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乃是大隋帝国耗费巨资,倾力打造的杀手锏,举国上下,不过数万骑。
然而,这数万具装骑兵,在平定南陈、抵御北狄的战场上,屡屡冲阵破敌,撕开敌军防线,堪称战阵杀器。
具装骑兵不仅骑士身披重甲,其战马同样身披全防护马铠,具有极强的防护能力。
龙将军率领的一万具装骑兵,先是慢步前行,缓缓提速,随后全速驰骋,全军呈楔形阵,向正在列阵的一万叛军轻骑兵发起了冲击。
一万具装骑兵全速冲击的阵势令人心悸。
金戈铁马,万马奔腾,大地为之颤抖,天地为之失色。
司马九遥望着战场上的场景,万骑冲阵的惊人气势,他还是第一次亲身感受。
对面叛军此时是什么心态,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倘若自己置身于对面,必定早已心胆俱裂。
高速推进的钢铁阵线,或许,将会碾碎它前进道路上的一切。
司马九已经预想到对面叛军的命运。
“亚圣孟子:如此震天撼地的阵势,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你未见过的战阵,多得去了。”
“群主司马九:诸位,龙将军列的是什么战阵?”
“大将军王猛:黄帝五行阵,又称牡阵、锐阵、鸟翔阵,乃是具装骑兵惯用的进攻阵型之一,也是最具有冲击力的战阵之一。”
“大将军王猛:兵法云:前下后高,乘虚冒乱,因其地势,则利则牡,可以胜冲方。简言之,皇帝五行阵较为适合骑兵进攻。”
“大将军王猛:兵法又云:前锐后张,延斜而行,便于左右,利于周旋。是故,该阵型主要用于冲击方阵。”
“大将军王猛:你们看,军阵前几排的骑士均持丈余长槊,是为冲击性重武器,其后,则是携带数支标枪的骑士,想来标枪应是用于投掷。而几乎所有的骑士都配有近战重武器,如重刀、斧钺之类。”
“群主司马九:这有何特别之处?”
“大将军王猛:这种阵型以及武器组合,应该是具装骑兵最具威力的攻击方式之一。”
“大将军王猛:通过高速冲击,撕裂对手防线,在攻击中,具装骑兵通过编组内协同作战,以及阵型的整体威力击溃对手。”
“群主司马九:这么说对面的叛军......”
“大将军王猛:具装骑兵身后,还有一万轻骑兵,想来,他们应是在具装骑兵冲溃敌军战阵后,便会发起攻击。”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如此,对面的叛军命运......堪忧啊。”
“大将军王猛:倘若叛军一赶到这里,便发起冲击,而不是列阵防御的话,或许,将会是另一种局面。”
“大将军王猛:毕竟,失去速度的具装骑兵,其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群主司马九:大将军不愧为兵家传人,本群主佩服。”
“大将军王猛:哪里,哪里......过奖了。”
......
月牙津的一处高地上,史祥满意的观看着眼前的战场。
而在另一边,此时,则是另一番景象。
余天身旁的一位将官提醒道:“余......余将军,敌军开始冲阵了!”
“慌什么?”
余天明白自己的处境,他麾下的一万轻骑兵,绝对挡不住具装骑兵的冲击。
可是,军令如山,他已无退路。
“敌军的具装骑兵,极具冲击力,我们的一万轻骑兵,恐不能与之争锋。”
“余将军:末将建议后退两里,避其锋芒。”
“后退?”
余天断然拒绝道:“不可,此时此刻,一旦后退,全军将不战自溃。”
随后,余天立刻命令道:“传令:全军呈进攻队形,避开敌军正面,向左右两翼散开,冲击敌军侧翼。”
“领命!”
随着战鼓声响起,余天麾下的一万轻骑兵,迅速分为左右两翼,以合围之势,向迎面而来的具装骑兵,发起了反冲击。
史祥将叛军轻骑兵的反应尽收眼底。
史祥身旁的一位白发将官提示道:“叛军没有后退,反而发起冲击。”
“临危不乱,对面的叛军,想必是余公理麾下的精锐部队。”
一位疤面将官道:“那又如何,帝国铁骑,将会碾碎一切。”
史祥道:“看来,叛军将领绝非等闲之辈。”
随后,白发将官道:“龙将军久经沙场,相信,他也不会令将军失望。”
史祥神色淡然的注视着战场,看起来,他似乎对叛军的反击不以为然。
月牙津战场上。
龙将军注意到叛军阵型变换后,果断命令道:“具装骑兵转向左右两翼,正面应战叛军,轻骑兵出动,包围敌军。”
当几道战鼓声响起后,具装骑兵左右两翼的部队,迅速向左右散开,其中路部队,则是继续冲击一段距离后,才转向左右两翼。
在具装骑兵之后,一直未动的轻骑兵,也在鼓声响起之时,闻讯而动。
月牙津战场不大,两军交锋,势在必行。
转眼间,其前锋已经近在咫尺。
在两军相距两百步左右的距离时,余天麾下的轻骑兵开始张弓搭箭射击帝国具装骑兵。
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然而,轻弓箭矢对具装骑兵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绝大多数箭矢,都被具装骑兵的重甲重铠直接弹开,仅有少数箭矢,穿过甲铠未覆盖的地方,对具装骑兵造成了有限的伤害。
叛军轻骑兵一路骑射,可却并没有对具装骑兵造成什么影响,甚至不能迫使其放慢冲击速度,更别说打乱其阵型,这令叛军轻骑兵深感不安。
当两军相聚七八十步距离时,具装骑兵中持标枪的骑士,开始朝叛军投掷标枪。
密集的标枪,刺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入几乎没有重甲防护的叛军轻骑兵队伍中。
标枪的杀伤力远远超过轻弓箭矢,不论是对骑士,还是战马。
眨眼间,叛军前锋非死即伤。
轻骑兵冲击的速度很快,绝大多数被标枪刺倒的骑兵和战马,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其后紧随而至的战马踩踏而过,死伤枕籍。
倒地的战马和骑士,又成了轻骑兵冲击路上的羁绊,一时间,叛军轻骑兵队形变得极为混乱。
尽管如此,具装骑兵并未停止投射标枪。
一轮又一轮的标枪,几乎扫平了具装骑兵前进的道路。
在具装骑兵投射出第三轮标枪后,叛军轻骑兵的阵型已经大乱,而两军也随即展开了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