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婷手也痒了,翻出一本乐谱非要和林子涵合奏一曲。
林子涵吓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没弹过合奏,弄不好再把你给带坏了。”
“不会是你怕被我带坏了吧?”
尽管陆婉婷有点失望,但她没想逼他,她懂得适可而止。
陆婉婷拉过林子涵的手,淡淡的笑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两个人拉着手走出了房间,边走陆婉婷边问:“那件事你想好了吗?”
“什么事?”
“回古玩城。”
林子涵被她的温柔包裹的喘不过气来,也不再说我再想想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说:“什么时候你来定,我……我随叫随到。”
走进了电梯,陆婉婷把头倚在了他的肩膀上,吐气如兰:“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
“那,你会不会让我失望?”
林子涵鼓足勇气问。
陆婉婷抬起头,用清澈的眸子盯着他问:“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话刚说了半截,电梯门就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却是气喘吁吁的曹三儿。
曹三儿也不顾陆婉婷在场,一把抓住林子涵:“林子,不好了,你徒弟跟人家打起来了!”
林子涵听了这话,也被吓了一大跳。
那个何常在出手没轻重,真要是惹毛了他,再拔出貔貅神剑,那不得满地滚脑袋了?
!等跑到前面的店铺,看见一大堆人站在门口,全都仰着脖子向上瞅,弄得林子涵和陆婉婷都有些莫名其妙。
两个人一并走出去,也和众人一样抬起了头,待向上一看,差点没把林子涵的肠子给气青了。
原来店铺的三楼顶上大头朝下吊着个人,那人二十七八岁,光着个大脑袋,长得一脸凶相,像个飞行失败的蜘蛛人,一条腿被绑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双手胡乱挥舞着。
就算成了这样,他嘴里还不停地骂道:“小兔崽子,你快放下来,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放,信不信回头我把你家店给烧了!”
房顶上站着的正是何常在,此时他双手攥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绑着的正是那个大头朝下的人。
“我天,你让我好怕怕啊。”
何常在笑嘻嘻的道:“好吧,那我就放你下来。”
说着,何常在的手一松,那人就从二楼直接跌了下来,他双手本来还想拄着地,缓解一下冲击力。
可谁想到何常在的手松得太快了,没等双手扶到地面,那个大光头就先砸了下来。
这一下子撞得那人鼻青脸肿,又开始鬼哭狼嚎,刚要扶着地爬起来,谁曾想何常在又一下子把他拽上了半空。
底下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信贷公司的明哥拍着手跳着脚,冲着那个大光头喊:“强子,你这回服了吧?
他可是咱们董事长的徒弟,你敢惹他,纯牌儿是在找死!”
原来那个大光头正是龙在飞手底下的头号打手赵志强,江湖上人称强哥。
强哥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一般没有点背景,都不敢轻易惹他。
可今个儿强哥是遇上对手了,尽管他狼狈不堪,却仍气急败坏的大骂:“我抄尼吗!小兔崽子,有种你就放我下来,我今个不把你粑粑挤出来我特么就不是人!”
“好啊,那我就叫你粑粑出来,看看谁不是人!”
没等这句说完,何常在真就放他下来了,不过又是光头着地,摔个四仰八叉。
然后再吊起来,再往下摔,来回往复了五六下,到底把强哥给摔了个七荤八素,别说骂人了,连哼哼都不是动静了。
“何常在,你给我下来!”
林子涵再也看不下去了,指着房顶上的徒弟吼了一嗓子。
何常在见是师父来了,也不敢再闹腾,忙把强哥放下来,然后纵身一跃,从三楼顶上稳稳当当的飘落在林子涵面前。
林子涵皱着眉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谁让你这么做的?”
“师父他是龙在飞的人。”
何常在指着伏在地满脑袋是血的强哥说:“小冰的老师不能就这么白死了,我得替她报仇!”
这话没等说完,林子涵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打得何常在捂着脸,瞪圆了惊诧的眼睛:“师父,你打我?”
林子涵也没想动手,可刚才何常在说的话太气人了,他一时没忍住。
林子涵也有些后悔,可还是绷着脸喝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算李老师是被人谋杀的,还有警察来管,也轮不上你!何况那件事早就有定论了,用你瞎掺和什么?
进去,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
本来何常在是冥王座下的护法之一,从前冥王都是说一不二,他只有跪下听喝的份儿。
而最近林子涵一直都拿他当亲人朋友,渐渐的何常在也忘了自己的本来身份。
现在见林子涵怒气冲冲的绷着脸,何常在这才又变得诚惶诚恐,胆战心惊了,连忙向林子涵躬身行礼:“是,徒儿错了。”
然后乖乖的回到了店里,再也不敢露头了。
林子涵对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明哥他们说:“你们也别愣着了,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回头把票据给我,花多少钱我给你们报。”
明哥几个应了一声是,就七手八脚的把赵志强扶了起来,找了台面包车,给塞了进去。
等他们把强哥送走了以后,林子涵回到店里,问曹三儿刚才怎么回事儿。
曹三儿说,刚才赵志强领了一拨人过来送贺礼,正好何常在来这儿找林小冰,跟这群人撞上了。
他一听说是龙在飞派人送贺礼,当时就不乐意了,对着那群人说,我师父不收龙族的贺礼,让他们赶紧滚蛋。
那个强哥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那天在龙族大酒店,强哥又不在场,根本不知道何常在的能耐,见一个半大孩子敢跟他这么说话,立刻就火了,没等说两句话,就跟何常在戗戗上了。
说到这里,曹三儿见林子涵的脸色不对,又忙替何常在说好话:“是那个强哥先动的手,何常在这才和他们打起来了。”
这边何大姐也说:“这个真不怨常在,那个叫什么强哥的实在是太霸道了,没说两句话就要打人,幸亏常在会武功,不然现在搁医院里躺着的,就说不上是谁了。”
这两天林子涵也跟何大姐透露一些何常在的情况,尽管到现在,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何大姐已经认定何常在是他的亲生儿子了。
看得出来,何大姐也是护犊心切,净帮儿子说好话了。
林子涵缓和了脸色,对何大姐说:“你也不能总惯着他,等到时候他真惹出了祸,你后悔都来不及。”
陆婉婷见偌大的店里别弄得乱糟糟的,满地都是碎玻璃,破花篮,就对那两个新雇来的店员道:“都别愣着了,赶紧收拾收拾吧。”
那两个店员立刻拿来吸尘器忙活上了,陆婉婷和何大姐都没闲着,也跟着一块儿收拾着。
这时突然一声惊叫,把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正在礼品台旁边打扫的何大姐,正在看着那上面摆着的三个密码箱发呆。
林子涵走过去问:“怎么了?”
何大姐指着三个密码箱,被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子涵凑上前一看,也被惊得不轻。
原来密码箱里摆着满满登登的全都是金条,估计至少得有上百根。
虽然林子涵算是有了点钱,可也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金子摆在一块儿,弄得他半天都没移动一下眼珠。
“这是谁送过来的?”
他愣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问身后站着的曹三儿。
“就是刚才挨打的那个强哥,他说是龙在飞让他送过来的。”
曹三儿说。
林子涵对金价不了解,也估算不出来这些金子值多少钱,反正看着这么一大堆,弄不好得值个几百上千万。
他也知道龙在飞想拿钱买平安,可也用不着拿这么多吧,这让林子涵看着都有些心惊肉跳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拿出手机,给龙在飞打电话:“龙哥,那些金条是你送的吧?”
“对呀。”
龙在飞可能还不知道强哥挨扁的事儿,仍旧笑呵呵的说:“涵哥的生意开门营业,我当然不能缺了礼数。
“本来我想送些古玩字画之类的,可这您是行家,我要是弄个赝品之类的,又怕您看不上眼儿。
所以就想着送点金子实惠,淘了一百五十多根金条,让强子给您送了过去。
怎么了涵哥,是嫌我送的东西太俗气了?”
“哪里哪里,我是觉得龙哥的礼物太贵重了,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要不这样,我一会儿还是派人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吧?”
“那哪成?
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龙在飞忙说:“涵哥,你要是瞧得起我,就请千万收下。
您要是瞧不起我,那就把它们撒大道上,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
您看这么整行不?
涵哥?”
没等林子涵应答,那边就已经把电话挂了,弄得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瞅着那三箱金条,林子涵总觉得别扭,又看向身边的陆婉婷,想知道她是什么意见。
陆婉婷等林子涵放下了手机,这才说:“既然你不想和他有刮割,又送不回去,不如把这些东西捐出去吧?”
“捐?
怎么捐?”
”这个好办。
你等一会儿。”
陆婉婷打了一个电话,没过一会儿就有两台车停在了店铺门口。
走进来四个人,领头的那位对林子涵道:“我们是海阳白血病慈善基金会的,刚才陆小姐说您要捐款,请问您打算捐多少?
又准备用什么形式来捐款?”
林子涵把那几个人领到后边的桌子旁,指着上面的三箱金子说:“就是这个,你们收不收?”
陆婉婷被他的话逗笑了,这怎么有点像问收废品似的呢,还问人家收不收。
那几个人看了这三箱金条,当时就傻眼了,一块儿愣了半天,这才问:“不是吧,您真打算把这些东西都捐出去?”
“对呀。”
林子涵笑了笑说:“都捐,一个都不留。”
既然林子涵都这么说了,那几个人也没犹豫,就开始当着大家的面清点这些金条。
每根金条上标注的是500克,总共有一百五十六根金条,也就是说有一百五十斤金子,每个密码箱里装了五十多斤。
也难为拿这些金子的人,箱子那么重,没有点力气还真拿不动呢。
陆婉婷做事精细,拿着手机全程拍照,生怕这件事有纰漏。
等签了捐赠协议,那几个人这才抱着密码箱走了。
林子涵看着那两台车离开了店门口,不禁对陆婉婷笑了说:“我怎么还有点舍不得呢?
要是留两根就好了,我给你打两个大金镯子。”
“弄不好变成两个大手铐呢!”
陆婉婷白了他一眼,又低声说:“像龙在飞那种人,不一定有好结果,你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别真出了事,你也跟着一块倒霉。”
林子涵点了点头:“我明白。”
正好要吃午饭了,何大姐炒了几个菜,叫大家到中间那栋楼的餐厅里吃饭。
可林小冰何常在半天不过来,林子涵只好到后面楼里去找,敲了半天门,林小冰才在里面回应道:“我们不吃了,你们吃吧。”
“又怎么了小冰?”
林子涵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恐怕是到了青春叛逆期,没事就跟他这个哥哥唱反调。
“你说呢?”
林小冰在里面气哼哼的道:“谁让你打何常在了?
你不就是他的师父吗?
又不是他的父母,你有什么资格打他?
告诉你,除非你向他道歉,不然我不认你当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