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叫做凤径,是只有凤凰才可以通过的道路。”凤凰告诉罗希。
罗希趴在凤凰的背上,穿过风雪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她身后的阳葵菜,此刻坐在墨凤兽的背上。罗希如果回头,就会发现原来墨凤兽是如此的绚丽。
那只乌漆墨黑的小黑鸡,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凤凰,身上那些黑色的羽毛,每一片都在展示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他们身后是暗红色的夕阳,仿佛正在目送着他们进入凤径。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着,如同被凤凰火焰灼烧的雪片,变为水汽消散在了半空中。
地面是赤红一片,天空是深邃的蓝,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有那么一瞬间,罗希觉得天空与大地仿佛颠倒了一般。
这里真的好美,如果不是因为要救阿绡,罗希真想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欣赏着周遭的美景。
……
天快要亮的时候,朝平从白尾鱼的怀中醒来,看着熟睡的白尾鱼,她觉得很安心。
自朝平来了希星之后,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舒心。
浴缸里的水是冷的,可是白尾鱼的身体是热的,这让朝平不由自主紧了紧。
朝平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她用手指在白尾鱼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子,那该多好啊?
可是朝平也知道,日子不会一直都像现在这样,那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随着手指的圆圈,朝平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想到了在那颗研究星球的事情。
朝平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实验体,而且是失败的那种,她身上有阿兹特克人都基因和鱼类的基因,连费斯星人的基因都不是,只是最普遍的食用鱼的基因。
除了好看以外,朝平没有什么研究价值,毕竟她只是一个失败品。
研究所里有很多像朝平一样的试验品,只不过她们都是有用的,用研究人的话说,她们都是有只得培养的地方,就朝平没有。
而朝平的姿色也不及其他实验品,至少她们可以被送去做为那些贵族的玩物,而朝平只能给研究所的一些人试药,偶尔供其取乐。
由于朝平的身体基因和阿兹特克人的基因不一样,很多药在她身上和在阿兹特克星人身上的表现都不一样。
后来朝平就只有取乐的用途了,她记得那时候她还不叫朝平,她叫做二一二三号,那串数字就是名字。
后来,研究所出了问题,具体的问题朝平也不知道,听闻之前研究所就被连一颗星球的端了,收到攻击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群研究员逃离的时候,把朝平装到了一堆废弃的集装箱里,然后被当做垃圾扔到了宇宙中。
朝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希星,来了之后就因为身体有鱼的特征,被白家人带回去了。
自那以后,朝平就一直生活在白家,没有出过门,很少见到外人。
这里的生活和在研究所里的差不了多少,朝平也能完全习惯。当然,如果白家人每次对她的动作轻一点,不要那么粗鲁的话,那就更好了。
朝平最喜欢的,还是白尾鱼,他是白家人里唯一温柔的一个人。
虽然白尾鱼也有一些奇怪的小癖好,比如会喊她罗希而不是朝平,可是她觉得这样子也挺好的。
朝平知道自己被当成了罗希的替身,但是她不在乎,她甚至很喜欢被白尾鱼那样子。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白尾鱼完全不在乎,他们口中的海洋、珊瑚枝、成群结队的游鱼、有着鱼尾的费斯星人亚种,朝平都没有见过,她也不向往,她只想活着。
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朝平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甚至觉得自己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供人取乐的,满足他们就可以了。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有**的生物,表达自己所想要的难道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么?
朝平想起来上一次见到那个卡特勒星人时的场景,当时他挂在白尾鱼父亲身上,被他和那个罗希撞个正着。她能感觉到对方对于她的鄙夷。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对于这种行为露出鄙夷不屑?这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么?那个罗希难道就没有经历么?
后来白尾鱼给的解释是:罗希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也会长大啊,也是要经历这种事情的呀!
听闻希星是没有培育胎儿的培育机的,所以所有新生儿的诞生都是要经历这种事情的。
朝平一直都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畸形的、是失败品,她也会爱她的。
她相信如果和白尾鱼一起有一个孩子的话,白尾鱼也会爱孩子的吧?
可惜作为一个失败品,朝平知道自己似乎没有生育能力,毕竟那些研究员可没打算让朝平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也是朝平没有告诉白家人的秘密,她害怕说出去之后,她就会再一次被当做垃圾扔掉。
现在的日子不算是太糟糕,至少可以看到光,可以看到奔头。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朝平不敢有太大动作,她害怕声音太大会吵醒了白尾鱼,她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天亮之后,白尾鱼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他属于那辆幽灵甲兽所拉的车。
很多时候,朝平希望自己不是朝平,而是一只拉车的幽灵甲兽,这样子的话,可以多和白尾鱼待一会儿。
那些发着光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就像是倒在沙漠里的水,很快就没有了。时间是不会停止的,就像是沙子留不住水。天,总是会亮的。
天亮之后得白尾鱼,没有了夜里的那般温柔,他很是冷漠的离开浴缸,穿戴好衣物后,就离开了卧室。
白尾鱼离开的时候,朝平也离开了那里,去往其他人的房间。
在盆地里居住的人,都是要工作的,白尾鱼要去工作,朝平也一样,不工作会没有食物的。
白尾鱼离开的时候,喊住了朝平,然后从衣兜里取出一朵假花,放到了朝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