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萧师弟!
为兄夜观星象,心中有感世上恐怕大事发生。
天下兴亡,我辈修士责无旁贷,为兄不得不挺身而出,但心系宗门之复兴,特此留下掌门玉印,传位于师弟,望壮大镇天宗。
伏天留字。
……
“这不是坑爹呐!”
萧铭读完信函,气得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
望着床头柜上玉质印章,心中可谓是神兽狂奔。
镇天宗听起来十分霸气,实则坐没落破败九流之外宗派,在一个月前老掌门健在,全体上下一共七个人,另外,一条黄狗和一只黑兔。
老掌门寿终正寝,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临时前嘱咐要光大镇天宗。
岂料,大师兄不出三天就出走了,留下一封信交代传位给二师姐。
二师姐继位一个礼拜,传位给三师兄,悄无声息走了。
萧铭一看情况不对劲,每天都死死盯着伏天三师兄,再溜掉一个,掌门之位就落在他头上了。
按常理来说,萧铭是不抗拒的,问题在于镇天宗穷得叮当响,老鼠都懒得造访,最致命是欠山下乡镇村民十几两银子,根本还不起。
“好你个伏天,在饭菜里下迷药。”
萧铭可是警惕得很,夜里基本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起床查探,昨夜一睡到天亮,看着床头信就知道坏事了。
“五师弟平时敦厚老实,师兄要对不起你了,等以后发家致富,肯定回来翻修一遍咱们镇天宗楼阁殿宇。”萧铭暗自发誓。
从衣柜里翻出纸墨,心里组织一遍内容开始落笔。
“师兄,我肚子饿了。”
突然,背后传来清脆女孩声音。
吓得萧铭连忙用衣服盖住字迹,镇天宗仅有两个女弟子,二师姐已出走,那么就剩下小师妹。
小师妹莫莹莹是掌门捡回来的孩子,一手养大,视如己出,而且,莫莹莹一门心思希望镇天宗壮大。
说起来,萧铭也是掌门一年前捡回来,那时候,莫名其妙穿越过来,无亲无故就住下来。
镇天宗人少又没落,便没有多少规矩,从而按年龄来排长次。
“叫周九曲起来做饭。”萧铭道。
“周师兄昨晚也走了。”莫莹莹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中,多少有一点落寞。
掌门健在时,大家一起住在宗门内,多少有点人气,现在走光了,十来岁年纪的莫莹莹难免有些伤感。
萧铭顿时从跳起来,心中真是恨得牙痒痒。
整个镇天宗就他和莫莹莹,难不成传位给小师妹,估计没多久饿死了。
“那时候,我喊你起来,睡得像死猪,两巴掌都没打醒。”莫莹莹气鼓鼓的白眼。
“能怪我吗,那俩货给我下药了。”萧铭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焦急道:“赶紧收拾行李,咱们溜了溜了。”
“师兄,你要叛宗放弃师尊的遗志咯。”莫莹莹斜睨着眼,杀气尽显。
“板砖竖起来先,咱们欠一屁股债,出去躲一躲,等赚够钱再回来。”萧铭连忙解释。
不要觉得莫莹莹十一二岁没什么杀伤力,修为可是仅次二师姐,一手板砖拍人简直无解。
“你不提我都忘了,欠钱的铺子掌柜都在前殿等着,不还上钱,不打算走了。”莫莹莹提醒道。
“让他们住,我们走后门下山。”
“有人守着,要么跳崖。”
“师妹,你觉不觉得修建镇天宗的祖师脑子有问题,干嘛把宗门修在山上,而且那么高,都不多留几条暗道。”
萧铭两眼一翻,硬着头皮往前殿走去。
……
“还钱!还钱!还钱!!!”
此刻,萧铭头大如斗,一群店铺掌柜围着他高喊。
店小二伙计等二十多人包围前殿,警惕他逃走。
“静一静。”
掌柜们目露凶光,一定要萧铭今天给出个交代。
“鄙人萧铭,镇天宗掌门,尊师在世时,承蒙诸位关照,在此深表感谢,欠下银两请宽限多日,他日必定归还,若是言而无信,在座把镇天宗楼阁拆了,鄙人绝不会说半个不字。”萧铭信誓旦旦。
“你少来客套,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镇天宗破楼魄阁,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老鼠来了掉眼泪,用不着有人拆,过几年自个塌了。”米铺张全贵讽刺道。
萧铭不免脸红,镇天宗建筑真是遇雨漏雨,遇风漏风,属于高危建筑,有时候,他都在担心坍塌砸死自己。
“说什么废话,还钱!”
“还钱!还钱!还钱!!!”
遇上不讲道理,萧铭真想不出忽悠办法来。
萧铭急中生智:“有一个折中提议,大伙听一听。”
张全贵手一抬,其余掌柜闭上嘴,戏虐道:“给你机会说,要是不可行,签下卖身契给我们为奴为仆。”
“镇天宗开门招徒,每人五两一年,传授真才实学。”萧铭严肃道。
“萧掌门,真是笑掉大牙,你个毛头小子,本事没有,口气挺大,不仅想骗钱,更是误人子弟。”张全贵神情不善,似乎等着看萧铭出丑。
“用不着我出手,本宗弟子展示一番,诸位再决定不迟。”
一年多时间,萧铭从未修炼过,始终在学字阶段,地球上汉字在这里行不通。
唤来莫莹莹,让她演示显示。
“我肚子饿,没力气。”莫莹莹噘着嘴一副不情愿模样。
“等会儿吃叫花鸡。”
一听到叫花鸡,莫莹莹来精神力,气势随之一变,精致小脸上给人一种凶狠。
走到殿前高出她一个头的香炉旁,双手抓起炉脚,缓缓举起来,用上浑身力气,脸都憋得通红。
香炉很大,全由青铜铸造,少说应该有上千斤。
可惜,不是炼丹炉,仅仅用来点香,驱散虫蛇蚁兽。
掌柜伙计们,看得心惊胆战,砸在常人身上,当场就成一滩肉酱。
香炉举过头顶,莫莹莹盘旋起来,那阵势萧铭都在冒冷汗,万一手滑了,香炉砸过来,可不保证有命再穿越一次。
“哈!”
突然,莫莹莹松手,将香炉抛出,形成一道抛物线,硕大黑影像似陨石般往镇天宗山下落去。
“败家玩意儿,你怎么把香炉扔了,去捡回来。”萧铭回过神来,着实痛心疾首。
“我的香炉!”
莫莹莹想起来,香炉是平日里修炼道具,适才过于兴奋控制不住自己。
镇天宗,其余弟子都不会做饭,萧铭到来展露一手厨艺,老掌门迫于诸位弟子压力才答应留下。
不要觉得镇天宗没落,老掌门收徒要求依然很严格,要不然广招门徒,不至于穷的掀不开锅。
“诸位意下如何?”
望着诸位掌柜震惊表情,萧铭心里有不少底气。
“一身蛮力,难不成将来当苦力。”张全贵冷嘲热讽,从始至终语气充满贬低态度,很显然故意作对。
萧铭不动于色,张家米铺是大头,欠对方最多,又是十里八乡大地主,正面硬刚肯定吃亏,当然,若有机会必定要报复一番。
“此言差矣。”
萧铭一本正经讲道:“学得一身武艺,官府衙门当捕快,可保一方平安,功绩卓越升迁六扇门,最低都是正六品,知县见着弯腰相应,再不济投身军中,建功立业,当上将军统领一样光大门楣,若是天资不俗,跻身于修仙者之流,施云布雨,登云驾雾,那可是神仙中人,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得在众心动不已,他们有财力开铺子赚钱,生活过得要滋润多,家中三妻四妾,儿女必然不少,谁不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商人赚得再多钱,地位又能高多少,孝敬的方面可多了,家中能有一儿女当官作将,真就算是大户人家,要出一位修仙者,官府衙门都要看他们脸色,跻身世家之列都不是奢望。
“萧掌门,刚才多有得罪,老朽家中犬子成天游手好闲,正好送来管教管教。”
李掌柜第一个变脸,一年几两银子换来儿子一世前尘,绝对稳赚不赔,成天无所事事,送上山吃吃亏头,说不定收敛纨绔心思。
“萧掌门,确定传授真才实学?”林掌柜确认道。
“大可放心,鄙人不想自砸招牌。”
说实在萧铭心里清楚,镇天宗没多少可教,莫莹莹一天就耍几套武技,其余时间漫山遍野疯,为今之计,空手套白狼,先盘缠费筹齐,要教不出花样来,乘早溜之大吉。
无一例外,掌柜们答应提议,下山时,命令伙计们看守镇天宗,防止萧铭溜走。
不多时,莫莹莹拖着香炉回来,更是带回来两只山鸡。
“师兄,你答应我的叫花鸡。”
莫莹莹一想到叫花鸡味道,忍不住满嘴口水。
萧铭是不敢惹小祖宗,胆敢食言保不准板砖拍过来。
事实上,多得本事没有,厨艺是有几分自信,出身厨子世家,没有几手厨技,都不敢出门说自己姓萧。
“师妹,商量个事行不。”萧铭讪讪道。
“你只要不逃走,万事好商量,要不然让大黄咬你。”
莫莹莹身边跟着大黄狗,乌黑眼珠子贼溜溜,龇牙咧嘴,很似期待在萧铭身上留下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