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群居的某种妖禽一次有预谋的狩猎,而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的设计也非常成功。
因为妖物出现的太突然,其藏身的云层又距离法舟实在太近,所以船上新装好的火器竟然无法击发,而法舟之上原来有的的那些可以用来自卫、御敌的法阵早就因为时光流逝,变得残缺不全,只还唯一剩下个烈阳罩可用。一时之间,众人竟毫无应对之策。
好在当那些人身鸟翅的妖禽张牙舞爪的冲击时,巨舟外的无形光罩突然滋生出熊熊火光,而纵横交错的烈焰烧燎着妖禽的羽翼,阻住了它们异常迅猛的偷袭、掠杀之势。
不过那妖禽除了牙尖爪锐,气力巨大,速度极快之外,周身羽毛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的相互摩擦间,还能生出一股股强烈的电浆,与法舟烈阳罩上的火焰撞击之后,每每两相湮灭,同归于尽。
不一会便可见船外本来旺盛之极的火势,不知不觉变弱了许多。
好在这时,随舟而行的那些阿含派高手已经反映过来,一边下令悬停住法舟,将符文运转产生的所有力量,都汇聚在烈阳罩上;
一边祭出法器,施展神通御敌的同时,以罡气传音道:“诸弟子、道友,法舟的烈阳罩妙用无穷,可辨敌我,汝等有什么手段不必顾忌,尽管施为就是。”
听到这话,又有着阿含派前辈的例子,法舟甲板上但凡有能力御敌于十丈之外者,尽都各施其能,一时间飞剑与法印齐飞,冰刺与火球共舞。
更离奇的是,法舟上的护罩竟然真的任由人族修士的法器、术法现世之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来回穿梭飞舞,丝毫不挡,只将那些妖禽阻在外面,甚至连其身躯之上的一丝电光都无法渗透。
望见这一幕,张还生直觉的神奇无比,沉吟片刻,突然双足蹬地,飞身而起,‘嗖。’的一声毫发无伤的穿过了烈阳罩,纵到云端之上。
周围有只妖禽察觉竟有活人飞出了护罩之外,忍不住呲起獠牙,口流馋涎的扇动翅膀,朝张还生疾飞过来,只是刚一近身,便被张还生一个探爪,穿透胸膛,捏碎心脏,直接便丢了性命。
与此同时,另一只聪慧些的妖禽也已无声的飞掠着悄然潜近了张还生,趁他使出掏心一招的同时,一口咬在了张还生的脖颈之上。
而妖禽那尖锐的獠牙才刚刚刺进张还生的肌肤不过分毫,他便周身一颤,表皮浮现出一层坚润无比的厚革,阻住了妖禽的尖牙利齿。
那妖禽发觉敌人就算是任由自己啃食,自己都无法下牙,感觉形势不对,便想松口退走,但这时张还生反而不愿再放过它,反身一拳直接砸在其肋下,罡劲爆发,竟将妖禽上半截身躯的骨头、脏器击碎,化为血雨飘散在烈阳罩上,烧成了飞灰。
他这样不施法术,不用神通,飞跃而起在空中悍然以肉搏之术,轻轻松松接连夺两只妖禽性命的轻狂举动,明显比法舟甲板上那些太太平平隔着烈阳罩,以法器、术法击杀妖禽的修士,更加引起了禽群的愤怒。
一些妖禽见张还生跳跃之势已竭,开始像是石头般直直向下坠落,马上从四面八方凶狠之极的俯冲了过来,爪撕,口咬的将张还生凌空擒住,便想要分尸成几截。
万没想到这许多妖禽齐齐用力,也只在张还生身上扯出了几道寸许的伤口,反倒激出了他的熊性。
之后就见张还生于空中连绵不绝的长吸了一口清冷的劲风,藏于胸膛,接着猛的爆发出沛然巨力,目光狰狞的朝正面三只妖禽吼出一个,“破。”字,竟震得那些妖禽七窍淤血,不知生死的齐齐失去知觉,向下坠去。
张口赫死三个妖禽后,张还生转身罡气,双臂猛然向前一并,就将擒住他左、右手臂的两只妖禽带动着撞在了一起,彼此均是头裂,骨折哀嚎着失去了生命。
剩下的禽妖见张还生如此凶残,竟吓得鸣叫着远遁而去,任由他继续下落,直直穿透了烈阳罩,落回了法舟甲板之上。
伤口虽少且浅,但还是让久未受伤的张还生有些痛苦难忍,不过这种连觉悟的天赋神通都不施展,硬以肉身之力跳跃着在百丈高空袭杀敌人,也让他心头滋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痛快。
就在这时一只比寻常妖禽要巨大一倍,羽翼之上密布着雷电斑纹,头上带着顶粗糙玉冠的妖物,不知为何从隐身的禽群后方飞到了前方,朝着法舟甲板上的人类呲牙咧嘴做出凶猛样子,“吱吱唧唧…”的一阵乱叫。
“这些妖禽又怎么了,局面明明已经很难挽回,却还要硬抻,”望见这一幕,张还生忍不好奇的想到:“突然之间连族群之长都出动了,这是不惜灭族也要…”
正思索间,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声音,“道兄不必担心,这些妖禽其实是在惧怕之下,起了退走的心思,只不过怕我们趁它们退跑时衔尾而击、报复,所以才会表现的越来越凶恶、强悍。”
“原来是这样。”张还生闻言露出恍然的表情点了点头,之后猛然一惊,转身望着开口的白衣少女道:“姑娘除了上古符文之外,竟还精通读心术吗,不然怎么知道了我的想法?”
白衣少女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读心术乃是上古就失传的神魂领域绝上神通,我又怎么可能懂得。
至于道友的想法是怎么被我看穿的吗,我便暂且卖个关子,等到一会你将那‘金乌轮转御风纹’的玄机给我讲清楚,我再奉告好了。”
说话间,她右手一晃,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只长、宽皆是尺五的暗金色方盘来。
那方盘一面雕刻着宇宙星辰之像;
另一面则是中空,内里镶嵌着无数可以轻轻移动,米粒大小,表面画着各种各样细碎纹路的方块,瞧着十分古旧。