得出来，罗杰的评价，看似没有詹姆同伴那么耸人听闻，但详细的描述和形容，远一句大话更可信。
胖妹和科林对视一眼。
精彩了。
“科林，”托尼院长的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他那让人难过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难过。托尼心里觉得科林，最近真的是很没用：“让你给我找的件呢？我桌子没有，你给我了么？”
“……给了，在黄色的件夹下面，您没看见么？”科林眨眨眼。
托尼摇摇头：“你进来。”
科林忐忑地进去，把件从件夹下面找出来，放在托尼的面前，脸也不敢露出“我r你嘛卖批的，个眼瞎的二傻子，还横的跟狗熊一样，跪下给老子道歉！！”
“行了，你出去吧。”托尼摆摆手。
“好的，呃……”科林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他提醒了托尼：“院长，今天林海的作品在大都会开始展出了。”
“嗯哼？”托尼瞥了一眼：“我知道了。”
等科林一出去，托尼点开了自己的推特，这年头，想要找最新的信息，一定是社交络，他搜索了林海之后，唰的跳出了一堆，最面的一条：
“来看看，这两个男人是不是搞了？”照片是詹姆和他的同伴。
“……shiiit！”
托尼赶紧往下一拉，很快，他的手僵在了那里。
是大都会博物馆的官方推特。
“威尼斯、艺复兴、古典和二十一世纪——永不凋谢的巨匠华彩大展，今天正式开始。除了达·芬、普桑、委拉斯贵支、伦勃朗等大师的作品，我们隆重向您推荐，一位新的，年轻的，当代巨匠——林海。他的作品画室的窗外和黑龙潭在大都会首次与公众见面，博物馆内外的多位专家认为，这幅作品将奠定源古典主义流派在艺术史的地位——至少和过去所有主流流派一样崇高。”
配图是一张黑龙潭的扫描图——当然受限于传件大小，并不可能展示出全貌。
但和鸟鸣专辑的封底画一样，即便是扫描图，也能够看出一点东西了，尤其在托尼这种老行家眼里，更是确定某些东西。
非凡的画作。
托尼下意识站起来，想要立即飞到纽约去看到正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一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芝加哥艺术学院，会不会成为一个……笑话。
“科林，帮我定一张最快的，飞纽约的机票。”
过了会儿，科林敲门进来了：“今天没有了，最早只有明天午。”
托尼看着科林的脸，想到了他刚才的提醒——报丧鸟！！十足十的报丧鸟！！
“明天明天，让海丽帮我订。”
海丽是胖妹。
“……好的。”科林莫名其妙，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