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峰一门心思修路,对于码头铺青壮想办法让他们怎么成为自己忠诚的手下时,远在县城的李县令正在与沈师爷正在说话。
“清河,呈文送到府里已经许久了,怎么还没动静?”李县令有些焦虑的问道。
“县尊,要不再派人去看看?”沈师爷小心的建议道。
“那到不必了”,李县令摇摇头,他并不是真的要去盯着府里,只不过是有些着急而已。
他已经将自己收集到的上千两仙师发出来的精美银条大部分都送到了府里,再加上从赵正诚家里抄来的银子、古董、字画等等值钱的东西,差不多一口气送上去了差不多近万两银子。
上峰不仅仅是知府、同知、通判人人送到,就是连书办、幕僚也不忘记送上一份。
这次如此大的开销,他还专门托了府里一位专门跑官衙的行家里手出面,毕竟自己以往与府里关系不深也不知道该怎么送,有了这位行家谋划就简单很多了,上官与上官之间的关系如何,哪位应该多送点哪位少送些,哪位喜欢风雅哪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都是很有讲究的,若是让李县令自己上去恐怕就不好处理了。
将这些银子送出去后结果自然也不错,至少府里知府在后面因为公事接见他的时候时候说了句“贵县有心了。”
就是其他上官、同僚对于李县令也热情了许多,这就让李县令兴奋不已。
更别提李县令还将仙师之事一并行文禀报上去,并且将自己所见所闻仙师显露出的本领一通夸,说的天上地下的,就希望府里能将这份公文上报朝廷。
当今天子倒是没有听说有什么求仙访道之好,但是李县令估摸着天子已经年过半百,当初自己中得进士时得幸仰览天颜,当时虽只是一瞥倒也发现天子身体似乎不甚强健,如果听闻自己献上仙师的消息,想必也是极为欣慰吧。
只是可惜自己官小位卑,没有上奏之权,只能将此事通过上峰上奏了,于是李县令才不怕被县里青壮咒骂强行收了他们手里仙师发的银条,就是因为这些银条上精美花纹可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把这些东西送上去一方面是想给府里一个证据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另一方面他也是希望将来府里不要忘记自己的功劳,别把自己名字给去掉了。
当然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动了赵正诚,虽然他谨慎查访许久确认赵家并没有什么后台,但是万一府里哪位大人物想起来赵正诚突然问起,也不好交代。
如今府里各位大人及同僚收了自己送上去的厚礼,若是将来想起赵正诚也不会觉得自己多事了吧。
只是将这些东西送到府里后,李县令就静静等待府里的消息,对于山里的仙师李县令并没有太多担心,既然对方已经接下了自己送上去的码头铺,那就说明仙师也不是那么的超凡脱俗,对于当今天子的征召定是愿意的。
李县令留在码头铺的耳目自然也将那里的消息不时的送到县城里来,李县令知道了仙师现在正在找人开山修路,不由得深觉自己所料不差,那仙师出现后恐怕短时间内是不肯走了,否则不会这么大兴土木。
就是自己的人要么留在码头铺要么被送到山里,在码头铺的人没得机会进山而进山的人却又没得机会将消息松出来,搞的李县令也不知道山里现在什么情况了。
如果不是因为李县令一直要留在县衙里怕府里来人寻不到自己,他早就想再去山里探探了,就是身边可信的还有一个沈师爷也离不开。
至于姓刘的属下,即便是李县令与他家似乎形成了一定的同盟,但是终究对于他还是留了三分防备之心,所以李县令想来想去还是没人可派,只能与沈师爷守在衙门中。
所幸是因为李县令收拾了码头铺的赵正诚一时风头正劲,再加上县里其他几家大户也正忙于将赵家的肉吃下,所以这段时间倒是风平浪静。
码头铺那边更是没什么事情了,孙白起一口气将几百个青壮送到山里,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就没什么事端发生了。
孙白起又借着这段时间好好收拾了一下码头铺的各方小势力,又因为河上也没什么船来,倒是让码头铺一下子太平多了。
虽然说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女人孩子出个门却不用担心被人拐走了。
如果这么说李县令应该对于自己治下天下太平十分满意,但他觉得已经这么久了仍没有府里的消息,缺不由得让李县令有些担忧,但是真要是再派人到府里打听,又怕没有得当的人去了那边万一被人闻得反而让上官不喜。
李县令就是这么一边琢磨着一边纠结着,搞的这些日子都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人也憔悴了不少,就是来到络梁县娶的小妾那里也没什么心思过去了,成日里不是在书房自己想事就是与沈师爷分析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日李县令勉强将积攒了几日的案子上堂草草审了,然后又回到书房里开始想着自己的银子是不是被人黑了下来,怎么还没有府里的消息时,突然下人来禀报:“老爷,有几位说是云州府来的,要见老爷。”
听闻这个消息,李县令不由得立即起身站起来,询问道:“哦,这几位是什么模样?”
“带头的是个读书人打扮,黑瘦黑瘦的,派头很大,还带了几个人跟随。”下人想了下说道。
“请他们到后堂,好茶侯上,我马上就到。”李县令立即吩咐说。
听了对方的模样与自己在府里见到的几位上官并无相似之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对方既然是从府里来的,那么也不能小看了,得好好招待着。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显露官身,自己也不好一身官服去见客,自然要先将客人领进来好生伺候着,自己换上便服再去以示诚意。
得到命令的下人自然就立即前往把人带到官衙后堂,然后奉上茶水。
李县令一边让人给自己换衣服一边让人去速速将沈先生找来。
“县尊”,沈师爷听闻府里有人到来,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见李县令。
“清河,府里来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你且先去与他们周旋片刻,我马上就到。”李县令赶忙吩咐道。
“是,县尊”,沈先生立即应了下来。
等沈先生到了后堂,发现里面做了几个人,坐在上首正是一个黑瘦穿着玉色儒衫头戴方巾读书人,尖嘴胡腮的留着几缕胡须。
那人看到有人进来,上下瞥了一眼,然后问道:“阁下便是络梁县?”
“不敢,在下姓沈,是县尊的幕友。”
“呵”,对方发出一声,“络梁县怎么不出来却让你来见客?”
“县尊因刚审完案子怕更衣耗时让诸位久候,让我先来给各位见礼。”对于这几个人虽然不知道什么身份但是沈师爷却一直礼数到位。
听闻沈师爷解释,那个黑瘦的读书人便稍微不那么咄咄逼人,开口道:“既然你是络梁县的师爷,那么就先看看这封信吧。”
说着,让人递上一封书信。
沈师爷接过来一看封皮,上面书写着“络梁县李县尊启”,下面还留着“云州府黄”字样,沈师爷自然知道这云州府的知府就是姓黄,那么来人身份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对于书信他并没有打开,而是恭敬的接过来然后收好。
“原来是府尊大人写给县尊的信,学生不敢擅启,待县尊到来再看不迟。”
“信已送到,你们谁看我便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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