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日本领事馆士兵哗变,彼此枪战残杀,自日本领事以下,全部死绝!”
“卖报了!大新闻!日本领事馆血流成河!领事馆人员一夜死绝!”
“天津日报!日本领事馆半夜枪战,领事馆内无一幸免!”
“···”
次日一早,日本领事馆士兵哗变相互残杀之事就被报道出来——这些报业记者都是黎明前接到消息感到现场做采访,报纸则是在天亮前加印的。
一时间,天津震惊,竟然通过电报传讯,震惊整个华夏乃至全世界!
自日本在远东战胜俄国后,已经成为国际列强之一,甚至开始在亚洲暗暗跟老牌的英法德美等列强扳手腕,争夺利益。
而今日本在天津的领事馆竟然发生这样的大事,怎能不令人瞩目?
事情虽然发生在日租界,但日租界到底也在天津,在华夏,因此日方初步了解情况后,立马向北洋政府问责,要求北洋政府全力协助调查此事。
之所以是协助,自然是日本要用自己人主查此次事件。
他们从日本调来了警界名侦探,织田野;又从在北京活动的特务人员中调来了号称华夏通的九条一郎。
让这两人一主一副,调用日本在天津的所有力量,全力查明此事。
因为尸体太多、血流满地,等织田野从日本赶过来时自然不可能看到第一现场,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清理出去,甚至领事馆的血迹都冲洗干净了。
不过,天津这边的办事人员拍摄了大量的现场照片,同时领事馆“遇难”人员的尸体也都在冷库保存着。
“领事馆人员就没有一个活着的吗?”这是织田野来到天津见到副手九条一郎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九条一郎摇头,“没有。”
“那就绝不可能是真的士兵哗变。”织田野肯定地道,“真要是出现士兵哗变,就算再突然,再惨烈,肯定而有人能趁乱逃出去。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谋杀!”
九条一郎点了根烟递过去,见织田野不要,便自己抽上了,道:“上面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让我们彻查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织田野一边在领事馆中走动、查看,一边道:“杀了整个领事馆的人,这绝不是个人仇杀,更像是针对我们国家。我想知道,最近我们在东亚跟哪个国家关系最紧张?”
九条一郎吐了烟圈,笑道:“那可多了,俄国、德国、英国、法国、美国,甚至是华夏、朝鲜,大概都想我们倒霉。”
织田野皱眉。
他是一个警探,对国际形势并不关心,听了九条一郎的话才知道日本与这么多国家都不对付。
这给他查案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那具体到天津这一块呢?”织田野觉得对方选择天津领事馆下手肯定有原因。
如果能知道凶手作案动机,那么就能大概推测到是哪一方了。
九条一郎道:“天津领事馆的人都死完了,这谁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查一下他们近段时间的公文,兴许可以得到什么线索。”
“那就尽快去查。”
“哈衣。”
···
郝辛夷通过美国同学,成功买到了他需要的各种实验室器材。
因为只是个人用小型试验时,一两间房就足够了,因此便设立在无极道馆后院。
那里原本有两排东西朝向的房屋,还有个菜园,以及几颗果树。
每排房屋有三间,且每一间都不小,东边三间房打通,设立一个实验室绰绰有余。
郝辛夷以前去给穷苦百姓看病用的药就有不少是自己制作的,这方面颇有经验,行动力也很强。
安置好各种实验器材的当天,他就开始了制药实验。
苏衍见周青虽然习武天赋一般,但为人却颇为沉稳、细心,便让伍月派她却给郝辛夷当助手,也是当炼丹师学徒培养。
炼丹制药不是短时间内能成功的,因此苏衍、伍月都不着急,每日除了自己练功、指导李书文几人练功,就是了解时事,或者通过张占魁、尚云祥认识一些习武之人。
至于日本领事馆之事,伍月虽然也关注,但却关注得有限,就好像这事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李书文三人次日通过报纸知道日本领事馆之事后,即使伍月不说,也都知道隐瞒当晚日本兵曾来过无极道馆的事。
三人都明白,日本领事馆发生那样的大事,恐怕和掌门脱不了干系。
转眼又过去五六天,到了阳历4月下旬。
这一日,伍月正在院中指点王月华武功,张占魁就匆匆赶了过来。
“张护法如此匆匆忙忙地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伍月迎上去问道。
张占魁道:“洋人又来咱们华夏比武了。”
伍月现在对民国的武林也算是有了不少了解,知道民国出名的武术家基本都有击败洋人大力士、武士等外国武人的事迹。
如去年,张占魁就曾在北京击败过一个号称“世界第一力士”的俄国人康尔泰。
其中最著名当然还属霍元甲,曾力败英、俄两国大力士,又连败日本多名高手,直至被日本人所害。
外国列强在军力上都是碾压华夏,又如何肯承认在个人比武较技上不如华夏?
因此每年都有一些西洋力士、东洋武士来华夏挑战各个武术名家。
按理来讲,这种事而今已不算稀奇,不至于让张占魁神色如此凝重。
但张占魁既然这般神态,那么事情必有反常。
于是伍月便问:“那洋人很不一般?”
“不错。”张占魁点头,接着便道:“这洋人来自俄国,叫做安德烈,前日学着那康尔泰在天津南城瓦栏子立旗,号称‘拳压华夏,力冠全球’。
这几日不少武林同道看不过,上台与其交手,却都一两招就被打下擂台。
而且这安德烈下手极重,败在他手下之人不是被当场打死,便是重伤,到目前为止都没一个能全身而退的。
我与霁亭知道此事后,原本想去会一会那安德烈,可当场看过一场比武,便知这人实力明显强过我们,也只能按下心思。
后来我们想来想去,天津也只有伍馆主或者同臣兄能够胜那安德烈了,所以才来打扰。”
听了这话,苏衍觉得奇怪。
张占魁竟然只看了一场比武,就说自己绝不是那安德烈对手,这说明安德烈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他令伍月问道:“那安德烈可是有什么特殊本领?”
张占魁道:“我当日,见他单手随便将一身高体壮的挑战者扔到三丈多高的半空,然后跃起,从下方一拳轰断其脊梁骨,落地后下面的青石板都被他踩得粉碎!”
听见这话,伍月眸中也不禁闪过一丝讶色。
李书文则眯眼道:“那此人必然是天生神力,且武功过人!”
张占魁道:“天生神力如同臣兄这般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恕我直言,若单比力气同臣兄恐怕不如那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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