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天下第一坚城。汉江两岸两座城池:襄阳和樊城唇齿相依,从北向南进攻的时候,襄阳和樊城是长江的桥头堡,宋元之战,元得襄阳即得长江;由南向北进攻,襄阳又是进入中原的门户,二十七年前,张献忠计取襄阳。丢失襄阳之后,杨嗣昌畏罪自杀。后来李自成定都襄阳不久,大顺军攻入京城,崇祯自杀。
襄阳和樊城的位置十分重要,已经拥有了长江的明军一旦攻入襄阳,进可攻退可守,还能帮从汉中杀出的吴三桂打开一条北伐通道。而襄阳在清军手中,清军随时可以打造水师顺流而下,威胁到明军交通运输线的安全。
虽然说清军的水师不要说和明南洋海军相比了,连长江水师都比不过,但是清军一直待在襄阳,随时可能偷袭明军的运输船队,使得明军如芒刺在背。
“襄阳必须拿下!先得襄阳,再取两淮!有襄阳在手,鞑子无法堵住吴三桂,到时候东西两路北伐,鞑子必然疲于奔命。”王余佑事先就制定好了作战方案。
襄阳城城墙坚固、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尤其是襄阳护城河,平均宽度达到了一百八十米,最宽处二百五十米。当年张献忠破襄阳城,是杨嗣昌的使者半路被截,从身上搜出令牌、文书,上面盖有杨嗣昌的大印。于是李定国打扮成杨嗣昌的使者,用计混入了襄阳城,这才破了襄阳。
崇祯自杀之后,清军后来尾随李自成一路追击,因为李自成兵力不足,又不听白旺建议,结果襄阳被清军轻松夺取。
如今的襄阳,自从琼州军兴起,明军开始北伐起,清军就苦心经营襄阳城池,修复了多年战乱中被破坏的城池,把这座坚城打造得固若金汤。要攻克襄阳,最大的障碍就是护城河。如此宽的护城河,要填出一段通道出来,简直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只能乘坐木筏和船只强行渡河进攻,一旦遭到城头攻击,损失将会非常大。
王余佑指着地图说道:“当年蒙元进攻襄阳,是先取樊城,再克襄阳。如今火器发展,日新月异。伪清鞑子的两座城池,遍是两座坚固的炮台!而且据探子来报,鞑子对襄樊两城的城池进行改造,修筑了大量棱堡,可以说是非常难以攻克!”
“禀报大帅!”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亲兵走入大帐中,单膝跪地行礼道,“卑职有机密要事向大帅禀报!”
王新宇让左右都退下,只留下王余佑。
那亲兵这才禀报:“大帅,卑职截住了一名信使,说是续顺公沈永兴派来的,有密信一封要交给大帅您。”
“续顺公?”王新宇楞了一下。
王余佑说道:“续顺公沈永兴,是第三代续顺公,原本第一代续顺公沈志祥乃毛文龙小妾兄弟,自从毛文龙死后,沈志祥投奔了后金皇太极。因为沈志祥无子嗣,故由兄长之子沈永忠袭爵为第二任续顺公;沈永忠死后,因儿子年幼,故沈永兴袭爵。”
那亲兵道:“军师所言极是,续顺公便是襄阳城内的鞑子守将之一。”
“那赶快让使者进来!”王新宇道。
外面的两名亲兵带着使者进来,王新宇和王余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穿一身无袖短打,却头戴一顶帽子,如此热的天气还戴着帽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把帽子摘了吧!”王余佑冷冷道。
这名使者摘下了帽子,只见他大部分的脑袋都是光的,只有脑后披着一小撮头发。这样的发式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从北面过来的。一般这样的发式,不是经商的就是双方的探子。经商的人要来来去去,在大明这边不许留辫子,在清廷那边没有辫子又要被砍头,于是下来之后就把辫子打散了,回去再扎起来。
除了经商之人,普通百姓来投奔,是不用回去了,一般都是剪掉辫子。
而此人衣着打扮不是经商之人,又是留着这样的发式,那么不是明军探子便是清军探子,所以刚刚进入明军地盘就被抓住。
经过盘问之后,得知此人不是明军探子,于是明军士卒要把此人当成清军奸细押下去的时候,这个家伙大喊冤枉,并说要见大帅,有要事禀报。于是王新宇的亲兵来见了他,经过一番盘问,说是续顺公派来的使者。
亲兵仔细检查了此人身上,发现身上没有兵器毒药火药之类的危险物品,只搜出一封用火漆封住的信件。
“小人真的是有要事要见大帅!”此人向亲兵辩解道。
亲兵不敢怠慢,于是把这个人送入到中军大营内。但是对这个人身上的信件,也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发现信件没有任何危险,上面没有毒药,这才给送入中军大营。
“禀报大帅,此人信中说,续顺公愿意投降。信件在此,卑职只怕信中藏有毒物,故自作主张打开信件,仔细检查之后,方才把此人带入。毁坏了火漆,还望大帅治罪!”亲兵单膝跪地行了个礼道。
王新宇笑着道:“汝等乃忠心耿耿之士,何罪之有?北面鞑子来信,是要仔细检查!好了,把信呈上来吧!”
亲兵从怀中取出信件,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
王新宇打开信件,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信递给王余佑:“军师,你看这续顺公说要当我们的内应,这件事有几分可信?”
“此事,倒有几分可信!如今我军势如破竹,凡是识时务者,都竞相来投!鞑子以为襄阳坚城能挡住我军?”王余佑轻轻抚摸着胡子笑着道。
王新宇问那信使:“你家主说要归顺我军,可有何证据?”
“大人,我们家主愿意以公爷世子为质!若是能沟通联系方式,小人回去之后,家主遍会把公爷世子送来。”这使者回答道。
“公爷世子?何许人也?”王新宇问道。
“沈瑞沈公子也。”使者回答道。
“沈瑞?沈瑞非沈永兴之子,乃沈永忠之子也!”王余佑微微皱起了眉头。
使者回道:“公爷只是暂任续顺公一职,只因公子年幼!皇上已经令沈公子为袭爵之人,这点各位可以差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