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任何处罚,不得好死!”
侍婢反应极快,立马赌天誓,一把回驳了秦浩成的质疑。
“这一定有什么误……”
秦浩成还想再替叶念尘说话,但却被一旁的太子出声制止:“此事皇上自会明鉴,无关人等勿需多言。”
太子的话,听着像是在斥责秦浩成,但实际上却也是一种最为适当的提醒。
这世上好心办好事的人有,好心办坏事的也不少,对于叶念尘来说,此刻他人过多的维护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是!”秦浩成虽不太甘心,但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转而朝皇帝请罪道:“微臣逾越,请皇上降罪!”
这种对于叶念尘的维护太过抢眼,让人联想翩翩,知道叶念尘与其打小便认识的并不多,是以绝大多数人自然都往男女关系之上不由得多想。
而叶茹雪这会简直气歪了嘴,对于叶念尘的怨恨更是上升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
皇帝倒并没有说什么,也没降罪,甚至于还微笑着看了看太子与秦浩成,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老二,这事你怎么看?”片刻后,皇上径直转头看向身旁的二皇子。
此事的当事人一方可是二皇子人侧室,所以皇帝问起二皇子来倒也不算意外。
然,二皇子却是态度肯定地表示道:“父皇,这事涉及到儿臣府上之人,所以儿臣于情于理自当避嫌,一切权凭父皇处理。”
这样的态度颇为明智,二皇子表面无任何异常,但心里头却还是有些不快。
不论如何,也不管是非对错,总之今日这样的场合,自己府上的人弄出这么一出事来成为众人说道的话题,还直接推到了皇上面前,对二皇子而言,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皇上见状,倒是没看二皇子:“袁氏,朕问你,那侍婢所言是否属实?”
被点名问及,袁侧妃一副不敢再欺君的模样,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恕罪,妾身先前并非有意想要欺君,妾身侍婢所言都是真的,不过东西碎了也就碎了,妾身不愿过多追究而伤了感情。”
这一通话,倒是说得通情达理,更是昭示出了袁氏的善良与胸怀,可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上听后,自是没有怪罪,反倒再次问道:“那好,今日朕便破例替你们断一回案,若一会证实你们主仆之言非虚,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处理?”
皇帝明确表态管了这事,当然算是破例了,毕竟平日里他所处理的全是国之大事,这种闲杂人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够资格让他亲自过问。
听到这话,袁氏自是一副不敢欺瞒耽误圣上功夫的模样,恭敬答道:“多谢皇上!其实若此事只关乎到妾身个人也就罢了,但妾身毕竟是二皇子府上的人,为了不连累到皇子府的声誉,妾身希望叶家妹妹能当众给我道个歉,其他都不必了,镯子也不用赔。”
众人听后,不少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暗道这袁侧妃还真是大度,越是如此,相较之下,叶念尘给人的印象便更显不佳起来。
而事实上,所有人的都清楚圣上的行事风格,一旦确定事情真相之后,必定赏罚分明,那叶念尘又岂是道个歉就能轻松了事。
叶茹雪这会心中冷笑,这一次连皇上都出面了,她倒是要看看叶念尘还能把头昂多久,还有什么资格不可一世、狂妄骄傲!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袁氏话,片刻之后,目光移向了站得有些远的叶念尘身上:“叶家丫头,还不上前回话!”
如此,叶念尘自是不再沉默,依圣命从原来所立所处走出。
“叶氏嫡长女叶念尘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叶念尘规矩而从容地行礼问安,没有丝毫担忧与慌乱。
这个时候的叶念尘,除去让人无法忽略的外貌,以及一些先入为主的不好印象,那份端庄优雅的气质也让人印象深刻。
连皇帝都不免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前隔得有点远,此时近看更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种难以言说的特殊之处。
“叶念尘……这个名字是你舅舅替你取的吗?”皇上不再那般打量,示意免礼后问了一个与袁氏侍婢告状之事毫不相关的问题。
这样的态度顿时让不少人都有些看不太明白皇上的真正心思,而那跪地一直没被准许起身的侍婢面色更是有些微微异样。
皇上话中提及的“舅舅”,让人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叶念尘背后最大的保护势力,镇南大将军刘子同!
如此一来,这便意味着,若无绝对的铁证,就算是皇上也不会轻易断定什么,若是其他人想要动这叶念尘的话,那更不是原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不少人顿时清醒了几分,特别是刚才那几个帮着袁氏出头,主动跳出来指责叶念尘的贵女,总算是想起这叶念尘虽不受昭华公主待见,但也并非是无依无靠好欺负之人。
“回皇上话,念尘之名为我故母所取,尘为外祖父表字,寄寓思念之情。”叶念尘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名字的出处。
而事实上,叶念尘的外祖父也是三十年前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先皇在世时,曾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亲口称赞叶念尘的外祖父为大魏武将第一勇!
只可惜外祖父英年早逝,不然的话,如今的刘家早就已经拜爵封侯,地位大不相同。
“原来如此,倒是个不错的名字。”皇上眼中难得的流露出一抹追忆,显然记忆在那一刻有所停留。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色,未曾再提及刘家,而是径直朝叶念尘说道:“摔坏袁氏玉镯之事,从头到尾似乎一直不见你出声解释,朕想听听,你的说法。”
皇帝处事,也算公正,不论如何,最少得先听齐双方之言,而并非仅凭一面之辞。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叶念尘,在听到皇上的话后,不少人似乎才意识到,好像整个事件从生到现在,叶念尘除了最开始否认以外,而后便没再多做其他言辞。
这样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太正常,更别说据闻叶念尘可是连昭华公主都不放在眼中,敢于辩驳顶撞的厉害角色。
“回皇上话,此事本就与我无关,念尘甚至于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袁侧妃为何要自个弄坏那镯子嫁祸于我。”
见状,叶念尘也不再客气,不说则已,一说却是直中要害:“除了我自己的贴身丫环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给我做证,所以刚才我一直都在想袁侧妃为何要诬陷我,以及我应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