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落在身形娇小的人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上涌散了出来。
明明苏青黛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对她构成不了威胁,赫连祺星也不会对这样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女孩感兴趣,为何她的胸口就闷得厉害,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
明明她该防备的人应该是苏连翘才对。
可是赫连祺星看苏青黛的眼神里,充满了怒气,好像是自己的所属物被人给侵占了一样。
乔静珊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眸光复杂的瞧了眼赫连祺星。
抬着轻.盈的步子向苏青黛走过去时,脸上已然换了轻松的神情。
“青黛妹妹,你要一起去太医院吗?”
一句轻柔的话,打断了苏青黛与赫连易的对峙,同时也打断了赫连祺星的视-优-优-小-说-更-新-最-快--线。
“去!”苏青黛想也不想的点头,快步的向乔静珊走过去。
“你们也一起去吧,毕竟这件事是你们惹出来的。”乔静珊的话是对着赫连易跟熊高邑说的,可最后的目光却是落在赫连祺星的身上。
眼神在恳求他,也一并过去。
赫连易跟熊高邑还在为苏青黛的手帕而大眼瞪小眼斗气,没顾得上去看乔静珊的表情。
而苏青黛却一清二楚的瞧见了,顺着乔静珊的方向看过去,嘴角微微上.翘。
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如此大胆的眉来眼去,就不害怕吗?
毕竟这乔静珊可是有了婚约的人。
当乔静珊的目光向自己袭来时,柔软的眸子里带着些柔温情,他的大脑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样狠狠一抽。
为什么他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大动肝火,他喜欢的人明明是珊儿,五官不禁变得柔和。
然而,目光在瞧见苏青黛的灿烂的笑容时,脸色又僵硬下来。
赫连祺星咳嗽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往外走。
经过乔静珊时,瞥了眼她身边的苏青黛一眼,“走吧。”
乔静珊的视线只盯向赫连祺星一人,而后者的目光只是匆匆的扫过自己一眼,就离开了。
心里一抽,往旁边的小人看过去。
而苏青黛正抬着头,眯着笑眼看着自己,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学生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只要闹得不大,就是小事,基本上能压下来的也全都压下来了。
而学生打架还把太傅给打晕的事情可就是大事了。
太傅的年纪本来就很大,身子骨脆弱,哪里经得起少年人狠狠的撞击,当场就昏了过去。
这件事情被太后得知了,太后连忙从长乐宫摆驾到太医院。
此时,太傅还没有醒过来。
由苏无忌亲自把的脉,说是太傅只是一时昏迷,并没有大碍。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命令,让所有的御医都退了出去。
苏无忌有几分的担忧,看了眼人群中幼小的苏青黛,往外走。
御医全都退出去,屋子内就只有国子监的学生了。
太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国子监是你们读书学习的地方,是你们用来打架的地方吗!”
桌面上的茶杯一震,太后的底气十足,足以证明太后的怒火。
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喊道,“太后娘娘息怒!”
“息怒,既然知道让我息怒,就别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目光狠狠的剜过在场所有的学生,“与这件事无关的人通通给我出去!”
意思便是说,与打了太傅有关的事情的人,全都留在这里,一个都不准跑!
苏青黛跪在原地,看着前面的赫连易短叹一声,低着头,并没有动。
后边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是围观,可确实没有参与打架的事情,惶恐的爬起来退了出去。
乔静珊也慢慢的起了身子,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临走前,多心的瞟了眼还有什么人在跪着。
这一瞟,就瞟到了并排跪在苏青黛身边的赫连祺星。
他向来不是个爱闹事的人,懂得分寸,也素来不爱与别人打架做出此等粗.鲁的事情来。
为何他要留在这里不走,是为了赫连易,还是为了……
狐疑的目光再次落在苏青黛的身上,她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低下头,快步的往外走去。
屋内,最终只剩下赫连易、熊高邑、苏青黛、赫连祺星四个人。
乔子兰瞧着这四人,“就是你们四个人?”
跪在地上的人一个都没吭声,沉默就是最好的肯定。
“是谁把太傅给打晕的!”太后狠狠的拍了下桌角。
静默了片刻,跪在地上的人还是谁都没有说话。
“都没人回答,还是说你们都有份?”目光一一的从赫连易、熊高邑、苏青黛、赫连祺星的脸上划过。
苏青黛闭了闭眼睛,突然俯下.身子磕了一个头,出声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谁都不认罪,这只会让太后更加的生气。
到时候事情的真想被挖掘出来,惩罚只怕是太重了。
还以为这几个小兔崽子都不肯认罪,乔子兰真是气的想训人。
见有人开口了,憋在胸口的气顺畅了些。
乔子兰倚在椅子上,目光下垂,有些漫不经心的落在苏青黛的身上。
声音听不出来是在生气,还是很平静,“说说,你要哀家恕你什么罪!”
苏青黛抬起头来,只见跪在跟前的赫连易突然回过头来对她说,“青黛,你别说话!”
一脸焦急,苏青黛不是没有看见。
“应该是你这小子别说话才对!”乔子兰随后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向赫连易给砸去。
瓷器就砸在赫连易的大.腿边上,碎成了无数片,还有无数的小碎片反弹刺进赫连易的脸上。
赫连易没吭一声,忍了下来。
“太后娘娘请息怒,都是青黛的错,还请太后娘娘饶命!”苏青黛的面上很平静,声音也很沉稳。
即便是其他三个男人皆因为乔子兰砸杯子被惊的脸色一变,唯有苏青黛目光沉静如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拥有这般的沉着,一点都不像是个小孩子该有的行为,反倒像是饱经风霜的老者。
“哦,这么说,打了太傅的人是你咯?”乔子兰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一点怀疑的样子都没有。
谁都知道,苏青黛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能有什么力气。
别说是把太傅人给打晕了,就是连人都推不倒。
打晕这件事,又从何说起。
赫连祺星讶异的看了眼身边的人,见她眉眼深沉,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太后的发落。
太后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目光定定的向苏青黛扫去,还没发话,自家的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为苏青黛开脱罪名了。
“母后,此事与青黛无关,一切皆是由儿臣引起的,打晕太傅,也是儿臣做的!”赫连易急忙开口,不想苏青黛因此而受到惩罚。
打架,确实是他跟熊高邑发生的,可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谁也没注意,不知怎么的就碰上了太傅人的。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旁边的人就传来惊呼声,说是太傅晕倒了。
“是你打的?”凌厉的目光又向自己的儿子扫过去,赫连易颔首,“是儿臣!”
“那方才哀家问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
“是儿臣的错,还请母后不要惩罚青黛,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好了!”赫连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太后。
今天他就豁出去了,不管自己怎么样,也不能让青黛受到惩罚。
“你一个人,我记得当时跟你打架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呢吧!”乔子兰神情漠然的看向另外两个人。
不是赫连祺星,因为他自视甚高,即便跟人不和,也从来不会动手。
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是熊高邑了,武将熊开华的儿子。
看到他脸上挂的彩,就更加的确定了这个想法。
“太后娘娘,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打架的,还请太后娘娘恕罪!”熊高邑也不是个弱懦的人。
他自小就被父亲教导要诚实勇敢,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当,绝不要别人替他承担这个罪名。
尤其是一个小姑娘。
苏青黛在他的眼中,人不仅很美,心灵也更加的美丽。
“哦,是你们二人打的架伤了太傅?”此刻,太后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问出究竟是谁动手打伤了人,反而是更加好奇的看向苏青黛,“既然你们两个都承认了,那青黛你说,你为何要请求哀家恕罪呢?”
“太后娘娘,这件事情确实是跟青黛有关,若不是因为青黛,那他们两个就不会因为青黛而动怒,不会动怒也就不会动手打架,不会打架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所以一切事情的因果皆是因为青黛,所以青黛才想求娘娘恕罪。”苏青黛说的井井有条,话语流利顺口,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一旁的赫连祺星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怀疑起苏青黛的身份来,她究竟是什么人,面对如此大事时还能不慌不躁,比起看多了大场面的赫连易还要平稳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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