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泰和安烈火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直都被扫鬼行动组忽略的一要素。通常只是照着常理的推断,既然安烈火将安国放在蓝色星球度假村当副总,而且这家公司又是如此重要,从逻辑的角度看,这兄弟二人的关系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萧大姐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大凡盲人,听觉都十分的敏锐,对于别人言谈之间透露出來的信息,比正常人要善于捕捉的多。萧大姐用到了仇恨这两个字,可见安国泰和安烈火之间的关系恶劣到了什么程度。
安天伟和萧大姐接着寒喧了一番之后,安天伟便向萧大姐要萧不屈的电话号码。
萧大姐对号码的记性不怎么好,但是他有记录,便摸到了房间里,拿出了一张写有着萧不屈联系号码的字条递给了安天伟。
接过纸条将萧不屈的号码输到了自己的手机里,他将字条还给了萧大姐之后,便决定告辞。
“大姐,你不要担心。这件事由我來处理。”
“安局长,又给你添麻烦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萧大姐真心想要表达自己满心的感激之情,但是却又一时找不着什么适当的表达方式。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与萧大姐话别之后,安天伟回到了车旁,给萧不屈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一端的萧不屈,也是惊喜交加,看來他这一趟上访,又走的不怎么顺利。安天伟能从他的口气里,感觉到他的那份落寞。
“回來吧。这事我來替你处理。”安天伟道。
为着蓝色星球度假村的扩建,如果用正当的方式和萧家人说理,安天伟觉得也不是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沒有。但是用这种恶劣的强逼方式,就已经是过了界,适当的给那个新來的萧得利提个醒,看來也很有必要。
扫鬼行动组的总部虽然一直都设在蓝色星球度假村里,但是对于蓝色星球度假村的高层人事调动却沒有相应的敏感性。他回扫鬼行动组,还沒有听到有谁跟他汇报这件事。
出现这种情况唯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扫鬼行动组根本就沒当是个事;另一种可能则是蓝色星球度假村刻意将这件事对扫鬼行动组做了隐瞒。
回到总部,安天伟立即问明情况,扫鬼行动组这边的答案是根本就沒有人通知过蓝色星球度假村的高层换人。
刻意隐瞒。
隐瞒的原因不明,但是肯定有某些因素和扫鬼行动组有关。
这件事暗自记了下來,接着便是等萧不屈回來,他好和这个曾经的上访专业户一起去见萧得利。
这一等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当萧不屈出现在总部门口时,安天伟迎了上去。
一段时间未见,萧不屈又显出了一些老态。哪里还像一个正当年的中年人。两边的鬓角已经全是花白,看的安天伟一愣。
“萧大哥,你怎么老成了这样。”
“唉,天天给那些龟孙子弄的吃不下睡不着,又闹心,哪能不老。”
“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天天在萧家老宅门口捣乱的都是些什么人。”
“还能有谁。在横山村,除了联防队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情來。”
安天伟心下一沉,联防队的崔大牛已经坐了牢,照说板桥镇派出所以及横山村村委应该从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怎么会一点改观也沒有。
“走,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个萧得利。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扫鬼行动组的总部本身就设于蓝色星球度假村的办公区,在这个办公区出入的大小人等,都会一一落入到扫鬼行动组视野范围之内。
萧得利上任良久,扫鬼行动组沒有发现异常,这说明萧得利的办公室肯定不在办公区之内。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只隔的一会儿时间,安天伟便得到准确的消息:萧得利的办公室在蓝色星球度假村外面的别墅群之中,别墅栋号28。
“还挺会享受。”安天伟哧了一声。
开车载着萧不屈出了蓝色星球度假村的大门,他将车停的远远的,和萧不屈步行去了别墅群二十八号。
萧得利新任蓝色星球度假村一把手不久,对安天伟也不怎么熟悉,这样他就可以暂时先不用表露身份,才能看到更加真实的一面。
两人到了别墅前,看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大概是保镖一类的人。
“干什么的。”大汉横眉怒目。
“我是萧不屈。”
“是你。这个人又是谁。”
“我是他的表弟。”安天伟连忙接口答道。
两位保镖看就他们两个人单身前來,其中一人转身进屋,隔了一会便出來让萧不屈和安天伟进屋。
进到了屋里,迎面而來的奢华之气,让人不自觉的会产生一种走错了地步的错觉。
如果说板桥镇的别墅群里的装潢已很有上档次,这间萧得利刻意用來当着办公室的别墅,则就比板桥镇别墅群的内设又要高上两个档次。
非名牌不用,非昂装潢材料不用,装潢的格局也沒有什么艺术氛围,落眼之处尽显金壁辉煌。
一时之间,安天伟的心里蹦出了六个字,他觉得这个六个字來形容别墅内的装潢实在是再贴切不过:纯天然暴发户。
想要一个人从骨子里都透出种暴发户的感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他们二人见到了久闻未见的萧得利之后,安天伟对纯天然暴发户的这个定语就更加确定了。
萧得利长着一头肥脑,脸面倒是三十多岁,可惜连颈子都看不到,颈部只剩下淤在一起的肥肉。肥肉出奇的白,而后一根拇指粗细的大金链挂在白肥肉上。
在他的肥脑上,架着一幅特制的金边眼镜。安天伟一扫便知道那是通光镜,根本沒有半点近视。他的一身黑色西服倒也合体,能达到这种效果,只有去厂家订做。
萧得利整个人就如一堆肥肉的集合体。而他的通体上下,只要能戴金的地方,都会一处不拉的被金器填满。
他见萧不屈和安天伟由门外走进來,咧开嘴便发出一阵从喉间挤出來的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