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走,忍不住又倒回来,心里暗骂,这丫个呸的傅小玉,到底什么时候和海棠好上的?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说过悄悄话,这会儿倒患难见真情了。
石榴和陈尧斗了一会儿嘴也不斗了,只听她道:“咱们爷怎么还不来救人?”
傅小玉道:“怕是我爹还不知道咱们被关在这儿吧。”
“那倒也是,这都关了两个时辰了,这里到底管不管饭啊。”她说着伸着脖子往外喊:“喂,外面那个偷听的,到底管不管饭啊?饿死人了。”她嗓门很大,乍一吼出来还挺吓人的。
傅遥苦苦一笑,怕是他们早发现外面有人了,只是不知是否知晓自己也落到人家手里了。他们这么多人都被抓了,这会儿也不知该指望谁能救他们了。
怕她暴露了,小姑娘押着她离开。往回走,发现那男已经不在屋里了,他坐在庭院的紫藤架下,手里拿着一把镶金嵌玉的紫檀木扇子,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似乎是心事重重的。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少年,个子很高,一脸英气。
傅遥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在山里追杀她的人中的一个,好像是叫风雨还是风云什么的?
她走过去时,那少年正好往外走,走过她身边时,对她投来一瞥,似很诧异她会在这儿。
看见他,傅遥更确定这个妖孽男是跟易东风那些人一伙的,若她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爷。气度很像,年纪很像,只是唯一不像的是他高贵之中,隐隐带着一股风尘气。他口口声声说要谋朝篡位,这篡来的位又会给谁?是他自己登基,还是身后还有个某某皇子?
丫的,一想事,牙就疼。捂着腮帮子走到他前面,“公子怎么出来了?”
“这里风景好。”妖孽男一甩紫檀木折扇,摆了一个极尽潇洒的姿态。
傅遥却忍不住暗笑,怕是那屋里的毒抹的太多,连他自己都受不了吧。她伸出手掌,“我的解药呢?”
“解药不着急,一个月以后再给你。”
她嗤一声,“你休要骗我,那两个人怎么死的?”
“她们跟你中的毒不一样,不用担心,你不会那么快死的。”
傅遥松了口气,她真怕谈判没完,自己就先嗝屁了。
妖孽男淡淡扫了她一眼,“怎么样?你可想好了吗?是跟我们合作,还是等着和你的家人一起死?”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行吗?毕竟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决策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给你时间考虑是自然的,不过两天不行,给你一个时辰考虑,正好这里景色不错,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若是一把火烧了,还挺可惜的。”
傅遥干笑,“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
他眨眨眼,“这得问你啊。”
她暗骂,这人莫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她刚才真的是这样想的,她想拖延时间,等离开这里就去搬兵,把人救出来,最好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可这人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一个时辰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看着这个妖男,气都气饱了,还考虑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过一刻,他都会适时的提醒一下,还差几时几刻。
傅遥心里不知骂了他多少遍,可光骂有什么用,她根本决断不了。她一向是惜命的,做不出什么舍己救人的大无畏,可是要刺杀赟启,她也真的做不到。先不提两人之间的私情,就是于国家,于百姓而言,改朝换代都是莫大的灾难。皇帝本身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险存在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却根本想不出办法,对于这样的事想必搁在谁身上,也不可能很快拿不出主意来吧。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有人拍打门环,发出咚咚的响声。
小红匆匆跑过来,低声道:“爷出事了。”
妖孽男一怔,“怎么了?”
“来了一队官兵,非要闯进来,被郭子拦住了,让我来请示爷,要怎么办?”
他皱皱眉,“哪儿来的官兵?”
“好像是缬鞍府的。”
重重一拍座椅,恨声道:“这个胡大彤,平日里没喂饱他吗?敢到这儿来撒野。”
小红道:“以前他见了咱们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回怕是不灵了,非要进来看看。”
男子轻哼一声,胡大彤此人胆小如鼠,被人一吓唬就不知该怎么办了,这多半也不是他的主意,是有人在后面威逼的。
“去,叫他们进来吧。”
“后院的几个呢?”
“从密道送出去。”
“那爷呢?”
“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还有两刻钟就是一个时辰,想必傅大人很快就能有主意了。”
傅遥咧嘴苦笑,就算再等两个时辰她也不可能有主意。不过来的官兵是谁带来的,难道杜怀或者杜平月发现她在这儿,特意赶来相救吗?
男子对她一笑,“怎么?以为自己能逃出去了吗?这怕不能呢。”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一划,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咱们就瞧瞧来的是谁,能不能把你成功救出去,就在我眼皮底下……嗯……”
他说着话,快速点了她穴道,虽然突然把她打横抱起,吓得傅遥尖叫一声。他抱着她进了一个房间,不是刚才那个,而是另一间更宽敞,更舒适的房间,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他的卧房。
他把她放在床上,随后一件件的脱她的衣服,脱的很干净,就好像剥开一个玉米棒子一样。
傅遥紧张的大叫,“你干什么?”
“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这话让人顿有一直气馁感。
衣服一件件除去,露出她的裸体,小小的胸,纤细的腰,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摸了一把,爱抚的手划过她的纤腰,留下一连串的火热。
“这么好看的身体,看得我倒有些想法了,你长得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嘛。”
她咧嘴,就当他是在赞美了。
妖孽男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有时候我挺奇怪的,像你这样一个美娇娘竟然没人发现你是女人,那些人难道都是瞎子?”
傅遥叹息,“你到底要干什么?”
“演一场戏而已。想必咱们现在的样子,没人会好意思看一眼吧。”
她苦笑,“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的。”至少没必要拖她的衣服,她知道他想伪装成两人是在欢爱中,但和他赤裸裸躺在一起的感觉肯定糟透了。
“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他低语着,手剥开她的衣角,柔滑的指尖摩擦着她腰边的曲线,她只觉得一片灼热,心里颤颤的,很害怕,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对自己这朵小雏菊感兴趣,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难受,就算他不进一步做什么,只是看着摸着,就已经够让她膈应的了。
身体一点不能动,她很着急,隐约间似乎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其中还有杜怀说话的声音。
是杜怀来了吗?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也不枉她一路之上给他留了记号。从跟着那辆马车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会有危险,于是便沿途留了记号。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不管走到哪儿,都能通知对方自己在什么地方。想必他就是循着那记号,找到这儿来的吧。
期待他的到来,急切着想叫,想要呼唤,可还没张口哑穴就已经被点了。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叫出声的。
他笑着把她平放的床上,然后开始自己身上脱衣服,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袍,里面空空如也的,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他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臀,两条腿挺直如笔,那肌肤莹白如玉,就好像珍珠一般闪耀着光泽,偶尔蹭到她一点,更觉光滑的好像丝绸一样。尤其让人惊叹的是,他身上居然没有汗毛,也没有如别的男人一般有两条毛腿。就是杜平月那样的人,卷起裤腿来,还能看见细微的汗毛,可是他竟然真的光溜溜的一丝没有。
她的眼睛只敢在上部和下部某些地方逡巡,至于中间的某些部位根本不敢快,也无从研究大小问题。这之后的许久,在得知他真正身份之后,她很为这次失误扼腕了一把。后悔这时没有多看一眼,好好研究一下他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只可惜这个愿望终其一生,都没能再实现了。
或者盯人家盯的太久,妖孽男柔媚一笑,“怎么,还满意你看见的吗?”
傅遥慌忙闭上眼,身为女人总该害羞一点吧。
他拉过一条被子盖住要害部位,随后闲闲的往后一躺。即便他美如天仙,可与他肌肤相亲,真的让人心情不爽到极点。
两人刚躺好,房间就被推开了,紧接着一群人如被赶的鸭子一般拥了进来,最前面一只“鸭子”,正是杜怀。
他从淮安城出来,就连忙赶到缬鞍城,临走时傅遥说过,若找不到他们,就到缬鞍城汇合。这里是回军营的必经之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