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言在这告白里美几天,温染就被一飞鸽传书叫走了,来信的是武林盟主,而且瞧温染那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回温染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一起去,苏言又迫于“良品铺子”近来生意太忙,一时半会走不开,所以只能叮嘱温染小心些。
结果一回到店里,瞧见黄觉回来了,立马心头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但这石头还没卸到地上,又出了问题。
不是出在玉料上,而是出在人身上。
黄觉不知道是被她的话点醒了,还是在家待的几天,自己悟出门道了,这几天竟然开始对林娇娇献殷勤了。
早起买早点,下午买糖水,晚上再去买些零嘴,要不是苏言有两回逮着有客人在,黄觉竟然偷偷跑出去,她还一时发现不了黄觉这木头开窍了。
苏言这红娘属性,一见到这情况,立马想着凑成一对,胜造六级浮屠,当然这句话是苏言自己瞎想的,纯粹是为她这八卦性格找个好听点的由头。
正兴致勃勃打听林娇娇的口风,没问两句就知道黄觉没戏。
因为就那么两句的功夫,林娇娇眼睛都没从莫羽身上移开过,莫羽多能蹦跶啊,一会儿跑前堂,一会儿跑仓库,这林娇娇的眼睛就像打乒乓球似的,来来回回。
凑不成林娇娇和黄觉,凑成莫羽也成,所以苏言又转战莫羽。
但问了莫羽几句,差点没让苏言背过气去,林娇娇刚来时,还觉着人家不错的,等苏言去问的时候,莫羽竟然说,那不过是初见时的惊艳,他觉得林娇娇太无趣了些。
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就是情感。
但还有那么句话,最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是情感。
都说办公室恋情,那是老板最忌讳的,苏言现在是充分体会到了。
关键是,她总共就三个得力手下,这三个还整了出三角恋,这不是典型的自家房子塌了么。
因此,她本来想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这办公室恋情在铺子里是禁止的。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黄觉夹了块鸡肉放到了林娇娇碗里,林娇娇又夹了个鸡腿放到了莫羽碗里,莫羽则笑着谢了一声,埋头就开始扒饭。
她觉得办公室该禁止的也许不是恋情,而是老板。
扶额来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再睁眼就看到自己碗里多了块豆腐,莫羽那傻小子对着自己笑得正欢,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这一笑那张脸的杀伤力就更大了。
但“杀”的不是自己,而是林娇娇,就见林娇娇那鹅蛋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看得黄觉眼睛都直了。
“有件事,我得强调一下!”
这么下去,这店还咋开啊!
作为一名优秀的带头者,苏言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员工思想有偏差时,及时给予纠正,更何况现在正是铺子关键时候,要是被这种私事耽误了工作,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这孽缘由她起,也得由她来灭。
结果还没等她灭成,店里头的打手就急匆匆跑来,“苏姑娘,外头出事了。”
不敢耽搁,苏言放下碗筷就出了铺子。
还没看到人,就听得两人大声嚷嚷,“你这玉分明就是死玉!还吹什么温家的玉。”
“来都来了,我就让你看看,我这玉是哪儿买的!”
苏言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赶紧上前,“哟,两位怎么在外头站着,两边请!”
使了个眼色给那几个打手,立马推着人就把这二位推到店里头。
“苏姑娘,你给瞧瞧这玉,是不是你这儿卖的。”
说话的人是铺子常客,叫王邙,是汴梁一带有名的玉石商户,常来苏言的铺子里买玉料,因此苏言对他倒是印象挺深。
把那玉料拿在手里仔细瞧了一下,觉得这玉像是她铺子里出去的,又不大像。
每块玉的纹路都不尽相同,但出自同一玉矿的,透亮度大多相似,苏言把这玉放到光亮下头,竟然看不透。
温家的玉料,都是好水养出来的,像这种透光性如此弱的玉,很大可能不是产自温家玉矿。
可看这纹理,又确实和苏言仓库里的几块能对的上。
“这玉,是温家矿里出的。”
“你看!我说了,这是温家的玉,温家的玉怎么可能是死玉呢!”
被怒斥的另一男子,长得憨厚敦实,但嘴皮子却也利索,“亏你还是个卖玉石的,你自己都能瞧得出来,这玉就是死玉。”
这死玉在古人眼里可是犯忌讳的东西,常常用来陪葬用的,因此要是一间铺子卖出了死玉给商户,那这铺子就别想生意再怎么兴隆了。
趁着两人拌嘴的功夫,苏言又赶紧让莫羽从后头拿了两块玉料出来,仔细比对了同她手上这块到底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相似。
死玉的光泽是远比不上活玉的,她手里这块同仓库里两块一比,就更显得黯淡无光了,是死玉无疑。
再仔细比对这玉石的纹路走向,快把眼睛看花了,也没看出来这纹路到底哪儿有差,同一个种水养出来的玉,纹路有不一样的,但是大致都相似,这玉确实是温家出的。
但不可能是死玉啊。
“苏姑娘,这玉,您瞧着,是死玉么?”
王邙也不确定了,让苏言帮着掌掌眼,毕竟苏言又是卖玉料的,还是温家的人,说的话自然可信些。
“王老板,你这玉,是我这铺子里出的么?”
玉是死玉,但货可不一定是她铺子出去的,这话可不能乱承认,卖死玉的帽子一旦扣上,那没个五年十年别想摘下来。
“苏姑娘,我每天来你铺子里买货,你不记着了?”
“我自然记着,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卖温家玉料的,可不止我一个铺子。”
“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你这儿买到了死玉,你就不打算认了是么?”
那王邙本来心里就有火,一看苏言好像要推卸掉责任的样子,就更火大了,两只眼睛就差真喷出火来。
“王老板,您说笑呢,我们温家做玉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敢把玉料放出来卖,自然是放心各位老板去比对温家的玉,又怎么敢卖死玉呢。”
再说了,每个商户买货前,都得验货,她记着这王邙为人机灵,每回验货都得耗上小半天,就他那眼睛,别说是死玉了,就是玉里多一个小点,都能揪出来说半天。
这么明显的死玉,方才竟然看不出来?
“那你说这玉怎么办?我买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回了家变成了死玉,这你们得给我个交代。”
这话一出,苏言大致就知道王邙今日来是演的哪一出了,这是偷梁换柱又想讹一趣÷阁?
不怪苏言脑子转得快,实在是苏言生活的那时代,啥样的讹钱招数她没见过,这么明显在玉上动了手脚,再来她店里讨说法,不为讹钱的话,那苏言给他跪下来叫爸爸。
但这钱不能给,给了不就承认这她这铺子确实卖死玉,想用钱来摆平,这不仅对铺子,还对温家的声誉都是致命的打击。
“王老板,交代呢,我这铺子怕是交代不起,毕竟你也知道,哪个铺子出了死玉,那都是大忌啊,温公子现下又不在汴梁,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不能自己定夺。”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要不你这玉先放我这儿,等温公子回来了,我定然和公子商议此事,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
“那自然不成!万一你把这玉拿走了,事后不承认,这怎么办?”
“王老板信不过我,那便先将玉拿回去,等温公子回来了,再商议。”
王邙见今天讨不到什么便宜,就先拿了玉骂骂咧咧走了,苏言就等着他走,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了上去。
今天这事没办好,王邙自然要找背后的主雇交代清楚,她就顺道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下流胚子,想出这种烂招来给温家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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