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里就有镜子。
说实话，关欧真的穿了一身洁白婚纱后，她精神有点恍惚。
准备了很久却凉了。
毫无准备，却被命运推了进来。
她真的有点恍惚。
多美丽的婚纱，是她当年对苏还全部的期盼。
当年的她想过无数次穿着美丽的婚纱怎样走到苏还面前，让他至少为那一刻的她神魂颠倒。
如今，她低头一笑，嘲讽、酸涩，或是苦楚，当真五味杂陈，唯独没有快乐和幸福。
她慢慢地伸出手，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苏还，忘记了爱，忘记了那个真相，忘记了悲伤，只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她隔着镜面，轻轻触碰她，辛苦了。
苏还推开婚纱店的门，环视一周，此刻店里除了穿着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只有那个面带焦灼的胖男人。
胖男人身边的导购盯着他看。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手机。
导购瞪大眼睛，点点头，悄悄退到了胖男人的身后，指了指胖男人，示意就是他。
确定了，就好办了。
苏还走了过去，从背后抬手一把拍在了胖男人的肩膀上：“嘿！”
男人惊惶地回头，见苏还笑得格外儒雅无害：“在这儿，等关欧？”
男人眼珠子一转，抬手狠狠地推开了苏还，转身就跑。
苏还哪儿能让他走出这一扇门？
他冲上去，抬起长腿，一脚踹中男人的后背。
男人踉跄前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过他很快又爬起来往外跑。
苏还冷笑，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
“是男人就来打一架啊，专会跑算什么东西？”
关欧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苏还的声音，她手握住了门把，皱着眉仔细凝听。
“你放开我！放开我！”男人嘶吼，“有没有来管管啊！我要报警！！！”
“报警？”苏还的大掌强有力地掐着他后颈，把他往供客人的沙发上拖。
导购连忙退步。
苏还用力一把。
男人头朝沙发，被狠狠地摔了进去，瞬间更恐惧了，连滚带爬地……却在转头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索性，咬牙冲向了苏还，迎面挥出一拳，却见苏还点了点头，像赞赏，又像嘲讽。
下一刻，他看见苏还灵活地侧身一闪，伸出手来。
而他只觉手腕一麻，被苏还一个擒拿，扭曲至身后，紧接着，他的后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苏还第二脚上去，恨不得踹断他的脊梁骨！
男人彻底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动一下，后背就疼——因为苏还踹过后把脚踩了上去，正在碾着他衣服下的皮肉。
“我把警察叫来了。”苏还笑，续上未说完的话，“你慢慢报。务必把整件事报清楚，差一点点细节，我绝对让你死在牢里。”
警车的声音呼啸而来。
婚纱店的门被两位警察从外面推开，他们严肃地盯着苏还踩人的那一幕，快步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呵斥道：“你干什么！快放开他！”
苏还看向他们，收回脚：“正当防卫而已，不信看监控。”
导购面露钦佩，就是觉得，这男人说起瞎话来，挺从容的。
“谁报的警？”
“我。”
苏还把胖男人提起来推给了两位警察：“他跟踪我女人，不信看监控。”
两位警察一同：“……”
苏还转身：“你们去看监控，我去看我女人了。”
导购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口。
两位警察脸色难看，都默契地开始审视这个目光闪烁的胖男人。
导购走过去说：“是这样的……”
苏还走到试衣间，开口喊了一声关欧。
关欧握着门把的手早就出汗了，听到这一声，她立马推开了门，快步走出来，抬头看见了苏还。
苏还冲过去抱住了她。
关欧闭上眼睛，这一刻，懒得思考，她抬起纤细的手臂，回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