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少的住处被紫园的人夺去了,他回不去,所以在把刘佳丽送回驸马府之后,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楚家老宅虽然空置着呢,可是毕竟多年不曾住人,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修缮修缮。
楚二少不知道的是,他一天没有回来,二皇子找了他一下午,都没有找见他的人。
冬天是最适合睡懒觉的,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尤其是对于楚二少这个起床困难户而言,更是如此。被窝以外都是远方,伸手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上个厕所就像去了趟遥远的边疆。
直到日上三竿,天气有些暖和之后,楚二少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楚二少让牛牛去找一些工匠,将楚家老宅修缮修缮,毕竟他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吧。
在楚二少睡觉的时候,关于陆安之贿赂老丞相一案也开始了审理。大理寺和御史台两几天一直都在搜查证据,尽量还原当时的案情。
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官员们,这几天走访了各处,确实是有许多人亲眼所见,这些箱子从陆安之的府邸被运出。但是不是被运到了老丞相府就没有人知道了。
毕竟陆安之的府邸距离老丞相的府邸还是里把路的,不可能有人那么空闲,一路跟随着看个究竟。但是确实是有人在陆安之到老丞相府邸的沿途遇到过这些拉着箱子的马车。
而根据陆安之的解释,这些箱子里都是豆腐,是永和豆坊送错的豆腐。
大理寺和御史台同时询问过永和豆坊,他们明确的表示不曾接过陆府订单,而且他们也没有出货记录。至于说将豆腐送错到陆安之的府邸,那万万不可能。
因为当天没有哪家定过那么多豆腐的!
而且他们对于像陆安之这样的大家大户,都有专人专送,而且送达之后,还要让对方签字,用以确定他们的豆腐送达了。
可是根据永和豆坊的记录,当天并没有陆府的人签字。
根据陆府的管事回忆,当时他们也没有签字。
根据这两方的供词,这显然就存在问题了。
如此情形之下,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而另外一种,就是有人在说谎。
虽然陆府的管事和几名下人都一口咬定是永和豆坊送来的豆腐,可是却没有人能够证明他们说的话是真的。
毕竟这一箱箱若真的是豆腐的话,那么在运送到陆府的沿途,为什么没有人看见呢?那么多箱子走在路上应该极为显眼的,可是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走访了附近大部分的百姓,但是他们都表示并没有看到过。
御史台的官员认为是陆家的管事和下人们撒谎了,当即便将这些涉事的管事和下人们带回了监狱审讯。
初审根据所有的调查、走访证据,都对老丞相和陆安之极为不利,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清白。
当初楚二少为了设计老丞相,先是在陆府附近购置了一套房子,这些箱子便是放在这房子里的。
然后再化整为零,让所有的鹰眼在整个京城何处分批购买豆腐,装入到箱子里。
为了陆府的看出来,这些豆腐不一样,楚二少将买来的豆腐分层摆放,最上层的豆腐用的都是同一家的。
由于是冬天,豆腐也能够多放置几天,楚二少花费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化零为整,将这些豆腐集齐。
豆腐放置的地方本就距离陆府较近,鹰眼的人又在四周布置,刻意将要经过附近的人,吸引到其他的地方。
而且又在天色的掩护下,所以并没有被人发现。这才导致了,没有证人。
就在大理寺和御史台审讯陆安之和他的管事之后,宋大人和萧大人两人分别前后秘密进入到了监狱之中,“探望”关押中的陆安之。
这两个人的到来,就是为了撬开陆安之的嘴巴,想从他嘴里得到当年老丞相诬陷李将军的证据。
宋大人跟陆安之谈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讨论的结果如何。
可是就在宋大人刚走没多久,萧大人便来到了监狱之中。
“哈哈哈……看来某还是有些价值的,竟然让当朝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屈尊来到这简陋的牢房。”陆安之笑道。
“是啊!所以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然死在哪可能都没有人知道。”萧大人坐在外面看着牢内的陆安之说道。
他虽然跟陆安之同朝为官,可是他们并不是同一阵营的,所以交情并不深。
“你也是来问有关当年李孝存的事情的?”陆安之说道。因为刚刚宋大人问的就是这件事情。
“那你准备说吗?”萧大人并没有威逼利诱,也不像是在审讯,仿佛就是在跟一个认识且不熟的人聊几句一般。
“哼!你认为呢?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的案子没有任何冤情,戏文所说的内容只不过是戏言罢了!”陆安之冷哼道。
守住当年的秘密,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毕竟他现在的罪名是受贿十万两,即使是案子真的按在了他的头上,顶多就是坐几年牢,或者是流放。
若是受贿案被查清楚,跟他没关系那他极有可能会官复原职,荣华富贵相伴一生。
所以无论是萧大人,还是宋大人过来,陆安之都一口咬死,方面的案件并无任何隐情。
“老丞相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如此维护他!”萧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欲离去。
“哦,对了,这个给你,别在狱中被别人毒死了!”随后萧大人便扔给了他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银簪子。
那是萧大人今天从街上经过的时候,顺手买的。
“那就多谢萧大人了!”陆安之将簪子捡起来,丝毫不以为意。
在陆安之看来,老丞相三朝元老,门生遍布朝堂,区区贪污受贿的罪名,怎么也扳不倒老丞相。
而且就算罪状被坐实,到时候,老丞相的儿子站出来顶罪。老丞相也不过就是落得一个家教不严,管教无方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