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警局内,谢伦躺在警长办公室内那舒适的沙发椅上,两腿翘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蒂娜站在他身后,一边轻轻在其头顶上按摩着,一边低声道:“头,你不觉得现在这事透着古怪么?”
“当然觉得,”谢伦懒洋洋道,“要不然我为什么调头回来。”
“啊?你调头回来不是因为怕直升机上的重机枪么?”
“咳咳……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谢伦干咳两声,“更重要的是,我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咱们冲出去容易,可是接下来呢?先不说我们能力暴露后的风险,如果真的引发某种危机,有人把这口黑锅扣在我头上怎么办?”
“有詹姆斯和霍莉斯呢,怕什么。”
“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俩的地位与势力,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谢伦搓着下巴道,“更何况,我怀疑这件事他俩也可能有心无力。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瞒得住詹姆斯,他至今没有给我联系,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蒂娜走到谢伦面前:“无论如何,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总得拿个主意。”
谢伦笑了笑,刚想说话。忽然脸色一变,皱眉看向窗外。蒂娜顺势看去,只见窗外空无一人,攒眉道:“怎么了?”
“班德那家伙……怎么又活了?”
“什么意思?他不是早就被你杀了。”
“没错,我的确把他给杀了,还利用小草伪装成他的模样,在赛场开枪,用来吸引警方注意力。按照我的计划,他逃进沼泽地后,早就应该化作一摊枯草了啊,现在怎么又……”
谢伦闭目感应了片刻,摇头道:“不,这个班德有问题。我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他,却无法确定方位,更别说控制他了。”
蒂娜皱眉道:“那架飞机坠落进了沼泽地内,难道是因为水中有毒的缘故?”
“哈?”谢伦不由冷笑起来,“这玩意除了能把人变疯,让蜘蛛变大,难道还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效果?”
镇长家中。
镇长呆呆看着面前,脸色铁青,全身都泡着的有些浮肿的儿子,结结巴巴道:“班……班德,你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呵呵,你说呢?”班德有些僵硬的一步一步向镇长逼近,一脸的狰狞的笑容,“我的爸爸,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死啊?看见我活着回来,你是不是很失望呢?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还没有你的那些鸵鸟重要吧?”
镇长拼命摇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班德。自从你母亲去世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就是你啊。比如你在赛场开枪后,是我阻拦警长他们去搜捕你……”
“是吗?”班德笑着露出自己那一嘴发黑的牙齿,眼睛一眨,整个眼球忽然变成了琥珀般的黄色,“既然如此,那么班德一定相信你,可惜……我不是你儿子!”
镇长大惊,刚想举起枪口,可是“班德”骤然出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镇长的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
看着无力倒在地上的尸体,“班德”活动了下自己肩膀,摇头怪笑起来:“这具身体……太脆弱了,如果不是因为那边有事脱不开身,再加上时间紧张,否则真应该让本体过来。”
他握了握拳头:“不过就算如此,对付那些普通人也绰绰有余了。呵呵,就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能够打动我最爱的小兰兰的芳心吧。”
说着,“班德”迈步走到大门口,随意将镇长反锁的房门打开,毫不在乎的走了出去。
然后……突然无数白色网线从天而降,根本容不得他反抗,便将他结结实实束缚在内,包裹成一个茧的形状。
“什么情况?难道对方早有埋伏?”
“班德”大吃一惊,用尽全力挣扎,可是这丝线也不知道用何种材料制成,坚韧无比,且还具有高强度的粘粘性,自己越挣扎这些丝线束缚就越结实。
并且在“班德”挣扎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似乎被某种尖锐的物品扎了一下。
“该死的,麻醉剂么?知道正面战斗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用如此卑鄙阴险的手段么……我算是小看你们了……”
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传来,就算“班德”再怎么努力,眼皮子也不由自主的合了起来。
陷入昏迷状态的“班德”不会看到,一只堪比小卡车大小的蜘蛛,正夹着包裹着他的茧,塞进了地面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内。
刚走出警局的谢伦眨了眨眼睛,扭头对蒂娜道:“班德的感应……又消失了。”
蒂娜不由笑起来:“他在耍你吗?”
谢伦耸了耸肩:“算了。”
他双手叉腰,看着空无一人的公路,听着响彻夜空的警报声,摇头道:“响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人来,全小镇的人不会已经死绝了吧?”
说话间,一辆警车呼啸着向这边冲来,而后面还紧紧跟着一辆皮卡车。皮卡车后兜上站着两个男人,正冲着警车不断开枪。
谢伦二话不说,掏出aa12,对准那辆皮卡车就来了一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辆皮卡车骤然化作一团火球,在地面上翻滚了三四圈,最终重重的撞在路旁的电线杆上。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警车引擎盖腾起一股白烟,勉强停了下来。
大卫拉着自己妻子,拿着手枪,快步从车上下来。拉塞尔拿着一把霰弹枪,小心护在他身后。
“长官,多谢……”
“不必多言,先进去再说。”
大卫点了点头,拉着茱迪和拉塞尔快步进去了警局。谢伦和蒂娜确定后面再无其他跟踪者后,才退回警局内。
“茱迪,你没事吧?”
“我很好,你呢?”
菲兰快步上前,扶着茱迪走到一旁。大卫对谢伦皱眉道:“镇长不同意,但是我还是强行把供水切断了。另外我在经过医院的时候,发现神父以及哈雷勒医生都不行了。”
谢伦同样皱眉道:“警报响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来避难的,就连来问问出了什么事的人都没有。”
拉塞尔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大半瓶后,才喘着粗气道:“估计都吓傻了,路上我们看到好几栋房屋都烧起来了,路边也有尸体。估计剩下的居民就算没生病,也吓的躲起来了。”
说着,他指向拘留室:“那两个货怎么了?”
大卫扭头看去,这时他才看到被拉塞尔关进铁笼子里的沃伦和尼克劳二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四周溅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