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爷爷方才从仁康医馆回来。周馆长请了几位医仙公子,明天去为奉京的百姓坐诊,我去看看药材的储备够不够,人手都安排的怎样。”
月战熙闻言,不由的有些吃惊,自己爷爷不是经营寻常的吃用等商事的吗?怎么还有医馆呢?
于是,月战熙便好奇地问着:“爷爷,咱们家也经营医馆吗?”
“嗯,你太爷爷那时是没有经营医馆的,爷爷后来想着,咱们百姓除了需要寻常的吃用这样的事情外,偶尔也会生病,便想着经商别的时候,也运送一些药材。后来,遇见周馆长,便自己也在奉京楼里开了一间医馆。”月弘道着。
“原来这样啊。”月战熙点头道着。
“嗯?阿熙,你手中的那个盒子装的是什么?”月弘此刻瞥见月战熙提在手里的盒子,不由的问着。像是装茶叶的那种盒子,又像装糕点的。
“哦,这个呀。是阿轻送我的果茶。”月战熙闻言,便道。他却没想起来,他还没在自己的爷爷面前,提过他口中现在说着的阿轻呢。
“阿轻吗?”月弘听闻盒子里的是果茶,读一下自己孙儿口中提到的名字,心中想着,这个名字有些像女子的用字,联想到果茶,便不由的把这个名字定义为女子的了。
可,据自己知道,自家的小孙儿和陆老家的孙儿长空,这些年来除了和奉京城里的一些公子有来往外,可没听闻他们认识有女子,还相熟到送果茶的程度。
月战熙不清楚自己爷爷心中的想法,可在他口中听闻,“阿轻”两字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爷爷还不认识阿轻呢。
于是,月战熙便脸含喜色地道:“正是呢,爷爷。阿轻就是明天会到仁康医馆坐诊的三位医仙公子中的一人呢。”
月弘闻言,不由的也同样喜悦的道:“是吗?阿熙还认识医仙公子们呀?可他们不是才到奉京城几天吗?”月弘有疑问地道着。
“嗯,孙儿那天随阿越去巡视的时候,回到奉京城外的茶棚里,就遇见了他们三个医仙公子。”月战熙和自己的爷爷一同走去书房,一边道着。
“原来这样。”月弘也知道,自己的孙儿曾和宫越小王子去巡视过。
两人走进准备走进书房的时候,月弘问道:“爷爷可不可以尝一下阿熙手中的果茶?”
“爷爷,您也喜欢喝吗?”月战熙问着,在月弘那个意味不明的点头下,接着道:“那请爷爷一同品尝一些吧。”
月弘含笑地点了一下头,接着便对准备去为自己准备茶水的何管家道:“何管家呐,请遣人为我们提一壶开水来就好。”
何管家闻言,不由的含笑地道了一句:“好的。我这就去。”
果茶由月战熙亲自冲泡好,他递了一杯去给自己的爷爷月弘,道了一句:“爷爷,您请喝。”
“好,阿熙你也喝。”月弘含笑地接过杯子,对月战熙也回了一句。
月战熙闻言,也点着头道:“好。”
其实,今天月战熙都已经喝过三回这个果茶了,而且每次都不止喝一小杯。可,这会儿,他依然觉得口中的果茶,好喝的让人不能罢口。
月弘喝着杯子里的果茶,嘴里余下的味道是自己喜欢的。
这,或许是很多年纪较大些的人都喜欢的口味,像文昌先生,向顾轻辞的祖父祖母,寂雪融的祖父祖母,还有太爷爷太叔祖。
月弘品尝过一杯果茶后,对制作果茶的医仙阿轻是女子的身份,更加确认了两分。同时,月弘看着那个喝着果茶好像很愉悦的孙儿,不由的含笑着,一个名为算计的念头在他的心底里打算着,并在眼中一闪而过。
月战熙此刻光顾着平常自己杯子中,让自己喜欢不由的果茶,丝毫不曾发现自己爷爷含笑的眼中,闪过的异样。
而此刻,还在药膳房里和寂欢这个大哥一同炼制药丸的顾轻辞,不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似乎要被这个久经商场的老人识破着。
三杯果茶后,月弘便对月战熙,说起了同来书房的目的。他这两天几乎都把自己经商涉及的各类物品和商铺都整理好了。
月弘含笑地指着桌上的一大堆本子,对月战熙笑道着:“阿熙,你是挑其中一些先打理,还是全部呀?”
月战熙看着自己爷爷含笑的脸,像是给自己选择的话里,却明明白白的显示着:“看,这是爷爷为你准备好的经商之事呢,可不许推脱呐。”
“嗯?阿熙。”月弘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儿看了一下自己,又看了一下桌上的本子,接着边看到他咽了一下口水,道:“知道了,爷爷,如您所愿,孙儿全部接着便是了。”
“哈,哈,哈,好,就知道阿熙你不会让爷爷失望的。”月弘闻言,不由的大笑地道着。
月战熙看着自己爷爷开怀的大笑,不由的也染上了几分笑意。不知何时起,自己的爷爷都能传出这样喜悦的笑声。而且,他对自己的父亲,那个同母亲一同远游的人,每次归来都不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来看了,而是带些满意还有愉悦了不少。
父亲以为是自己的功劳,每次得到爷爷这样的赞赏之色时,都不由的暗暗对自己竖起拇指。
母亲也会只是无奈的笑看着,她清楚父亲不是经商之才。她虽出身名门,却也是对经商之事不在行,只比自己夫君的好一些罢了。所以爷爷提出要从小亲自培养自己的时候,母亲也不反对。
父亲是有些愧疚,同时也不想在自己父亲面前闲逛,让他时刻想起他有个于经商方面,有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在月战熙七八岁的时候,便开始都向爷爷提出去远游,爷爷也不曾犹豫就答应了。同时对自己的母亲说道:“阿峦媳妇,你也同他一起去吧,阿熙留与我照看就行。你们两每年记得回来一两次就行。”
刚开始,月战熙的父母亲都是很舍的,幸亏月战熙在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奋力求学了,无论是文学的还是武力的,都学的很用功,而且成效也很不错。两人才彻底放下了心,安心他们的远游,还有沿途对一些有需要的人的相助。
月战熙父亲月无峦的武艺,起初是练着玩的,后来便练得很不错了。当然了,和现在的月战熙的比起来,那是要逊色很多了啦。
月弘也是后来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和儿媳,在游历途中经常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例如:有些商人在运送货物的时候,马车轮子被陷进坑里,出不得,月无峦便会用武力为他们解困。
经商的商人,他们很少修炼武力,故而,遇到这样的情形,少不得要把货物都卸下来,待马车轮子出来后,又重新装上货物,继续前进。若是大白天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还好,不会有什么影响。若是将近天黑,少不得要在这个地方带上一夜。
因此,月无峦夫妻两被别人成为行走的好助人的游仙。
而让月弘更为满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在游历途中,经常会去一些书院驻足,为他们代课,编幕一些书籍。两人虽说经商的天赋没有,可是学问的造诣都很高,在书院里任先生一职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他们两人不好在奉京里任这样的教职,因为会给自己的父亲一个更加平衡的感觉。明明别的地方都很优秀嘛,怎么到了经商这一事情上,两人就都显得这样平凡呢?
嗯,平凡,这一词,让月无峦夫妻两人听闻的话,会觉得对自己用的是很婉转的了。
“嗯,阿熙改天也请几位医仙公子到府里来一坐。让爷爷也见识一番医仙公子的风采呀。”月弘喜悦过之后,便又向月战熙笑说着。
明天的医馆里应该很忙碌,自己不好去打扰他们的诊治。于是,月弘才把注意打道月战熙身上。
“知道了,爷爷。我之前还想请他们三人来府里住宿呢,只碍于才刚刚结识,不太方便贸然向他们相邀罢了。”月战熙含笑地回道着。
“好,那阿熙改天再相邀吧。”月弘笑道。
“爷爷,既然关于经商之事已经谈好了,那我先回趟屋就去和长空还要阿越他们相聚了。咱们明天再正式开始交接吧。到时还请爷爷好生指导一番呐。”月战熙含笑地道着。
月弘听闻,月战熙,自己这个孙儿如学武习文一样认真对待,不由的身心都愉悦,满意的神色在心底里荡漾不已,不过却作出如文昌先生讲学之时的神色,道:“阿熙遇见不懂的,都可以来问爷爷,爷爷会详细为你解疑的。”
“谢过爷爷,那我先出去了。”月战熙含笑地道谢着,同时提起那个装果茶的盒子准备往外面走。
月弘见状,喊了一句:“阿熙。”
月战熙含笑转过身子,问道:“爷爷,还有事吗?”
月弘看着含笑的孙儿,不由的有些犹豫,“那个……,阿熙,果茶……也留些给爷爷吧。”月弘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此刻唤住月战熙的目的,说完。他不知,他此刻的神情,就像一个馋糖的孩子般。
“哦?爷爷,您也喜欢这种口味吗?那,我留一半给爷爷您好了。”月战熙道。虽然匀出去一半有些不舍,可谁让他是自己亲爱的爷爷呐。
至于,文昌先生方才看自己这盒子果茶的神色,月战熙也知道。只是,阿轻是在与文昌先生一同用膳的时候,发现先生用的很少膳食,才起主意要为他调制一些果茶的。而且,阿轻加在文昌先生那些果茶里的药粉,应该才是更重要的,果茶只是让文昌先生容易入口罢了。
“嗯。”月弘淡笑地轻回了一句,几不可闻。可,听着月战熙耳里却是很清晰,还能感受到话语中的愉悦。
月战熙把果茶匀好了给自己的爷爷后,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后,便又踏出府门,往丰景楼里去了。
丰景楼后院的客院里,寂雪融住的那间厢房中,一道浅蓝色和一道米蓝色的身影,正在书写着。他们几乎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字迹。
不知何时起,两人除了沾墨之外,都不需要抬头了。药方早就了熟于胸,纸张的位置也了如指掌。
宫越准备再换一张纸的时候,发现自己那里已经没有空白的纸了,而寂雪融那里还有两张。于是,他便抬手过去想拿一张,才要拿起那张纸的时候,寂雪融的那张药方也写好了,她如之前般低着头,直接伸手到放纸的位置。
温热的触感?这不是纸张该有的呀?寂雪融感觉不太对,便抬起头向自己手所在的地方看去。
只见,自己的手正在一直修长好看的手上面,保持着伸下去拿纸的动作。
或许,是这一个多时辰的抄写,寂雪融都几乎忘记了自己身旁还有一个同自己一起抄写药方的人呢。她轻晃了一下头,自己手下的那只修长好看的手还在。
寂雪融不由的抬头,沿着那只手往上看去。只见,那张略显平凡的脸上,那双好看惑人的眼睛,此刻正失神地看着两手碰触处。
“不好意思啊,宫兄,我抄写的糊涂了,忘了宫兄你在呢。”寂雪融收回了手,含笑地开口对宫越道着。
幸亏,脸上抹了遮颜粉,要不然这脸被染成彩霞般脸,铁定又会让宫越失神的样子更加不容易回神了。
“我这的纸用完了,看阿寂你那里还有两张,便想着再抄写一份药方。”宫越看到让自己失神的那个小手移开时,略略眨了一下眼眸,拿起了其中一张纸,在寂雪融话落的时候说道着。
宫越方才,看见寂雪融也伸手过来拿纸的时候,是可以迅速移开的。可是,看见那个有些小巧的手,失神了片刻,便忘记了反应的动作。
待那种小手碰触上自己手背上时,那种轻柔如羽毛般的触感,更是让宫越觉得失神。故而,才有寂雪融抬头看着的那个失神盯看两手碰触处的样子。
“哦,那太谢谢宫兄你了,帮忙抄完了这些药方。明天应该也差不多够用了。”寂雪融含笑地道着,脸上感觉的热气也渐渐消失了,故而此刻她又能自然地对宫越道谢了。
“阿寂不用客气。那我们把这两张也抄完吧。”宫越笑道着,眼睛里的神采也恢复了,好像比之前又亮了半分。
片刻后,寂雪融和宫越都同时放下了趣÷阁。寂雪融满意地看着桌子上满满的五份药方。
“阿寂,我们回来了。你的药方都写好了吗?”屋外传来了顾轻辞愉悦的声音。
顾轻辞和寂欢两人此刻正从客院门走进来,寂欢手里拿着满满的一袋子炼制好的药丸。寂欢看见自己妹妹的厢房门开着,有些诧异。不过,这很快就从他眼底消失了。
寂雪融闻言,便起身迎了出去,道:“阿轻,大哥,你们回来啦。正好,我们也刚抄写完。”
我们?寂欢不由的轻皱了一下眉。
而此时,宫越也跟着了寂雪融后面,起了身,出到门外,对着寂欢和顾轻辞拱手含笑道:“寂兄,阿轻公子。”
“哦,原来宫兄在帮阿寂抄写药方啊。”顾轻辞看见宫越出来,便含笑地道着。
“宫兄弟。”寂欢手里拿着药丸袋子,不好拱手示意一番,只含笑的点了一下头,含笑地道着。
“我去看看,阿寂你开的药方。”顾轻辞说着,便含笑地了寂雪融的厢房。
顾轻辞看着五份药方,正要满意地点着头时,意外地发现了药方的字迹全都一样。不是宫兄帮阿寂抄写药方吗?方子呢?像想到什么一样,不由的惊奇喊道:“寂大哥,你快些来看一下。”
寂雪融闻言,知道阿轻惊讶的是什么事情,便在自己大哥进去的时候,对宫越浅笑了一下。
寂欢在里面看着几乎一摸一样的字迹,心中暗暗惊了一番,自己和妹妹相处了接近十七八年,早就对她的字迹了熟于心。
若不是看见桌上的两支趣÷阁两墨砚,听闻阿轻说宫兄弟在帮阿寂抄药方,他含笑点头承认,估计自己会以为全都出自阿寂之手呢。
“宫兄,好才艺啊。”寂欢对着与妹妹同时走进来的宫越含笑地道。
“寂兄过誉了。”宫越含笑微低一下头地道着。
而寂雪融此刻出声道:“大哥,你看这些方子可以吗?”
寂欢闻言,又重新把目光集中到了这几分药方的内容中。看了片刻便含笑地道:“嗯,阿寂开的药方很好,考虑的很充分。旁边的空余位置是准备到时候写剂量的吧。”
“是的,大哥。若病患的症状轻的话,用一剂就好,其次依据症状增加。七剂或以内的都可以用。”
寂雪融说着,寂欢点头,顾轻辞点头含笑地道:“阿寂,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专心看诊,把你写好的药方,写上剂量就可以给来看诊的病患了。”
寂欢闻言,含笑地点了一下头。妹妹所写的药方,不仅是药量都配置的很好,而且药材也是寻常的,很方便病患去医铺捡。
寂雪融则好笑地回说道:“阿轻碰见寻常的就可以用,特殊的还是得另外开药方的。”
“嗯,我知道的。还是要谢阿寂你费心写了这些药方出来,还有谢谢你们抄写好药方。我们明天可以省出很多写药方的时间,用来为更多的病患看诊。”顾轻辞笑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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