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阮渊他不会这么对你,”二爷摇头,似乎是在替她悲哀,“你在进入演艺圈后星途一直一般,你妈妈终于忍受不住,就逼你找了个大靠山,而后你果然扶摇直上。”
叶栀咬白了唇瓣。
大靠山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所以终究,前世的自己还是成为了像妈妈一样的人吗?那自己这一世的结局是不是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毕竟……毕竟她不会不听妈妈的话啊。
“我想我漏告诉了你一点,阮渊他其实是个被豪门抛弃的私生子。是的,你不用再问,阮渊和时轶的确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时轶小时候捡了他,然后养大了他,就这样。”
他察觉到她瞳孔的放大,缓了缓又道:“很不巧的是,你前世的大靠山,就是阮渊的生父。”
沙发脚突然在上好的红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
叶栀重新瘫在了地上,死死抓住了柔软的沙发面一角,盛惊之下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所以你现在能理解阮渊为何会下手害你了吗?从爱到恨,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就看那个导火线猛不猛了。”
她哽噎啜泣:“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你妈妈,你不会成为那样的人,也不会被阮渊给恨上,这一切一切痛苦的根源,其实都是你妈妈。叶栀小姐,你很听话,而这就是你听话付出的代价。”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将那沙发面越揪越紧,最后终于甩掉了眼泪咬牙道,“你一定是骗我的,哪有这么多前世今生!而且你又是怎么会有上一世记忆的?这都不科学!”
“我说了,叶栀小姐,”二爷面色平静,似乎是早已料到了她这反应,“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当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而我作为一个碰巧逗留过你两世人生的过客,只是很同情这故事里前世的你,所以才善心大发想帮助这世的你。“
“现在故事讲完了,你可以走了。虽然你还是怀疑我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但作为你这次愿意和我聊天的奖励呢,我会帮你解决这警察局的事情,并派人将你送回你妈妈身边。”
叶栀从书房里出来,神情呆滞,比刚才来的路上还要失魂落魄。
外面的男人迎上来:“叶栀小姐,不知道您晕车或者晕机吗?”
她机械摇头:“都不晕。”
“那就好,随我来吧,我送你回c城。”
她呆呆跟上去,终于在见到了一架停在顶楼的私人飞机后,意识回流摁住了自己狂舞的头发不让其飘进自己嘴巴里,磕磕巴巴:“要、要是我以后还想找你家二爷聊天,就回这里吗?”
男人笑了:“这只是我家二爷随便买的一个地皮,他平日并不住在这。”
“那我——”
“二爷说了,他可以给你一个手机号,你以后要是回心转意了,可以随时联系他。”他话语间带着羡慕,“叶栀小姐,你真的很幸运,能得到我家二爷的赏识。我跟了他好几年,都没怎么见过平民,而你是第一个。”
叶栀抿抿嘴巴:“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你家二爷……懂的东西特别多,甚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男人朝着飞机驾驶员摆了下手,而后朝她道:“在我们眼里,二爷就是神仙人物。好了叶栀小姐,你可以上去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这人口里套出什么话,便最后往外看了一眼,将这洋房别墅的美景尽收眼底,然后弯腰上了飞机。
二爷对她的诱惑力很强。
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会因为他说的一个似真似假的故事,就对妈妈产生莫须有的恨,毕竟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以后还是不要想着跟这古怪的人联系才是,免得被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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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是被自己那越来越痒的喉咙给弄醒的。
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猛地打了个冷颤。
很冷,铺天盖地的冷,就如同整个人置身在了北极。
本欲环顾四周一探究竟,但在看到了一旁依旧昏眠的白姝后,想也没想就将冰冷的她拥入了自己怀里。
然后源源不断往她手上哈出自己口腔里的热气:“囡囡,醒醒,快醒醒。”
白姝却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双目紧闭如同睡美人,只是血色全无瞧着格外虚弱。
“囡囡?囡囡你醒醒……”在数次摇晃无果后,谢霁终于冷静下来。
抬头打量起这个地方,发现门窗似乎都已经被人从外反锁,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冷气,从四面八方往他们这涌来。
他轻轻将白姝放下,环臂去寻找这些冷气的来源,发现竟然是一堆镶嵌在墙壁内的隐形空调,位置都比他人高。
他搓搓手,尝试着踩上垫脚物去破坏其中一个出风口。
但半分钟过后,这出风口还在运作,他的嗓子却寒彻干痒,连带起了胸膛都如抽风机一般震颤起来。
他离远,暗想,看来那男人是想冻死他们。
于是走到窗口,尝试最后一搏。
却发现它不仅被锁了,还被人从外焊上了密密麻麻的防护栏,哪怕他能将玻璃击碎,人也无法钻出去。
谢霁沉下头颅,正要思考自己那些手下还有多久才会赶上来,余光忽然被窗外一滩血给吸引。
不由皱眉:他和白姝都没有出血,那个男人也没有,而这荒山之上快要寸草不生别说鸟兽,所以这血是哪里来的?
但仅仅过了数秒,他半拳锤到了窗户上。
该死,这应该是自己某个手下的血。
那个男人,熟悉这荒山的地貌,一定是拿着工具去偷袭他们了。
不过好在自己还留了一手,在临出门之际有交代宋管家如果在天亮之后还没等到自己的电话,就将这消息传给警方。
所以如今,他们只能等待警方的救援了。
感受到浑身的温度迅速流失,谢霁终于咳出了被冻醒后的第一声。
而后一声比一声来的强烈而沉重,似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