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用力地用脚踩了一下身后的男人,男人的手颤抖了下,她又果断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啊!”男人出痛苦的哼声。
年华抓住机会,拼命地往前跑,手里抓着那个木匣子。她此时已经顾不上要往那个出口跑了,只是随意地选了一个出口,身后的人步步紧逼。她唯有一直跑,直到跑到了一条小巷,和记忆里的场景何其相似!
她劳累地走在这处可以七拐八拐的巷子,直到找到了一处堆满了蓝桶的地方,靠在废弃的角落里平定气息,她听见了有人微弱而又压抑的喘息声……
年华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小心地往四处望了望,这是一个小巷子,杂七杂八摆放着木筐、木桶和装垃圾用的废桶,是个很不错的藏身之地,如果有人藏于此处,确实很难让人现。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巷尾的一个木桶之后,一个男生正虚弱的倚在那儿。
男生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黑衣,面容冷峻,面色十分苍白,他的薄唇毫无血色,眼睛微闭着,呼吸微弱,一直手更是无力地捂在胸前的伤口上,左心脏边的衣料已是血迹斑斑。
年华看得胆战心惊,一眼便认出这是刚才与她相撞的那个人,她连忙走过去,“天哪!你还好吗?怎么流这么多血?”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血,除了阿婆那次,以及上辈子自己身上流干的血,这男生的血快要流光了吧,地上的血迹大片大片的,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重的血腥味……
听见人声,男生费力地睁开眼睛,即便在这样的生死关头,男生的眼里仍是充满了森严的戒备,年华一怔,但也明白他的意思,“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带你去医院吧。”
她没有半点闪躲地说道,秀气的眉毛蹙着,眼神纯洁无暇,看起来不像是有假。
年华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可是一出手却不敢往他身上碰,手微微颤抖,她很害怕。
男生的薄唇吐出两个字,“有人。”
年华一惊,刚才的男人和现在的男生……
“对了。”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黑色的匣子。轻声问:“这是你的东西么?”
“怎么会在你这里?”男生的眼神一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生硬地抓住年华的手腕。
“你掉的我就顺便捡到了啊。”
又有一小波的血迹从他的伤口中溢出,年华轻呼,“你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送你去医院,顺便报警,我有手机的。”
男生寒声道:“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帮我?”
年华被他眼里的不相信深深惹毛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好心当活雷锋你还问我有什么目的,你绝对是宫斗剧或者权谋剧看多了!”
“我帮你那是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哎哎,不提了。如果所有人帮助他人都是怀有目的,那世界真是要乱了!”还是阿岘说得对。
男生错愕地看着她许久,一双手颓然无力地下滑,他又合上眼睛,看上去非常累。
“那个,我不是故意说你的。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年华尽管面上淡定但心里确实万分紧张的,若是这个男生就这样让她给说死了,那真是她的罪过了!他一死,没有人证。她就难逃干系!
为什么她总是这般不幸,每回到上京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现在只想快点到齐诏身边,快点找间房间休息下。
身前的男生气息越来越微弱,年华脑海里灵光一闪,对了!她的空间里有一个小型的红十字急救箱!
趁着男生不注意。她摸了摸手上的手镯,一个急救箱悄然出现。她的空间真是没用到了极点,既没什么还魂丹,也没什么妙药!
年华咬咬牙,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她舀出一小股泉水倒在男生伤口上,泉水的威力不猛,男生的皮肤很白,一个伤口在上面看的是触目惊心。随着泉水的慢慢渗透,伤口处慢慢生出白烟,血竟然流得比较慢了,她拿出白布条,细心包扎。
一切完毕,男生才悠悠转醒。
“谢谢。”他的唇十分干燥,声音嘶哑,“你刚才说你有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的手机掉了。”
“嗯?”
他费劲地抬手,年华善解人意地道:“你是打给家里人么,我帮你打吧。”
他开始在脑海里搜寻着他本来就不算多的通讯录,他们自己家的,朋友的,以及最近的卫阿姨家的,缓缓报出了一个号码。
……
上京机场。
“淮西,这楚寒生也太拽了吧,这么久了还没下飞机吗,我们都等了半个小时了!他跑到哪里去了?!”
机场门口停着辆车,车后站着一个保镖,车左侧是两个男生,赵墨靠在车身抱怨,他的腿快麻了!
燕淮西站的笔直,但从他英气的脸上也能看出不耐,两道剑眉皱着,他又抬了抬表,“再等等吧。”
他是受他妈妈之托前来接楚寒生的。楚寒生家里出了那些个乱糟糟的事儿,前阵子去了外省,这次刚要回来,家人要把楚寒生接到家里,他隐隐也能察觉事态的严重。
“还是阿风聪明,早知道我就去他家里待着了。”赵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怨念十足:“楚寒生肯定是故意整我们的,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你家了,还悠闲地喝着热腾腾的咖啡。”
“啧啧,有可能。”燕淮西桃花眼微眯,虽然很鄙视兄弟自己幻想喝咖啡。
要知道他们几个和楚家的孩子一向没什么交情。先不说楚家的楚山,顽劣不堪,经常在学校和他们对着干。楚寒生以前燕淮西注意都没注意过他,说话次数寥寥无几,记忆中他和韩家那个听说品学兼优的私生子关系比较好,叫韩什么来着……
想起自家妈妈说楚寒生的亡母是她当年的同窗蜜友,必须要帮帮他,燕淮西忍不住严肃轻叹:“我们家摊上他这么个事儿算是我们倒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