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窥视天下万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帝，你究竟，到底是谁？”
玉川剑仙卓无忘道心大乱，心防完全被破，说话已经颠三倒四。
连他的底细都被彻底说出了，那他还有什么可以拿来遮掩的，若非楚望仙站在身前，卓无忘简直要将楚望仙看作全知全能的天帝。
因为楚望仙说对了，他确实是卓敬之子。
这件事根本无人知道，楚望仙又是如何知道。
卓无忘心神巨颤，不能自己。
“世间万事我自然知道，你把朱允炆怎么了，不妨说来听听。”楚望仙又饶有兴致的问道，其话如刀，不断刺入。
卓无忘双脚一软，跌坐在地，又受重击，哪还有半分仙人模样。
见卓无忘闭口不言，好如没了神魂的僵尸，楚望仙右手一点，犹如利刃敲在其胸上，疼的卓无忘猛的惊醒。
“要不要我帮你说，你之所以能修仙，正是因为夺了朱家的机缘，我可有说错。”楚望仙横眉一扫，最终让卓无忘彻底胆寒。
卓无忘手按断臂，吓得魂飞魄散。
“饶命，还请仙人饶命，我错了，是我狼心狗肺！”
卓无忘磕头如捣蒜，看向楚望仙的神色，完全是畏惧到了极致。
因为楚望仙仅凭话语，就将他最大的秘密捅穿。
朱明一系，从朱元璋手中传下的，不仅有亿万里大明河山，还有一块可以保佑子孙，从张三丰手中获得的，可召神役将的一块道门令牌法宝，天皇号令牌。
可是靖难之役，这块天皇号令牌随着建文帝朱允炆一同消失。
明成祖朱棣时，之所以发兵士30万人，大修武当山宫观，花费以百万计。朝廷圣旨封太和太岳山，于是龙虎、武当、华山、九华、茅山、罗浮诸山。
就是想从道门重新换一枚天皇号令牌。
可惜并未成功。
而这块令牌，就被卓无忘所夺。
此事本来应无人知道，但楚望仙曾与张三丰有缘，更曾传授其剑法，自然知道详情。
算起来，这卓无忘也勉强算得上他的徒孙。
楚望仙无视卓无忘，厉声道：“你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若让我知晓你有一丝隐瞒，那你去鬼界再讲给鬼听。”
世间事情千万，楚望仙哪知道细节。
“是是！”
这雄霸一方的玉川剑仙，竟不停的磕头，磕的头部冒血仍不敢停。
絮絮叨叨的，完全丧胆的卓无忘开口讲述靖难时发生的事情。
靖难之时，卓无忘护佑着建文帝朱允炆逃离皇宫。
建文帝失国，但天下之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孤家寡人又如何逃得掉。唯一能庇护他的，只有连朱棣都畏惧的势力。
道门！
只要有着从皇爷爷朱元璋手中得到的天皇号令牌，朱允炆便可以求张三丰助他复国。
可天下之大，张三丰又神出鬼没，那又要如何才能找到。
好在朱元璋早早还留有暗棋，倒让卓无忘混入锦衣卫之中，同时朱允炆则隐居在明孝陵附近的清虚道观之中。
楚望仙听了不禁心中击节叫好。
“当真是好手段，朱棣大索全国，到处寻找朱允炆，想不到是一个灯下黑，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朱棣也万万想不到，朱允炆就在他老子朱元璋的墓旁。”
楚望仙一顿，看向卓无忘。
“你也是好手段，混进锦衣卫中可得第一手的消息。不仅可保朱允炆的安全，更可率先得到张三丰的消息。”
楚望仙一点头，示意丧胆的卓无忘继续说。
卓无忘在锦衣卫混迹了十多年，在纪纲手下当差，终于得到张三丰的消息。
但十多年锦衣卫的黑暗生涯，特别是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爪牙，卓无忘的内心早已磨砺干净。
想那纪纲，连全国各地献给明成祖的绝世美女掉包，都敢纳为己用，自己快活，喝朱棣的头汤，卓无忘自然起了别样的心思。
最后卓无忘由一个精忠报国的人，变成了一个一心为己的奸诈小人。
甚至以移花接木的手段，偷走了朱允炆手中的天皇号令牌，自己上西北找到了张三丰，以令牌拜入张三丰门下。
这才有卓无忘进入道门，最后得道成仙的故事。
听完卓无忘的故事后，楚望仙缄默不语，这却让卓无忘愈加害怕。
不知道楚望仙会如何处置自己。
“咚咚咚！”
卓无忘猛磕着头，“仙人，我卓无忘错了，还请饶命。”
楚望仙双手背负，并未在意，他可不是儒家，朱允炆与朱棣又如何，道门、佛门、圣教、炎帝一系，黄帝一系，你们打成狗脑子又如何。
他只是冷漠的在一旁看着。
“你刚才施展的剑法，可是张三丰所传下的剑法？”
卓无忘见楚望仙转移话题，当下心中窃喜赶紧道：“是，这是张三丰在太极剑基础上，又创出的无界太极剑。”
无界太极剑！
楚望仙哑然无语，真是好名字。
他想起了当年张三丰，看向自己憧憬和佩服的眼神，与这卓无忘有何两样。
当年他曾与张三丰有过一面之源，这老家伙当时还不是一见面就要切磋，败于他手下，转手就死皮赖脸的对他拜师学艺，自己处于布子的需要，指点了他一招半式。
这便是此空间剑术的由来。
所以他才能一见就知道卓无忘的来历。
而且当年楚望仙的前世，还告知张三丰人间灵气稀薄，应去破碎的南风界修行，这才有后面的普度天尊张仙人。
想起张三丰那一副老骨头跪在自己的身前，楚望仙心神一晃。
如今的张三丰应该进了天庭，虽然人微言轻地位不高，倒也不失一颗刻在关键时候用到的好棋。
想及此处，楚望仙神色一压，断喝道：
“你既是张三丰的弟子，进了仙界，为何不投张三丰而去？”
“张仙人性子孤傲，如闲云野鹤，爱独来独往。弟子拜入张仙人门墙，不为张仙人所喜，所以……也是很少见他老人家，进了仙界，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卓无忘，我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卓无忘忙不迭的磕头，他自然是想活。
“我身边炼器，还少一个烧火童子，你可有兴趣。”
卓无忘不敢说自己没兴趣，那他肯定掉脑袋，立即给予肯定的答复。
“我卓无忘，唯仙人马首是瞻。”
“好！”楚望仙抚掌笑起。
“你现在立即跳入狱山火海之中。”
难不成楚望仙要以人炼器。
就算他是地仙修为，跳进狱山火海还能活？
卓无忘瞬间全身发凉，有种被拉去枪毙，但又告知无罪释放，一惊一吓间，结果又说弄错了，还是要拉去枪毙。
如此折磨，逼的卓无忘几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