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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伯玉抓住马槊中段,上挑下刺,转瞬之间,就将数名呼罗珊骑兵的胸口捅出了殷红的血窟窿。
砍杀半天之后,卫伯玉本以为敌军会畏难而退,不料呼罗珊骑兵遇挫更勇。
有名敌人才将弯刀砍的槊杆之上,就被卫伯玉用左手的横刀斩杀。卫伯玉刚要喘口气,却有更多的敌人如飞蛾扑火般杀来。
卫伯玉身后的安西轻骑兵不住地挺槊刺杀,竭力帮卫伯玉减轻负担,试图杀透敌阵。
可敌人实在太多了,轻骑兵杀死了数十名敌人,却仍然陷入混战之中
“咔擦”一声轻响,卫伯玉的槊杆被锋利的大食刀砍了数次后,终于撑不住断成两截。
卫伯玉立即丢下槊杆,抽出长剑,奋力一抹,将砍断马槊的呼罗珊骑兵的咽喉割开。
失去了马槊,卫伯玉的攻击范围立刻小了一圈。更多的敌人催马上前,刀光矛影将卫伯玉团团围住。
卫伯玉早已发现敌人试图攻击坐骑,故而之前一直用马槊荡开敌人刺向战马的武qi。此刻失去马槊,双手刀剑虽然足够锋利,却无法再护得坐骑周全。转眼之间,卫伯玉的战马就哀鸣了数声,身上多了几个伤口。
“起!”卫伯玉见坐骑快要撑不住了,他刀剑回砍,斩断了明光铠上的丝绦,然hou两脚发力,奋力一蹬,如雄鹰般跃起。
跳起上升过程中,明光铠的部件纷纷脱落,卫伯玉里面穿的轻皮甲显露了出来。
脱了外面的重甲后,卫伯玉身上一轻,速度飙升。
“死!!”刀剑交错而过,鲜血喷涌如泉,将卫伯玉的轻皮甲染得一片血红。
失去头颅的呼罗珊骑兵的尸首尚未倒下,卫伯玉就已落在大食马的背上。
呼罗珊骑兵以为卫伯玉要夺马,扭转身体朝他杀来时,卫伯玉再次跃起,避开敌人的刀锋矛尖,再次斩杀了一名敌人。
杀敌之后,卫伯玉仍然不停留。他再次从马背上借力,高高跃起,在星光下如鬼魅般斩出完美的合击。刀剑过处,必有死伤。
呼罗珊骑兵大骇,他们惊慌失措,四处张望,却经常找不准卫伯玉的身影。
不远处,白孝德一边射箭一边留意着卫伯玉那边的动jg。他见卫伯玉和敌人陷入胶着,虽然心焦,却也无能为力。
当卫伯玉卸掉明光铠,如幽灵般在敌人阵列中大肆斩杀时,白孝德绽颜笑道:“这个冒失鬼,倒是没有吹牛!”
艾本尼见对方领头的军官目光留意着另一处战场,他默默算了算距离,便暗中发力,将手中的短矛拼命掷出。
短矛如矢,破空而来。白孝德定睛一看,侧身避让的同时右手一抓,将艾本尼掷出的短矛拢在怀中。
循着短矛的轨迹,白孝德找到了艾本尼所在的位置。他用手掂了掂大食短矛的重心,怒喝道:“还给你!”短矛以更为急促的速度朝艾本尼飞去。
电光火石间,艾本尼大致瞄了一眼,急忙猛踢战马向前躲闪。
不料短矛在半空中忽然划过一道诡异的曲线,提前下垂,生生扎入大食骏马的颈部。
艾本尼的反应还算快,连忙弃马一跃,向侧方滚去,躲过了后面同伴的马蹄。
“还是不趁手!”白孝德见未能射杀敌人,不免有点懊恼。对十余年苦练短矛的他而言,如何将短矛投掷出各式花样,简直是太轻而易举了。
方才白孝德预判出敌人肯定会前跃躲闪,故而出手前的瞬间,将矛尖微微上挑,以保证短矛会提前下沉。只是他对于大食军所使的短矛不太熟悉,故而未能直接射杀艾本尼。
安西轻骑兵和数倍于己的呼罗珊骑兵苦战之时,北部的大队骑兵依然在缓缓南进。
阵列之中,谋剌黑山听着远处的厮杀声和破空声,如在梦中。
“真的已经背叛大唐了?一会就得和安西军厮杀了?对战高仙芝有胜算吗?”一连串的问题在谋剌黑山容量有限的脑子中闪过,他一时又有些犹豫不决。
前方杀声阵阵,谋剌黑山留神听了会儿,发现数量占优的呼罗珊骑兵不仅没有迅速击溃安西轻骑兵,反而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制住了。
“呼罗珊骑兵号称大食人的百战精锐,对上安西轻骑也不过如此。我不会押错了吧?”谋剌黑山在心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谋剌思翰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父亲的脸庞,他见谋剌黑山又有些动摇,便笑着说道:“父汗,脚下这片草原甚是肥沃,距离怛罗斯城也只有百余里,以后可否赐给儿子当牧场呢?”
“牧场?”忧心忡忡的谋剌黑山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那日父汗不是说过,事成之后,会将怛罗斯城赏赐给儿子,还要再给儿子一个万人队吗?”谋剌思翰的眼睛中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怛罗斯城?”谋剌黑山拍了拍额头:“对、对、对!我是这么说过。”
“父汗,今夜之后,怛罗斯城、拓枝城、俱兰城和阿史不来城都将收归为我们葛逻禄部的疆土,儿子提前请求父汗赏赐脚下的草原,不算贪心吧?”谋剌思翰殷勤问道。
“不贪心!不贪心!”谋剌黑山摇着粗大的脑袋道:“击败唐军后,我允许你优先挑选战俘,如此也能尽快凑齐你的万人队。”
“谢父汗!”谋剌思翰心如寒霜飞过,脸上却装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哈哈!”谋剌黑山见次子如此恭谨,心情大好。他又想到即将落入囊中的一块块肥肉,所有的不安和犹豫都被迅速地抛之脑后。
见谋剌黑山喜笑颜开,谋剌思翰才低声问道:“父汗可是对艾布穆斯里姆总督不放心?”
“哪有?你别乱说。”谋剌黑山急着否定道。
“父汗,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翼。今夜过后,我们与大食人是敌是友还是两说,还请父汗早作准备。”谋剌思翰故意吓唬父亲。
“大食国内战不休,击败唐军后,艾布穆斯里姆应当着急西归,暂shi还无力侵占河中吧?”谋剌黑山很贪婪,所以对猎物能否吞咽下去,还是很用心的。
“父汗所言不错。”谋剌思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儿子却听说,艾布穆斯里姆本是波斯人,在呼罗珊威望甚高。但他和阿拔斯的弟弟关xi不睦,此时因唐军西征,刚好能够从内战中脱身,说不定会借机在呼罗珊一带自立为王。若是如此,他就不会急于西归参战了。”
“还有这回事?你怎么不早说!”谋剌黑山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儿子也是偶尔听呼罗珊骑兵们闲聊才得知的,道听途说,不可尽信,所以不敢禀报。”谋剌思翰的解释毫无破绽。
“可恶的大食人!思翰,你说该怎么办?”谋剌黑山最近愈发依赖次子的判断。
“父汗,大食人有七万多人,我军只有两万,实在危险。不若一会儿找个机hui,让儿子带着帐下的千人队悄悄远离战场,见机行事,如此也好有个照应。”谋剌思翰建议道。
“嗯……”谋剌黑山沉默不语,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怀疑。
谋剌思翰见父亲起疑,连忙解释道:“父汗,于情于理,都应是父汗坐镇后方,儿子冲杀在前。可是,儿子资zhi愚钝,实在指挥不动父汗帐下的精兵!”
“唉,你毕竟年幼,威望不足,无法号令我部勇士。”谋剌黑山自然不会将军权交给次子:“但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待会儿就依你所言。”
“遵命!谢父汗!”谋剌思翰郑重回道。
星光闪动,谋剌思翰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狡黠微xiào。
浮云遮星、杀声动天。
谋剌黑山父子密谈之际,阵列另一端,艾布穆斯里姆神色淡然,对于眼前的小小战局毫不在意。
“总督,在下和北庭骑兵交过手,本以为他们已经够难对付了,却没想到安西军更加难缠!”留意关注两军厮杀的穆台阿曾担任艾布穆斯里姆的亲卫,又是波斯人,他在总督面前说话要比千夫长哈米德从容许多。
“北庭军和安西军皆如此凶悍,绝不能任其在粟特地站稳脚跟。否则即使我军摧毁了倭马亚家族,也将再无东进的可能。除非唐国发生内乱……”艾布穆斯里姆目光深远,他并不关心眼前的小小厮杀。
“总督,以在下深入庭州、龟兹城所见,唐国兵强马壮、城镇繁荣,并无丝毫内乱的迹象。”穆台阿根本看不到“内乱”的影子。
“穆台阿,五年前你在干什么?”艾布穆斯里姆对穆台阿的话不置可否。
“嗯?五年前,在下还是一名奴隶。”穆台阿如实回道,虽然他并不明白总督的意思。
“那你当时可曾料到,短短五年后,倭马亚家族的统治就会分崩离析?”艾布穆斯里姆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穆台阿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那时帝国风平浪静,似乎没人能够挑战倭马亚家族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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