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四周轻的不能再轻,在自己耳边却异常响亮的脚步声,欧阳夏莎便知道,杜丫头完美的完成了自己交代给她的任务,她的人来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再担心那些隐藏在暗处,准备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的狙击手们了,该套用的情报,也已经套到了,所以,这个无聊的戏码,也就不用继续演下去了。
“欧阳夏莎,没错,本小姐承认在华夏,你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一般人不能,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可是那是一般人,对于本小姐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对于危险毫不自知的伊藤光汐子,轻蔑的看着欧阳夏莎,满脸嘲讽的笑着说道。
“哦?伊藤小姐倒是很自信,呵呵,本少主祝福伊藤小姐,可以一直这样自信下去。”对于伊藤光汐子的话,欧阳夏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保持着盘膝的姿势,很是玩味的笑着说道,开玩笑,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上去咬狗一口不成。
不过,不要以为欧阳夏莎不开口争辩,是因为心胸大度,被人讽刺的事情,准备这样一笔揭过,不再计较了。
要知道,女人对于女人的感觉只有三种,要么是一拍即合,心心相印的闺蜜,要么就是有着不死不休,两看两相厌的死敌,至于第三种,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看对方犹如看待路人甲一般存在,而发生的几率,无疑于火星撞地球,很明显,不可能。而欧阳夏莎与伊藤光汐子之间,也绝对不会是第一种的存在。
更何况,欧阳夏莎本就不是一个有仇不报,以怨报德的大圣母,她可是最最典型的瑕疵必报,报仇带息的小女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概说的就是这个理。而欧阳夏莎之所以如此大度的不去计较,完全是因为在她的眼中,伊藤光汐子早已经被列入未来死亡的名单,一个即将死亡,不久于人世之人的话,有必要去斤斤计较吗?
“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华夏第一的太子女欧阳夏莎,不一样像只丧家之犬一样,倒在本小姐的面前,任由本小姐随意宰割吗?”看到欧阳夏莎如此轻松惬意,丝毫没有紧张害怕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伊藤光汐子的心中,就更加的愤愤不平,郁结于心了,嫉妒的种子更是瞬间由一颗小树苗,变成了如今的参天大树,一脸轻蔑,满是讽刺的笑着开口说道,希望以此来平衡自己的心态。
别看伊藤光汐子表面上一副讽刺轻蔑的表情,看欧阳夏莎也像是看蝼蚁一般,似乎也并没有把欧阳夏莎太当回事一般,只是嘲笑于她的狂妄,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怒火中烧的,不停不平衡的叫嚣道‘凭什么,凭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可以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凭什么她还可以用如此轻松的语气嘲讽自己?凭什么,她看自己的目光,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她凭什么?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她,凭什么?’
“伊藤小姐是想说,本少主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欧阳夏莎如老僧入定一般,稳稳地盘膝坐在伊藤光汐子的面前,不动,不移,不急,不燥,毫无杂念,古井不波,似乎超越了世俗一般,只是很是平淡的,对着伊藤光汐子笑着开口说道。可是,那明明很是平淡的语气,却让伊藤光汐子感觉到了无限的嘲讽,就好像,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就好像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的可笑行为似得。
对于伊藤光汐子的想法,能看穿人心,拥有着七窍玲珑心的欧阳夏莎如何会不知道,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用自己的平静,去戳穿伊藤光汐子的高傲,让她失去冷静,不能发号命令,这样她的人,才能有恃无恐的靠近,一会的行动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不是?对于这样的方法,欧阳夏莎并不反感,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是道德缺失,在她看来,真正的枭雄,便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心也好,情感也好,只要不是自己在乎的人,那都是一件称手的工具罢了。
说她冷血也好,无良也罢,她欧阳夏莎并不在乎这些,因为,她的良知,她的善良,早在上一辈子,就统统的见鬼去了,这一辈子,她只希望做个枭雄,好好的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至于英雄,此时注定与她无缘,因为所谓英雄,注定就是早夭的存在,她很惜命,还要很多东西要守护,因此,她还不想死。
“你一一,依本小姐看,欧阳小姐怕是搞错了,本小姐要说的是,你为鱼肉,本小姐为刀俎,你现在不过是个被本小姐随意宰割的羔羊罢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哪怕伊藤光汐子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可是她仍旧坚持按耐住内心的愤怒,平淡却带着嘲讽的开口说道。
至于伊藤光汐子不愤怒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她真的学聪明,或者开窍了,而是因为,她不想输给,在她眼中无比虚伪的欧阳夏莎,在她看来,如果自己被她激怒了,那便是输了的表现。既然欧阳夏莎想让她发怒,她偏就引而不发。
殊不知,这样隐忍着不发,让她的怒气冲昏了她的冷静,才是真正的中了欧阳夏莎的圈套,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真的吗?伊藤小姐,你确定?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随时会因为一点小插曲变成自负的。”看到步入自己的圈套,而不得知的伊藤光汐子,欧阳夏莎突然便起了戏弄之心,这不,似笑非笑的盯着伊藤光汐子,波澜不惊,却又饱含深意的玩味说道,让本就心乱如麻的伊藤光汐子,更是头脑发晕了起来。
“欧阳夏莎,你什么意思?如今的你,在本小姐眼中,不是羔羊是什么?”被欧阳夏莎那诡异异常的平静,猜忌的本就头脑发晕的伊藤光汐子,看到欧阳夏莎那如湖水一般宁静的双眸,更是感到了一阵阵的心神不宁,为了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和不安,伊藤光汐子突然抬起自己的右手,指着欧阳夏莎的鼻子,大声的怒吼道。
“好吧,作为一个岛国人,能说出如此流利的华夏语,比一些华夏本国的纨绔子弟都要强上几分,让本少主都不得不夸奖你的语言天赋,毕竟,你的母亲虽然是华夏人,却去世的太早。”欧阳夏莎看着伊藤光汐子,真心的夸张着说道。
“欧阳夏莎,你给本小姐闭嘴,本小姐可不稀罕你那所谓的夸赞。”欧阳夏莎那发自内心的赞扬,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伊藤光汐子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为了掩饰住自己的惊恐,伊藤光汐子便大声的反驳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伊藤光汐子本能的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乎,不等欧阳夏莎回答什么,便对着周围的人,大呼小叫的指挥起来:“你们,还有你们,一个二个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本小姐压上,带到那位大人那里去,至于本小姐,就好心的去送送咱们欧阳少主的至亲一程吧!”
如果之前,欧阳夏莎还想陪伊藤光汐子玩玩,逗弄逗弄她,满足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恶趣味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欧阳夏莎最想要做的,就只有速战速决,早点解决面前这个,已经让她失去了兴趣的玩具。
要知道,欧阳夏莎平时的工作太多,压力太大,年纪太小,给自己施加的无形压力又太大,心性也是在重生之后,才逐渐成熟起来的,再加上空闲时间太少,没有发泄的机会,而周围的人,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是很少集聚,就是面对自己胆战心惊,虚伪做作,恭维尊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欧阳夏莎的心里,早已经变的有些扭曲,不说变太,也至少是有些怪癖,比如喜欢逗弄有趣,有意思的人。
不过,因为欧阳夏莎的闲暇时间很少,偶尔抽出空休息一下,也很少可以找到,对自己没有丝毫恭维意思,能满足自己恶劣兴趣的玩具,所以,伊藤光汐子的出现,在很大的程度上,满足了欧阳夏莎内心潜在的恶趣味。
如果可以,欧阳夏莎并不想这么快就了解掉伊藤光汐子的性命,相反,还想好好的,先养着她,至少在自己的兴趣消失前,好好的养着她,当然,这一切的想法,都必须是在,没有触犯到欧阳夏莎逆鳞的前提下,才能实现的。
而如今,伊藤光汐子的话,很明显的就触碰到了欧阳夏莎的逆鳞,所以,对她失去逗弄的兴趣,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呵呵,伊藤小姐好大的口气,不过看样子,伊藤小姐恐怕要失望了。”被触碰了逆鳞的人,当然不会高兴,不高兴了,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这么可能会好?更何况,说话的对象,还是一个触碰了自己逆鳞,惹她生气的罪魁祸首?那语气能好,那才是怪了。这不,欧阳夏莎不过片刻儿的功夫,就收起了刚才的笑容,满脸冰霜的蔑视着说道。
“欧阳夏莎,你什么意思?”看着欧阳夏莎的表情,伊藤光汐子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灵魂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的惊悚之感,顿时,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便像是被冰水泼过了一样,浑身上下,内里外里都透出一股子刺骨的冰寒,说出的话,虽然是质问的话语,可是那语气,却失去了质问之人该有的气势。
“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啰!难不成伊藤小姐傻了不成?”欧阳夏莎似笑非笑的玩味的盯着伊藤光汐子,一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顺道轻轻的拍了拍,身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一边好似开玩笑一般,却森冷心惊的开口说道。
“欧阳夏莎,你一一你没有事?没有一一没有受伤?你一一”看着突然站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受伤痕迹的欧阳夏莎,伊藤光汐子呆了,以至于忽视了欧阳夏莎说她傻的嘲讽话语,只是心惊胆战的指着欧阳夏莎,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要知道,被人谩骂,还不还嘴,这在伊藤光汐子二十年的成长中,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可想而知,伊藤光汐子此时的心中,对于欧阳夏莎是多么的忌惮和害怕了。
此时此刻,在伊藤光汐子的眼中,欧阳夏莎就是个超级危险的存在,哪怕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哪怕现在有很多很多的枪口对着她的脑袋,但是她还是让人感到恐惧,就好像,避开那些子弹,再取了他们的性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般。而这个想法在伊藤光汐子的脑海一形成,就犹如一座巨山一般,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这就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当事人伊藤光汐子,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雕虫小技,伊藤小姐,你以为真伤的了本少主?如果不是你触碰了本少主的逆鳞,本少主并不介意继续陪你演演戏,可惜啊可惜,一出好戏,就这样散场了。”嘲笑的看着面前的伊藤光汐子,看着她露出恐惧的面容,看着她对自己的胆战心惊,看着她那莫名其妙的后悔,看着她那犹如小丑一般的楚楚可怜,看着她脸上露出那近乎于纸的白色……欧阳夏莎突然发现,一个人的表情,居然可以如此之多。
“呵呵,冥一,冥二……你们既然来了,就动手吧!你们家主子可没有那个耐心,再陪他们演下去了,无趣,无趣极了。”不等伊藤光汐子回答什么,欧阳夏莎便对着四周,用灵气扩音,调侃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