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鸿业出声提醒我,我当然也知道引起黑衣人注意了,但方才骆鸿煊那样危机,我担忧的情况下,情不自禁才喊出来的。
此时,那黑衣人已经转向鬼屋吹起竹笛,魔音如同金针般透过层层阻碍,直达我的脑海。
我的心魂都为之一震,之前脑子如针扎般的疼痛瞬间袭来,我一声惨嚎,捂住脑袋退回了屋里。
“小蕾妹子,你怎么了?”熊胖子听到动静,转过来看到我的惨样,连忙奔过来扶我。
他没事?我抬头艰难地看到他的脸色正常,只是一脸着急地看着我。
真庆幸,原来那魔音只针对我!
头,还是疼,疼得我想撬开脑壳将刺入里面的金针拔出来,尽管知道那只是魔音作用下的错觉,但那一针针狠狠扎入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蠢女人,你挺住!”骆鸿业的声音传来,带着丝丝关切。
可是,我已经无力应答,感觉自己要在万针穿脑中痛死过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脆而响亮,那是木鱼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山坡上显得那么突兀而悠远。
木鱼的声音从开始的一两声,变得越来越多,平缓而持续着,由远及近,伴随着木鱼声的还有清脆的,充满慈悲的诵经声。那是深远而神圣的梵音,在诡异的小山村里是那么的神圣,带着悲天悯人的气势,令人不容忽视。
梵音吟唱,似晨钟暮鼓,涤荡心田,如渊海似水,浩瀚漂缈,像是远古的禅唱,又像是神祗的祈祷,源源不绝,划破苍穹,缓缓流入心田。
木鱼和诵经声驱除了头疼,我挣扎着要起身,被熊胖子搀扶起来。
“妹子,你好些了吗?”他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冲他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让他扶我去窗边。那吟唱还在持续,禅音悠远而浩大,梵音徐徐令心神为之神往。
我举目望去,只见黑衣人明显地颤了一下身子,似是被干扰了般,但他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心神,重新开始吹奏起那笛子。顿时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似是用声音较量。
两种不同的力量在无形中交战起来,音波荡漾,随之扩散开去,犹如惊涛骇浪,袭卷了整个山头。
山坡上,骆鸿煊似是突然感觉到一丝清明涌上脑海,令他原本已经很疲累的身体顿时有力量起来,他振奋心神欲要再战。
听小黑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干扰了神秘黑衣人吹奏的曲调,它张开小口就是一串蓝色的火苗喷射而出,向着阴尸阿佑喷去。
阿佑惊恐地躲闪开去,他显然也知道小黑的黑冥业火的厉害,一面躲开业火攻击的范围,一面向后退去,但他的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小黑的火焰接触到一点,他的身上顿时起了一串儿的火焰。
那火焰触及到阿佑后,他嗷嗷怪叫着,迅速地躲闪。显然,小黑的黑冥业火对于阴尸来说威力还是很大的。
但是,我不明白小黑为什么之前不用,若是知道黑冥业火对阴尸有威慑的作用,它早该用才是啊!
“白痴,你以为那只蠢猫不想用吗,之前它处处被压制哪里能施展开它的大技,更重要的是它和兄长主持一夜的天雷阵,早就消耗掉它的灵力了!”骆鸿业适时地为我解惑。
“对呢,那鸿煊他不是也一样!”我喃喃自语。
之前骆鸿煊出现时我也曾担心过他鬼力是否耗尽的问题,后来见他还能应付阴尸就放下心来。
“兄长的鬼力早就耗尽,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再战斗下去,他的魂魄怕是会被打散,”骆鸿业语气里满是担忧,“你准备好紫玉匣,随时做好收兄长进匣子的准备。”
我闻言,连忙转身要去翻找匣子,熊胖子疑惑地看着我问,“妹子,你要做什么?”
我见他问,便道:“熊哥,麻烦你去把我把紫玉匣拿来!”
我指了指木床,方才那阵疼痛已经消耗了我不少体力,此时我也是扶着窗框站着的。
熊胖子应了一声,连忙去帮我把紫玉匣拿来,交到我手中。捧着紫玉匣我才算安心,回头再去看场上战头。
此时,老村长像是尝到了苦头,连连躲闪着小黑猫的黑冥业火,本能的狼狈逃窜。
骆鸿煊也没闲着,他连连攻击阿佑,此时阿佑的强悍还是显露了出来,他是阴尸,就算被骆鸿煊抓中也无所谓。他身体的强硬及无痛觉让他毫不避忌。
只是在小黑的黑冥业火的净化下,他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地发出“哧哧”的声音,冒着一团团黑气,身上的灼烧让他不得不避开小黑的攻势。
村长和阿佑被黑冥业火的净化之力击得无处可逃,只得畏惧地躲闪着业火的袭击。
场地里的激战并没有影响到神秘黑衣人的魔音与梵音的斗法。
不知何时,山坡上出现了一位老和尚,只见那和尚慈眉善目,一脸宝相庄严之色,令人看之便心生敬畏。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小沙弥,一脸的稚嫩,年纪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手持佛礼轻声的念诵着什么。
老和尚袭地而坐,手握一个小木鱼,动作平和地敲击着木鱼,嘴里轻声而快速地念动着经文,那经文经他的口中出来似是变成了个个金色的大字,铺天盖地地涌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此刻已经显得有些慌乱,嘴里虽然还坚持吹奏着笛子,但身体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着,额角竟然有颗颗斗大的汗珠滑落下来,但他似是还在咬牙坚持着。只是显然他的坚持越来越难,越来越力不从心。
突然,他收了声,两手垂了下来,摇摆了一下身体,又很快站定。
“哼,来日方长!”他冷哼了一声,竟然转身飘然而去。
这是已经放弃了吗?失去了控制的阴尸和僵尸在笛声停止的那一瞬间,都停下了动作,直直地站立着。骆鸿煊和小黑也因此停下了动作。
骆鸿煊身子摇晃不定,身形在虚实之有变换着,像是随时就要散去了般。
“白痴女人,快将兄长收回紫玉匣!”骆鸿业急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