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胆大?”孟渊说,捏住傅珺下巴的手指动了动,面上带着薄怒,眼底却又含着好笑的神情,“居然还想逃跑?为何不寻我或傅大人帮忙?”
他的问话,让她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小卐說¤網w-w-w、.、8`1-z-w`.-c、o`m
她其实早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起初她是想装傻糊弄过去的,而现在看来,装傻的结果会很可怕。
“我所做的事,算得上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不想连累亲人朋友。再者说……”说到这里她停了停,抬眸睇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眸:“……我怎知道你会帮我。”
她没敢说得太理直气壮。天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孟渊的面前她居然有点心虚。
孟渊可是刘筠的小舅子。她总不好说:“喂,你姐夫要让我当小老婆,我不乐意,你帮我逃婚吧。”
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更何况孟渊是个标准的古代男人,早就被灌输了一脑门的忠君报国思想了。傅珺绝不敢拿这种事去冒险。
只是,如今的境况,却又让她有些混乱。
虽然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已经代表了一些什么,而她给出的反应,亦表明了她真实的内心。然而她仍旧疑惑,孟渊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或者说,她是对孟渊是否具备这样做的手段与能力,感到怀疑。
若事情果如她想的一般,孟渊要对付的,便不只是他的姐夫,而是整个大汉朝最尊贵的男人。卍卐小說網w`w-w、.-8-1-z、w-.`c`o、m
他有这个能为么?他能扛得住刘筠的怒火么?触及帝王威严可非小事,孟渊是否已经想清了其中关窍,而非仅凭着一腔热血贸然行事?
这一刻,她是真的替孟渊感到担心的。
傅珺凝眉沉思着,浑然忘却了身边还有别人。而看着她那明显是神游天外的表情,孟渊的眼神再度幽暗了下来。
他不希望她走神,然而,走神的她却也有种格外的/媚/惑。那双清澈的眸中蒙着一层水雾,樱果般的红唇微有些肿。唇畔狼籍着几痕他留下的红印,细柔的吐息此时正拂过他的手指。
孟渊喉头滚动,心尖上毛茸茸地起了一层颤栗,宛若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挑动着。
他深吸了口气。蓦地俯身,再度封住了那樱果般粉润的唇瓣。
这一次的孟渊比上一次更激烈、更强势,像是要摧毁什么一般将她抵在墙上,不容她有任何反抗。而他的唇更是一路向下,由秀气的下巴到柔软的颈项。碾过大片樱粉的肌肤,最后落在她的耳畔。
傅珺的大脑再度一片空白。
“不许走神。”他浊重炙热的吐息喷在她的耳边,含住她耳珠的唇更是烫得吓人,“再走神,我就再这样。??? ◎№ 中?卐文网?w`w-w`.、8`1、z-w`.直到你不走神为止。”
他的呼吸极不稳定,低沉的声线有些嘶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随着热气喷洒在傅珺的耳边。
傅珺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孟渊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无限流连地放开了她。向后退了两步。
他不能再揽着她了。
再揽着她,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明明是想要告诉她一切有他,让她放心的,却未想刚才一时间情难自禁,居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不过,这样也很好。孟渊忍不住唇角有些上翘。
她没有拒绝他,方才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襟。只要一想到她无力地偎在他怀里,白嫩柔软的手抓在他的衣襟上,他的心里便有种莫大的欢喜。
那种被人依靠的感觉,以及能够完全拥有一个人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比战场上杀敌、酒桌上豪饮更让人神清气爽。
他凝眸望着她。
那一刻,他的心头鼓涨着万般柔情。
“我知道他……陛下想要做什么。”孟渊说道。箫鼓般的声线带着几许低回、几许温柔。
傅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隔开了几步的距离,她终于可以正视他了,而她的理智也终于全线回归。
“你怎么知道的?”她立刻抓住了孟渊话语中的漏洞。
刘筠向她表白时。梅苑内外肯定是清场了的。孟渊怎么会知晓此事?
“梅苑并非铁桶。只要我想,我总能知道。”孟渊淡淡一笑。
尤其是你的事,我没有一件不知道的。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傅珺一时间倒没了言语。
说来也是。孟渊身边能人无数,想要探听些消息自然是容易的。不像她,一个深宅贵女,想做点什么真是千难万难。而略略动作大些。便会被人察觉。
孟渊想必亦是因此而知晓她的计划的吧。
不过,事情谈开了,傅珺反倒没了顾忌。她抬起眸子直视孟渊,问道:“那你待如何?”
孟渊的长眉微微一挑。
很冷静的态度,似是刚才的事情从未生一般。那个于他而言意义重大的吻,于她而言,却像是并未曾造成任何影响。她仍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便连望着他的眸子,亦是清澈得如同山间流泉,湛然无波。
孟渊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快便平伏,冷静与理智却似与生俱来。那是他熟悉的她。而这样的她,他亦欢喜。
“我娶你。”孟渊望着她的眼睛,语声低沉。
傅珺愣住了。
“就算方才不曾……那样,我也已经打算好要娶你了。今日约你来,便是要说此事。”孟渊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眸光拢在她的身上:“你其实不必逃跑,我娶了你,别人便再不能对你如何。你放心便是。”
傅珺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惊得张开了嘴。
她是震惊的。
然而,在心底深处,这个答案似又在意料之中。
此刻,孟渊那双淬冰般的眸子便定定地凝在她的脸上,细碎的光华如同微月,辉映出一丝温暖。
“我是外室子,身份配不上你,所以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为此忙碌,没顾得上来看你,让你白白担惊受怕,是我的不是。”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望向傅珺的眼神越见温柔:“如今诸事已妥,我的生母已入族谱,不日便有五军营提督的调令下,我官至世袭千户,又是国公府三子,更是皇亲国戚。虽是庶出,与侯府庶房的嫡女却也堪堪相配。”
他低沉的话语声若远山斜阳下清越的箫鼓,飒飒如风,掠过傅珺的耳畔,在略显空阔的房间里来回盘旋,缭绕不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